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仍然是从邦斯桥火车站( Barnes Bridge Station )出发,开始了下一段的行走泰晤士,泰晤士小径在邦斯桥附近就是一段沿河的人行道,就像马路和泰晤士河的之间的一条隔离带。在这一段路上,我才走了一、二百米的样子,一片小树林又挤了进来,夹在马路与泰晤士河的中间,真正的泰晤士小径由此开始了。 小树林也是密密的,中间开始有两条路,慢慢地两条汇合成一条,对这一段路的感觉很像我走在老鹿园旁边的小径上,浓密的树荫,透出不同形状的光环,光环背后,一边是河水,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树丛和沼泽地。只是我发现河面变窄了,河上的船只多了起来,尤其是正在进行训练的小船。 当我重新走出小树林的时候,一座长桥出现在眼前,金碧辉煌,横跨在水面上,桥下轻舟滑行,尖尖的小船,有大有小,经过之处,溅出阵阵乳白色的浪花。天上一架白色直升机正在大桥的上空盘旋,在蓝天下显得十分耀眼。桥面上是人来车往,一派繁忙。我知道我已经来到了翰墨斯密思大桥( Hammersmith Bridge )。 我敢说,在伦敦境内的泰晤士河上近三十座大桥里,能真正让游客驻足观望和欣赏的大桥只有两座,那就是远在东段的塔桥和眼前的这座翰墨斯密思大桥。这座大桥是泰晤士河上的第一座悬索桥,整个桥面的两旁有上百根垂直的钢索将桥面吊起,这些钢索的上端又挂在悬空的钢缆上,肩负着整个桥面的重量,同时钢缆的两端挂在大桥两头的桥头堡上,由于自身的重量和桥面上的钢索拉力,钢缆在大桥的上空形成了相当漂亮的弧度,远远地从侧面看去,完全不是那种新型的现代斜拉桥所散发出来的阳刚之美,而是透出一种委婉的、阴柔的古典美。 大桥两头的桥头堡,样子也十分奇特,除了起了悬挂钢缆用途以外,桥头堡曾经也是桥上卫士的站岗之处,无论是颜色还是造型都让我的想象力飞到了哈姆雷特王子居住的城堡大门。另外,桥上还雕有许多图腾,这些图腾由短剑、飞马和十字勋章等所组合,完完全全的皇家传统。 大桥的桥身被漆成稳重的青绿色,重要的装饰部位,则由金色覆盖,并有金色的线条所搭配。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则传闻,说的是这座大桥的色彩风格完全秉承了英国的百货巨人“哈洛兹( Harrods )”的购物袋的设计。这种说法让许多深怀大英帝国情节的英国人感到非常无奈和愤慨。 又是一个有意无意的巧合,在河的南岸,离开大桥仅仅几十米的距离处,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竟是“哈洛兹”的家具陈列馆和仓库,与翰墨斯密思大桥遥遥相望。 沿着泰晤士小径,我经过“哈洛兹”的家具陈列馆,继续向东,一座纪念方碑又引起了我的注目,原来这是为了纪念剑桥大学的划船手斯蒂夫 . 费厄贝尔恩( Steve Fairbairn 1862-1938 )而立,斯蒂夫 . 费厄贝尔恩生前曾为剑桥大学队在牛津、剑桥大学生划船比赛中立下过汗马功劳。牛津、剑桥大学生划船赛是英国最古老、最著名的划船比赛, 至今已有 178 年的历史。每一年三月从普特尼大桥( Putney Bridge )至切西科大桥( Chiswick Bridge )附近的摩特来克( Mortlake ),距离为 4.25 英里的河面上,都会在这英国最著名两个大学之间进行一场英国最传统的划船比赛,吸引了无数的划船爱好者和游客前去观赏和助威,这一天泰晤士河上的两岸可以说是水泄不通,十分壮观。 1926 年,斯蒂夫 . 费厄贝尔恩创立了另一个同样著名的泰晤士河划船赛 - 《泰晤士冠军赛( Head of the River Race )》,其比赛的路程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将起点和终点掉了个头。为了纪念斯蒂夫 . 费厄贝尔恩在划船运动上的这两大功绩,纪念碑的位置特地选择在离开这两场比赛的起点或终点的一英里处,也就是说,离浦特尼大桥整整一英里。 很显然,从纪念碑到浦特尼大桥这一英里的泰晤士小径肯定早已成了划船爱好者们的圣地,一路上,你可以看到路边多出了许多划船俱乐部,有学校的,也有民间的。与划船有关联的服务机构像船舶修理站也出现在这一段,当然,河面上少不了的也一定是正在训练的船只,一拨一拨的,不时还能听到教练员响亮的口令声。真是一段河程一段景,走在在泰晤士小径上,我体会着不同河段所带给我的不同感受,就像人生一样。 2007 年 07 月 07 日写于伦敦 |
这里的楼房和河面上的繁忙船只告诉我,翰墨斯密思大桥临近了 |
大桥横跨泰晤士,金碧辉煌 |
翰墨斯密思大桥上的桥头堡 |
这座纪念碑是泰晤士河划船运动的见证人 |
浦特尼大桥远眺 |
划船服务机构在这一段河面是必不可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