红颜知己(上)
有云:“高山流水,知音难寻”。我虽有数位深交的好友,更没想到有幸结交了一位自认为的红颜知己。她确实对我感悟一些人生哲理颇有帮助,故借此一叙。
那是我刚从泰国回来那年的秋末初东,学校已意识到前几年没有听我的进言和所创造的条件(因为我当时的兼职,获悉更多卫生行政部门的新举措,而学校当时只懂得拿国家科研资金,不懂得横向联系),没有及时成立新专业,错失前五年参加另一大国际合作项目的机遇,痛失近50万经费和可观的进口教学设备。为此,在项目新周期开始之际才申请成立新专业和参与项目,虽然得到上级的同意,但必需先让学校派员参加项目培训工作,以培养师资。我当时虽有相关的课题,但不属该专业的核心课程,可整个学校找遍没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尽管我当年的教学任务仍没有完成,系里一定要我去顶这个缺,也希望我能为学校能进入项目尽力。项目的培训中心在东部的一个海滨城市,但气温已经开始变冷,这对我这个一直只在南方呆的人来说有是一个新经历,我不得不去购买自己的第一件羽绒衣。
报到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地处郊外一个开发区内,由几幢房子组成的一个全国项目技术培训中心,定期举办短期培训班,以确保项目在全国范围内同步、同质实施和执行。中心由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负责,其余的是一些办事员、服务员和炊事员等,我来此的任务是给这位教授当助手,同时熟悉和旁听项目新技术和新措施。与我同期却在我之前报到的是,某省医学院新专业的骨干,儿科副教授,她前五年以该省的项目技术知道单位,参加过整个项目实施。我报到后刚好一个培训即将结束,老教授给我任务是,对班前和班后的问卷结果进行分析和报告给上级。这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也许是我这个人不安于现状,更也许是我对给予的任务讲究尽可能做到自己的最好,所以我对前面一个教师拟定的分析方案提出异议,希望加以改进。
故,我在保留前面的分析指标的同时,在我执笔的报告中增加了自己觉得更有说服力的表述指标,没想到这可冒犯了那位老教授,竟在我背后说我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刚来参加项目活动就想标新立异,露两手。更没想到,这位教授竟因此借我让一个秘书组的小姑娘进市里帮买磁盘一事,对我大加指责,说我目无中心主任,派人的事必须经过她同意。后来我才知道,前面的分析报告方案是在她授意之下拟定的,我改进原有的方案就是否定了她的思维,但她仅是一个产科教授,如何评估培训效果应该是我的专业特长范围,我也理解了为什么原有的方案会存在缺陷。说心里话,老教授们的专业特长、知识面广和对业务兢兢业业的精神是非常令我钦佩的,但隔行如隔山,不属于本专业或相关专业范畴的知识,老教授们或许有所了解,但谈不上精通和新颍,倒不如我们这些本专业的年轻人掌握多一些比较新的方法和指标。见到老教授如此坚持自己的陋见,我觉得很颓丧,但为了学校的利益,我只好牺牲个人的情绪而坚持下来,如果是只关我个人的事情,我立马就开路走人。
这晚,我在秘书组的办公室的电脑上,违心地重新修改原来写好的报告,那个先来的老师也在办公室干她应该干的活,当她看到我这样的情绪,与两天前刚来时判若两人,就在那偷笑。我对她可一点不了解,但看见她偷笑,我可忍不住地说:“你还笑,我都快气暴了,你这可是幸灾乐祸!”她说:“我是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你也被她整得这个样子。我看你刚来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很乐观也爱提建议”。我说:“什么?你说也被她整成这样?难道你也被她整过?”这是她才正色地跟我说:“我被她整得比你还惨,我都哭了好几回了,我真想现在就离开,但单位的领导死活不同意,还拿单位的利益为重来压我”我呆呆地看着她一会,确认她不是说谎之后,才感到:原来我们两个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从对这个老教授的言行评议开始,我们吐出了当时处于青黄不接,如果即尊重老学者,又如何发挥年轻人的作用,让年轻人尽快成熟挑大梁等方面各抒己见,没想到这一发不可收拾,竟毫不在意的情形下一直聊到深夜两点。
她还好,办公室就在她房间的楼下,一上楼就神不知、鬼不觉,可我还要回另一幢楼房的房间,好不容易半天才将那楼的服务员叫醒来开门让我进去,那服务员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只好谎称是加班改报告(其实我报告早就改好,并打印出来),同时再三吩咐服务员不要向那教授提起我加班之事,否则还不知到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如果是那服务员嘴多,又希望帮我搏教授的表扬,有心无意地去向教授汇报此事,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回到房间,也许是因为聊后太兴奋,也许是担心第二天教授知道后可能出现的结局,所以我一直躺着无法入睡,最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一会,但我还是依时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吃过早餐,又投入课前的准备工作中去,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幸好也没有如何的麻烦。
就这样,我们开始从专业定向、发展趋势、各自的学术背景和经历、学校的人事和事务处置、为人师表和处事经纶等等话题,应有尽有,夜晚在办公室里聊的时间已经觉得局限,干脆中午也不休息,就利用走到一小市场做调查为由,来回走一个多小时,其实是边走边聊。晚餐过后,许多学员就往中心背后不远的海滩散步,我们也夹杂在这些学员中,迎着晚霞、吸收着海边的新鲜空气,畅谈各自对各话题的见地和理解。久而久之,我们已经觉得一起聊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已经将彼此拴在一起,而且谈论的话题更广、更深入。
这天夜里,还是在办公室内,我们的话题开始涉及到家庭和情感方面,她颇有感触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象到能和一个异性如此深入地交谈,似乎畅所欲言,言而不尽”。我说:“我也没有想过我们能如此真挚地深聊,交换这么多的心得和体会,特别是你在文革期间虽然随父亲下放,但确实读了不少的书,你的理论基础是我望尘莫及的”。她说:“我也没有料到你年纪不大,却有那么多的人生经历。老实交代,你到底有多大了?”。我将自己的岁数报给她,她还不相信,叫我说出我的出生日期,当她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要我拿出生份证来,我没蛰只好又给她看了生份证,她才相信。你道是为什么?原来我和她的先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确认之后,她好象真的对我彻底信任了,我们彼此也就更无拘束地交流彼此的内心情感和感悟。我曾开玩笑地问她:“还想提前回去吗?”她说:“不了,为了单位,也为了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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