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中淘筛历史的细节
西人资料中搜寻关于中国的点滴
1907年宋氏姐妹赴美留学，是从上海出发。她们的移民局入境记录，收录在NARA网上的西雅图入境系列--“Chinese Passenger Arrival and Disposition Volumes, 7/1/1903 - 6/23/1944”（这个系列的ID=646080，进入NARA网，到搜索页的搜索栏里输入此ID，就会给出这个系列）中，文档是“Seattle: 1903-1907”(该文档ID= 143725941)。宋氏姐妹这一批留学人员共23人，她们的记录从该文档的p33（这是新的页码顺序，NARA自去年底改版，新版与老版页码顺序正好调了个个。）开始。
船名：Minnesota；
抵达日期：Aug. 28.1907。
第1行有手写红字：“Hong Kong Manifest”，这些乘客是在香港上船的。该页最后一条记录的栏里，上方也有手写红字：“Shanghai Manifest”，即此栏以下为上海上船的乘客，该名乘客的信息：
1476 Wan Bing Chung| Sec.6 Official| Washington DC| Sec. 6 cert| Aug 28 1907。
此人是温秉忠，这次赴美留学学生的负责人。
图1 移民局记录p33
这个文档里页数是反时间顺序排列的，所以下一页是p31，继续p33的上海乘客名单：
1477 Sieu Tsung Nie Wan（Mrs. Wan Bing Chung) wife of official Washington D.C. Sec 6 cert Aug 28/07。
此人是温秉忠妻子。下面就全是学生了：
1478 Ping Hsia Hu sec 6 student do do do（此处“do”是“ditto”的缩写，即“同上”之意）
1479 Soong Chung Ling do do do do
1480 Chi Che Wang do do do do
1481 Fiung Yuin Tsao do do do do
1482 New Way Tsu do do do do
1483 Soong May Ling do do do do
1484 Hu Tun Fu do do do do
1485 Hsiu Yao Chang do do do do
1486 Hau Ngau do do do do
1487 Nie Hsi Chun do do do do
1488 Chen Ta Teh do do do do
图2 移民局记录p31
这是p31上的12条记录，然后p28是原文档中的下一页， 仍有“S. S. Minnesota,Aug.28,1907”和 “Shanghai Menifest”字样，说明这页接p31：
1489 Li Chien Jo sec. 6 student Washington D. C. sec 7 cert Aug 28 1907
1490 Cheng Chi Fan do do do do
1491 Tsai Ping Ye do do do do
1492 Yang Ching Ping do do do do
1493 Tsao Yun-siang do do do do
1494 Wong Tung Lung do do do do
1495 Wong Tong Ling do do do do
1496 Wong Jing Ying do do do do
1497 Tong Hong Nien do do do do
1498 Ing Zaung Teh do do do do
图3 移民局记录p28
再下面是另一条船的记录了。所以，这批学生团队共23人，一名带队官员，他的妻子，以及21名学生。其中序号为1479的，Soong Chung Ling，是宋庆龄，1483号 Soong May Ling即宋美龄。
其余学生的中文姓名是什么呢？是轮船公司的华人乘客名单会给出一个直接答案。
二，轮船公司华人乘客名单
这份名单包含在NARA的另一个西雅图华人入境档案系列：“Lists of Chinese Passengers Arriving at Seattle (Port Townsend), Washington, 6/23/1882 - 11/16/1916”里，不过NARA官网上只有名字而没有内容，要在FS网上去找。FS网上同一系列中的文档之一：“Film # 007688829”[ ]，就包括了宋氏姐妹的这次入境档案。这个文档有1072张图片，与宋氏姐妹入境相关的是其中p18、p19和p20。跟旧金山华人乘客名单完全一样，每份名单还会有一个“封面”页。这份名单的P20就是这样一张封面，上面有船长（Chas Austin）的证词，保证名单的完整性和准确性，并签字，然后是移民官签名（Henry A. Monroe），日期为邮船抵达西雅图港的当日--1907年8月28日。
