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老公突然拍了桌子。
声音又闷又大,很突然也很凶狠。
关键是,朝着所有人。
这不一个多月前,看着政府那暧昧相,我们估摸着无论怎么样圣诞节前政府一定会开禁奥克兰,朋友们都想去南岛,于是这事儿就提上了议程。
我心脏当然没有不舒服,都知天命了哪有这么容易不舒服,不舒服的是初出院那一段时期,mission bay的最后一届蓝调音乐会去了却没法忍受那些个重低音,只能灰溜溜回家休息。
新西兰刚开始lockdown的时候,我们还挺开心,一是早在19年11月份就预计到了,二是初中同学们告诉我,安安呆呆在家里呆两个月,雨过天晴。所以我便从这个超市跑到那个超市,华人超市韩国人超市日本人超市洋人超市就差印度人超市没去了,买了差不多1000多纽币,把车塞得满满当当的,对于我来说,封城无疑就是休假,休假食为先。
三餐有了着落,我们便到处瞎逛,某人越看某事越不爽,于是在天涯发了一个贴,结果也造了一幢无比高的大楼,我便也注册了新ID,跟着上去顶顶,看着天涯诗会板块在搞活动,灵感上来随手写了一首发上去,结果立刻被版主看中第一个绿脸,于是有事没事又去了天涯诗会晃荡。
从99年开始上论坛,论坛最早的时候叫BBS留言板,是公共聊天室的附加产品,后来又叫社区,00年评了个10大论坛,我呆的那个似乎是六七位左右,天涯却是末位。
老狼北极狼曾经说,我们怀恋过去其实是怀恋这块土地上的旧时空,和旧人,就像火车到站了,就该下车,把位置让给后来的人,时空便是新的时空,老人们都相识了,想恨也都恨不起来,拍个砖都犹豫来犹豫去。后来老狼去了天涯,在关天茶舍杀得大小编辑们鬼哭狼嚎,我们都做了游客作壁上观看得有滋有味。老狼其实比我还小几个月来着,却讨了比他大两岁的才女玄月做了老婆,我们那个社区林林总总成了好多对,毕竟那个时候单身年轻人居多。
再说,朋友的姐姐姐夫今年撞了大运,绿卡平白无故地撞在两人头上,乐得嘴巴没合拢过,想着去南岛旅游花钱庆祝一下,朋友说所有住宿和车她们包了,定行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
朋友的姐夫年初的时候心脏不舒服被送往医院,按了支架,跟我多了很多话题,因了工作签,享受了医院的劳保服务,屁股一掸就出院的感觉特别舒畅,然后一直在家休假,结果绿卡还是撞了上来,所以特别想去南岛。
于是乎掰了下手指头,结果差不多快有10个人去,朋友家就占了一半,去的还有80岁的她老妈。
朋友的老公拍完桌子说了句“你们认为我害人针对我”,转身就往楼梯走,我回过神来转头朝他喊:谁针对你,我们只是要去南岛。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自顾自上了楼。朋友的姐姐和她妈都拍着胸口说吓死了吓死了,第一回啊第一次啊。其实大家都有点懵,都以为是跟自己拍桌子。
为啥呢,因为我们估计政府可能会对不打疫苗的有所限制,虽然航空公司订票时新西兰国内暂时没有限制,但很难说到时会如何,而不准备打的便是朋友的老公,没打的仅是朋友一家子三人还有她刚上大学的儿子,其他人两针都打完了。今天是朋友特意让我们过来好好跟她老公说说打针的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