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多得让我觉得应该写点什么。
首先,哥的生日。有些日子是不需要任何reminder来记住的,无论你处于何种状态、何种阶段,无论你的心情好坏、记性有无,当它接近时,你就会意识到,自然得如同呼吸一般简单。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之一。几天前在想,今天是打电话、发短信还是写邮件,后来选择了邮件,因为怕语言不如文字流畅,怕发不了中文的手机破坏了本想营造的意境。结果给哥的邮件里话却很少,太多太多的往事与变化,不知从哪里开始,也不知是否应该开始,于是我什么都没说,让空白去填充一隅空间、一缕心情和默默切切的祝福。哥回信说谢谢,说这一天值得纪念(为了其他的含义),尽管他已经到了抵触生日的年龄。谁说只有女人在乎年龄,但我知道哥对年龄的敏感是因为心急。怀念以前的日子,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只有我和他,他从不跟我讲他的烦恼,却总能解决我的烦恼。我最相信他,甚至胜过父母。我最信赖他,他从未让我失望过。我最崇拜他,甚至接受他的虚荣与花心,觉得一个好男人的魅力可以让缺点闪光。想起大概八、九年前松临去上海的那个春节,我、哥、佳、松一起混了几天。那真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假期。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我说我们应该总这样,天天在一起,然后松煞风景的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这样亲密无间的闹了。他说,以后我们都会结婚,事情会变得复杂,再有这样的机会和心情,太难了。我当时很不服气的说,结婚又怎样,我们还可以象现在这样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现在想起来,他的话简直如算命先生,那次之后我们确实没再这样的玩过,即使有机会聚在一起,很多东西也变了味道,亲密却不再纯粹。
今天,我申请了澳洲国籍。这不是一件计划中的事,但突然一个瞬间,我感觉我ready了,于是就上网申请了。我没法说这个决定是由一件事的发生而决定的,只能说这个瞬间是一些事所陆续产生的影响的一个最终结果。在西方,女人结婚后都改成丈夫的姓。这对于我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姓了三十年的林,这个字于我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一个姓氏,而是一种血脉,我怎能说变就变了呢。男友理解我,说不介意我不改名字,他并非如此传统,愿意接受并尊重我的家族文化。之后我发现,几乎所有当地人得知我婚后不改名字的决定后都对男友投以不同程度的同情,那种眼神刺痛了我,于是我才慢慢明白,也许看到妻子改成自己的名字对丈夫的意义并不亚于我对家族姓氏的坚持。人是传统与文化的产物,一些骨子里的东西会根深蒂固的存在,它可以因时间与环境的变化而被妥协,却不会完全消失,好象不曾存在过一样。男友的妥协让我心存愧疚,我想申请国籍大概可以做些补偿。男友知道后很开心,他说我本不用补偿什么,但他赞成我申请国籍,只因为不想今后有一天,由于政治的变化,我非公民的身份会成为政府分离我们的理由。男友本是一个粗心大意之人,却在涉及到我们的方方面面谨慎小心,那份用心良苦常让我感动不已。
今天,家人赴澳参加婚礼的签证批下来了。本是一个水道渠成的过程,却步履艰辛,故事多多。这其中的不经心我已决定不再计较,结局是好的,便开始期盼曾经期盼的种种。另外一种释然是所有计划都无需变动,预订的酒店、机票都一一confirm,好象向婚礼又走近了一步。男友说我现在整天嘴里叨唠的都是wedding和honeymoon,真不知自己会是一个如此兴奋的新娘。我说希望年年都结婚,男友倒,说那样的话他非得四十岁就死于过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