图4 华人乘客名单P20
p19是名单，天头上印有表格名称--表格1418--Form 1418 ，题目是：“All Chinese Passengers”--所有华人乘客，下面小标题：“Data to be given concerning all Chinese Passengers seeking admission to, or transit through, the United States, or journeying from Island Territory to the Mainland Terri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or from one portion [group] of the Island Terri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to another portion [group] of said Island Territory”,表格1418 需提交申请进入或通过任何美国领土的华人的相关数据。该表格有姓名、性别、出生地、出生日期、入境港、身高、身体特征和仓位等栏目。
图5 华人乘客名单p19
名单由2页构成完整记录的左右两面。P19是主页--左页，p18是p19对应的右页。该文档页面排列顺序与时间顺序相反，所以这3页顺序也是反的，应该是p20、p19、然后p18。
p18中表格天头上写着“Exempt”--豁免类，下面有一行解释文字：“Additional data required in regard to Chinese of the Classes exempted from Provisions of the Treaty and Laws”,根据条约和法律的条款可以豁免的各类华人所需要的附加数据。1907年表格1418中，学生、教师和官员等都属于豁免类。
下面就是乘客名单，最吸引人的是最右一栏：“Chinese Signature”，中文签名。
图6 华人乘客名单P18
只要分别按顺序列出英文（p19）姓名，再对照p18上他们的中文签名列出其中文姓名，就一目了然了：
图7 中文签名
Wan Bing Chung male Kiangsu [2-1-1 year Tung Chi] 5-5 1/2 温秉忠
Wan Bing Chung female Shanghai [26-12-8 year Kuang Shu] 5-6 倪秀珍
Hu Ping Hsia female Wusih [24-5-16 KS] 5- 胡彬夏
Soong Chung Ling female Shanhai [12-2-24 KS] 4-5 宋庆林
Wong Chi Che female Changchow [27-12-6 KS] 5-0 王季茞
Tsao Feng Yen female Soochow [7-7-9 Year Tung Chi] 5-1 曹芳芸
New Hui Chu female Shanghai [3-8-23 KS] 4-7 牛惠珠
Soong Mei Ling female Shanghai [12-2-24 KS] 4-5 宋美林
Hu Tun Fu male Wusih [14-2-12 KS] 5-3 胡敦复
Hiu Yao Chang male Shanghai [28-9-14 KS] 5-5 3/8 辛耀庠
Han Gu male Shaohsin [9-12-7 KS] 5-7 韩安
Nieh Hsi Chun male Shanghai [8-8-8 KS] 5-9 倪锡纯
Chen Ta Teh male Kiangsu [22-3-18 KS] 5-4 1/2 陳逹德
Li Chien Jo male Wu? [9-3-12 KS] 5-4 3/4 李謙若
Cheng Tsi Fan male Wuchang [21-4-13 KS] 5-6 鄭之蕃
Tsai Ping Ye male [14-4-16 KS] 5-3 蔡彬懿
Yang Ching Ping male Shanghai [17-11-14 KS] 5-9 楊景斌
Tsao Yun Chang male Shanghai [29-2-7 KS] 5-8 曹雲祥
Wong Tung Lung male Chefoo [22-12-13 KS] 5-3 黄文龍
Wong Tong Ling female Shanghai [29-4-13 KS] 5-1 黄唐铃
Wong Jing Ying female Shanghai [22-12-16 KS] 5-2 1/4 黄琴英
Tong Hong Nien male Shanghai [8-5-24 KS] 4-3 7/8 唐康年
