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一五周年﹐喪女之痛日日新

由伊朗移民美國的密西根大學物理系教授阿裡﹐至今不願向別人講訴他的女兒特蕾雅的故事﹐他的妻子那希德追憶了往事。 1969年8月13日出生在密大醫院的特蕾雅在安娜堡居住了三年之後﹐ 隨父母回到伊朗的故鄉居住到十一歲﹐然後又隨父母搬到密州安娜堡﹐接著在當地的初中﹐高中學習﹐ 1987年進入密大工程系讀書﹐1991年獲得學士學位﹐接著到加州大學的醫院工作了四年﹐1995年回到密大念工業管理的碩士學位﹐1997年獲得碩士學位﹐畢業後她先在新墨西哥州工作一年﹐1998年在芝加哥的一家公司擔任業務經理。2001年9月11日上午﹐她正在紐約世貿中心南樓92層樓上代表芝加哥的公司作業務報告。北樓被撞後﹐她和同事撤到了第78層﹐此時為了幫助一位孕婦﹐她留了下來﹐而其它同事安全撤出。

走進阿裡教授的二層樓房﹐處處可見特蕾雅的身影。在書房裡﹐牆壁是她喜歡的淡紫色﹐一只小學時作的長頸鹿﹐一朵初中時制作的銅制郁金香花﹐一座泥塑小屋﹐一幅小貓的速寫﹐都在靜靜地等著小主人。一張高中的照片﹐一張芝加哥的工作照﹐一張加州聖地亞哥參加婚禮的照片﹐整齊地放在會客廳的壁爐旁﹐仿彿記錄了主人32年的短暫人生。在書房裡﹐還有一張她7歲時寫給母親的便條﹐“媽媽﹐對不起﹐今天我不乖﹐晚上你還會陪我睡嗎﹖”另外還有一張12歲時寫的母親節賀卡﹐“媽媽﹐感謝你為我付出了一切﹐你是我畢生的好友。”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但在五年中﹐高中生可以畢業﹐大學生可以立業﹐然而﹐失去女兒的五年中﹐父親常常失眠﹐一夜只睡兩﹐三小時﹐母親常常作惡夢。一次見到她在荒野中﹐到處是黑煙﹐到處是沙塵﹐令人窒息﹐女兒從塵土中沖出﹐對她喊道﹐“不要到這裡來﹐你要哭﹐你就快哭吧。”又對她說﹐“爺爺最喜歡我﹐把我葬在他的身邊。”但是﹐除了同事們的電話﹐政府的撫恤金外﹐其余什麼也沒有﹐只有無法埋葬的記憶陪伴一生。

他們說﹐他們反對布什總統的中東政策﹐沒有改善當地的生活環境﹐一味強調武力解決﹐伊拉克﹐阿富汗的人民生活沒有變好﹐對當地的重建沒有大力投資﹐人民生活水平下降﹐促使恐怖主義滋生。又說﹐一個恐怖分子﹐不是一天變成的﹐貧窮落後﹐沒有教育﹐沒有希望﹐是犯罪的根源。軍力再大﹐重建無期﹐改善無期﹐會失去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