Ing Zaung Teh male [15-11-12 KS] 5-6 1/2 應尚德
姓名后面是性别：male是男性，female是女性。23人中女性九人：倪秀珍，宋庆林，胡彬夏，王季茞，曹芳芸，牛惠珠，宋美林，黄唐铃，黄琴英。倪秀珍是温秉忠妻子，宋庆龄和宋美龄的姨妈，她的名字，有几种写法，这里是她自己签名，所以比较权威，当然不排除她名字本来就有另外写法；宋氏姐妹姓名中的“龄”字，这里都写成“林”，据说是为了方便，后来才改为“龄”。轮船公司华人乘客名单上的中文签名栏，是这份档案中最有价值的内容。
这些签名是她们自己亲笔所签吗？不久前有贴就是由一人为所有人签名的例子。尤其是劳工，很多不识字，需要别人代签。但是仔细观察，这里23人的签名，笔迹的不同之处还是比较明显的，下图是图6中部分人签名的放大，其中可见，温秉忠和宋庆龄写的笔划比较粗重，牛惠珠，宋美龄则写的比较幼稚，略有歪斜，她们俩还只有10来岁，其他人的笔迹也都有区别之处。据此可以判断，这是各人的亲笔签字。
宋庆龄姐妹等人签名放大：
图8宋庆龄等签名
就目前看到的旧金山和西雅图入境档案，只有1904年到1910年代中期的表格中有中文签名一栏，到了1910年代后期，旧金山是1914，西雅图到1916，华人乘客名单停止了使用，而1904年之前也没有中文签名栏。
方括号“[]”中（方括号为我所加）为生日栏，三组数字分别代表日、月和年，用的都是清朝年号纪年法，除温秉忠和曹芳芸生于同治（Tung Chi）年间，其余人都生于光绪（Kuang Shu）年间，后面的直接用字母“KS”表示光绪纪年。宋庆龄的年龄，这里列的是光绪二十四年二月十四日，换算为公历的1898年3月6日,与宋美龄的生日完全一样，很可能是当时登记时将两人生日混在一起了。而宋美龄的年龄也有不同说法，这里的也不一定是标准说法。华人入境档案中，年龄/生日与正统说法不符的情况很普遍。
年龄后面是身高，用英呎。
这两页上手写部分比较潦草，很多内容难以辨认，p18上，温秉忠的官职（official Title)，勉强可辨出：“Official Chinese Foreign Office”，中国外交部官员，下面温夫人部分，可以认出为：“Wife of above official”--上述官员的妻子。两人的“在美预计停留多长时间”一栏都填了3个月。这页还有一栏“What study to be pursued”--学习科目，这是学生才需要填的，温秉忠夫妇没有填，胡彬夏以下所有学生都填了这栏。同样的英文草书，辨认之下，胡彬夏填的是“academic course”--专业课程；宋庆龄填的是“medicine”--医学；其余大多数都填了“academic course”，专业课程，曹芳芸填的，可能是“Teacher”--教师；黄文龙填的，应该是两个首字母，“G. E.”，可能代表“General education”，一般课程；最后应尚德填的，应该是“medical course”--医学课程。
三，轮船公司全体乘客名单
这份档案，在NARA官网上也看不到。FS网上，在西雅图入境乘客名单
档案系列：“Washington, Seattle, Passenger Lists, 1890-1957”；
文档：“007 - 26 June 1907 - 27 Dec 1907”；
页码：743；
船名：明尼苏达号邮轮；
出发港：上海，出发日期：1907年8月4日；
抵达港：西雅图，抵达日期 ：1907年8月28日。
接下来就是乘客名单了， p743上第一名就是温秉忠，然后是其妻，后面就是学生。这份名单中大家填的信息比较统一，很多栏目都填了“同上”，
图9 全体乘客名单p743
Wan Bing Chung 温秉忠 46岁6个月，男，已婚 政府官员，近居南京，联系人：Yu Kay Cheng，Wan King China；
Mrs.Sieu Tsung Nie Wan 倪秀珍，26岁，女，已婚，温秉忠妻，近居南京；
Miss Hu Ping Hsia 胡彬夏，20岁，女，未婚，学生，近居无锡；
Miss Soong Chung Ling 宋庆林，16岁，女，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
Mrs.Wong Chi Che 王季茞，28岁，女，已婚，学生，近居苏州；
Miss Tsao Feng Yuin曹芳芸，37，女，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iss New Hui Chu 牛惠珠，11岁，女，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iss Soong Mei Ling 宋美林,10岁，女，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r.Hu Tun Fu 胡敦复,22岁男，已婚，学生，近居无锡；
Mr.Hsin Yae Chang 辛耀庠,19岁7个月，男，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r.Han Ngan 韩安,25岁6个月，男，已婚，学生，近居南京；
Mr.Nie Hsi Chun 倪锡纯,25岁，男，未婚，学生，近居南京；
Mr.Chen Ta Teh 陳逹德，24岁，男，已婚，学生，近居上海；
Mr.Li Chia Jo 李謙若,22岁，男，未婚，学生，近居苏州；
Mr.Ching Tsi Fan 鄭之蕃,21岁，男，未婚，学生，近居苏州；
Mr.Tsai Ping Ye 蔡彬懿,18岁2个月，男，未婚，学生，近居常州；
Mr.Yang Ching Ping 楊景斌，20岁，男，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r.Tsao Yun Liang 曹雲祥,25岁4个月 ，男，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r.Wong Vung Lung 黄文龍,21岁，男，已婚，学生，近居上海；
Mrs.Wong Tong Ling 黄唐铃,21岁，女，已婚，学生，近居上海；
Miss Wong Jing Ying 黄琴英，18岁，女，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iss.Tong Hong Nien 唐康年,10岁，男，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Mr.Ing Zaung Teh 應尚德,21岁8个月，男，未婚，学生，近居上海。
前面十几位学生的联系人都填了“do”--同上，即与温秉忠填的相同。黄文龙填的是：Mother Wong Kai Kah NO.30 Sinza Road Shanghai China,母亲，Wong Kai Kah，地址是上海新闸路30号。下面黄唐铃填的是：Mother-in-law Wong Kai Kah No.30 Sinza Road Shanghai China,姓名地址完全与黄文龙填的一样，但是关系不一样，是mother-in-law，即此人是黄唐铃的婆婆，所以，黄唐铃是黄文龙的妻子。网上查不到两人的资料，按那个年代妇随夫姓的惯例，黄唐铃很可能原姓唐名铃。再下一名，黄琴英，她填的与黄文龙的完全一样，Wong Kai Kah是她母亲，所以黄琴英是黄文龙的妹妹。接下来是唐康年，他填的是：
Mother Mrs.Tang Kidson c/o Alfred Sze Director Hankow-Peking RR,Pekin,
母亲叫Kidson Tang 太太，由Alfred Sze转信，Alfred Sze是施肇基，这里施的职位是京汉铁路总办，RR指Railroad。查唐康年是唐廷桂的孙子，施肇基之妻唐玉环是其族姐。唐康年父亲Kidson Tang也拼作Kidson Tong，是唐廷桂之子唐荣俊[ ]。最后一人是应尚德，他填的联系人：
Mother S.T.Ing K 988 Boone Road Shanghai China，
也是母亲，上海的Boone Road旧称文监师路、蓬路，即今塘沽路。
该页最后一栏是“最终目的地”--Final Destination，前面的学生填的都是华盛顿特区--美国首都。黄文龙填的是马萨诸塞州的Andover，接着的黄唐铃、黄琴英和唐康年开始填的是波士顿，后划去改写“do”，即同上，也去Andover，最后应尚德填的是俄亥俄州的Wooster，应的资料[ ]称他去美国读胡思托大学，应该就是现在的College of Wooster。
这份文档的顺序也是反时间顺序的，所以p742实际上是p743的右页，录有补充资料，其中重要的一栏是“旅费由谁支付”--By whom was passage paid？温秉忠填了“中国政府”（Chinese govt），接下来17人都打了两点--同上，即除温秉忠夫妇，21名学生中16名是官费学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各栏目除个人信息外都填的与温秉忠的相同。黄文龙填了“自己”--self；黄唐铃填的是“丈夫”--husband；黄琴英填了“哥哥”--brother；唐康年填的是“姐夫”--brother-in-law，从此推断，黄唐铃确实娘家姓唐，她是唐康年的姐姐，而这四人的旅费都由黄文龙支付；应尚德填的是“自己”--self。之前来过美国否栏，除温秉忠（他是留美幼童，最近一次赴美是1905年随端方访问美国）外，大多数人填了“没有”--no。曹芳芸填了1897-1902年在密苏里州的Kansas City，黄文龙填了1903-1905年在St.Louis,是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另外黄琴英也填了圣路易斯，时间3年。他们的父亲是黄开甲，另一位留美幼童。上面他们俩填的联系人母亲:Mother Wong Kai Kah，Wong Kai Kah即黄开甲，那个年代，已婚妇女用丈夫名是很普遍的现象，唐康年的联系人也是母亲，也是用父亲名，加个Mrs.,表示“夫人”。黄开甲1903年前往美国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为中国参加1904年的圣路易斯博览会作准备，当时黄开甲夫人和他们的四个子女同行，其中就有黄文龙和黄琴英，那次他们的姓名分别拼为Wong Vung Loong和Wong Jung Yin，与此次的拼写有差别[ ]。
美国联系人栏--原文是：“Whether going to join a relative or friend；and if so，what relative or friend，and his name and complete address”，太长，这里用“美国联系人”代替。温秉忠填了“华盛顿的中国使团”--Chinese Legation Washington DC，但是被划去，写了个“no”，他妻子和官费留学生都填了“同上”-do。横跨这些行数，写有：“All in charge of Wan Bing Chung，representative of Chinese Government”--这些人都在中国政府代表温秉忠管辖之下。黄文龙这栏填的是：“to enter Phillips-Andover College，Andover Mass”，去马萨诸塞州的安多佛上菲利普斯-安多佛学院。黄唐铃的这栏写着：“to reside at Andover Mass while husband attends college.”--丈夫就读大学期间在马萨诸塞州安多佛居住。黄琴英填的与黄文龙一样，上菲利普斯-安多佛学院。唐康年填了“do”，同上，那么也是上菲利普斯-安多佛学院。最后应尚德填的是“To enter Wooster College，Wooster Ohio”--就读胡思托学院，今为College of Wooster。
P742上还有“身高”一栏，温秉忠填的是5‘5，约合1米65左右，而倪秀珍则有5’6，1米68左右，比温秉忠高还约2.5厘米。23人中曹云祥和倪锡纯最高，都是5‘9，1米75左右，然后是杨景斌，5’8，1米72上下。其余人都在1米70以下。宋庆龄和宋美龄的身高都是4‘5，换算为1米35左右，同样，这里宋庆龄的这个数据也可能有误。
图10 乘客名单p742
全体乘客名单提供了其它2份档案没有披露的一些信息,揭示了几位学生的家庭关系，黄文龙和黄唐铃是夫妻，黄文龙和黄琴英的兄妹关系，以及黄唐铃和唐康年的姐弟关系。
与华人乘客名单相同，每一份全体乘客名单也有封面，同时还有船长和船医（surgeon）的证词，保证船上乘客身体状况良好，然后签字。
总结一下：华人乘客名单的亮点当然是中文签名，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尤其是其中宋庆龄的签名，非常难得。全体乘客名单中旅费支付者信息，可以间接确定这23人中18人是官派，另5人为自费；而通过梳理联系人信息，可以看出这批留学生中，有着浓厚的家族关联性。温秉忠妻子倪秀珍是宋氏姐妹的姨妈,也是倪锡纯姑妈,牛惠珠父亲牛尚周,则是倪秀珍的姐夫,所以牛惠珠也是宋氏姐妹的表姐妹.另一个家族群是黄家和唐家,以黄唐铃为纽带,包括其丈夫黄文龙,小姑黄琴英和自己弟弟唐康年。其他人中,胡敦复和胡彬夏是兄妹,曹芳芸和曹云祥则是姐弟。
图片说明：本文图1、图2和图3来自NARA官网，原图下均有注解：图片由Ancestry提供--Image provided by Ancestry，其余图片来自Familysearch.org并经其授权。
不少文章说，1907年王季茞来美留学时是13岁，如何如何的（好像是从威尔斯利女校传出来的）。可是在王谢长达的女儿们中，她是介于王季昭（1876？）和王季玉（1885——1967）之间的二女儿，所以她出生年份应不晚于1884年。所以，之前我估计她是1883年出生。1907年留学时，应该在23-24岁之间（远远大于所说的13岁）。
现在档案中说，1907年，王季茞是28岁，王家二姑娘出生年份更提前了几年，她出生于1879年？暂存疑。
最后一段，有一处写得不对，倪锡纯是宋氏姐妹的小舅舅，是倪桂珍、倪秀珍的弟弟（倪家本来还有一个儿子，长子是传教士，三十来岁时好像是因船难死亡）。宋庆龄和这个舅舅家的表妹很亲近。
倪锡纯的妻子是留美幼童曹吉福的一个女儿。西医界先驱颜福庆，政商名人史悠明和倪锡纯分别娶了曹吉福的三个女儿，他们是连襟。前不久，文学城不是刊登过史家后代写的、关于愚园路749弄22号的文章，写过一些家族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