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草

飞落雪花一片,捧于手中,待欲细看时,早化为莹莹水珠一滴......
正文

房事(10)

(2006-06-05 16:23:04) 下一个


  
  世保托了媒人,给红星说润叶。红星是世保家的老二,说话有些结巴,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媳妇。红星原来一心看上了润莲,润莲出去以后,他就断了这个念想。世保托了好多媒人给红星说媳妇,媒人上门的不少,女方见了红星几句话就泡汤了。主要是他那二杆子脾气,喝了酒谁也敢骂,媳妇还没过门,就把老丈人打了。红星与西塬上一个姑娘已经订婚了,送人家回去的路上见四周无人,红星便有些憋不住了,对姑娘动手动脚。姑娘不愿意,还把红星的脸抓破了。红星火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家姑娘强奸了!姑娘回去后娘家来了一群人,把红星打了个半死,并扬言要告上法庭。幸亏世保托找关系,上门赔罪,才平了这桩事情。
  
  世保家的光景不错,就是在村里的口户不好。弟兄五人除了老大红旗还有些人品比较老实外,其余的都是滑头,一肚子的坏水,村里的坏事离不开他们。红星看上润叶也不是一两天的事,红星妈曾经问过润叶,润叶当时就拒绝了。后来红星就在集子上追润叶,给润叶买饺子,润叶不吃。有事没事经常到润生家来,也没人怎么理他。小时候红星不想上学,就经常躲在润叶家灶火睡觉,等润生他们放学了,他也背着书包回去了。后来世保知道了,把红星吊在老槐树上挂了一天,红星就不上学了。
  
  这次世保托的媒人是豆花,嘴皮子没有问题。豆花把红星说得天花乱坠,润生妈说那么好咋不把你女子给他?春娥、喜娥都不小了。豆花说人家红星看不上咱女子,就喜欢你家润叶。素云说这门亲事我们高攀不上,再说女子也不愿意。说话间润叶回来了,知道了豆花的来由,说婶你要喝水我给你倒,你要再说这事现在就走,我不留你!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那号货色的!
  
  豆花讨了没趣,回去后便给男人发脾气。世彦说不如这样,咱把春娥介绍给他。托人去说了,世保不愿意,嫌豆花糊涂片子,世彦人品不好。媒人灰溜溜回来了,没敢把这话给世彦说。
  
  其实润叶的条件并不高,是要男方家有上房,光景可以就行。家里的穷光景过怕了,润叶已经受够了,不想再过这样的穷日子了。还有,这个男人必须给她家盖三间瓦房。
  
  润叶的这个条件在北塬上是没人敢答应的,盖三间瓦房可不容易,除非是上塬上的人家,离山林近,木料多。于是润叶的婚事就这样搁下了。
  
  开春的时候,世保把世彦告到了乡上,世保说世彦强奸了他的儿媳妇!原来红旗结婚后几年没有小孩,就到医院里检查。检查后医生说媳妇正常,是红旗的问题,红旗严重“阳痿”,不能与媳妇同房。村里人不知道“阳痿”是怎么回事,纷纷议论着,还以为是红旗得了绝症,都替他惋惜。是呀,弟兄几个就他还仁义,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世彦到红旗家了解情况,一来二去就跟那媳妇上了床。媳妇结婚几年了,第一次尝到做女人的快乐。世彦看着面若桃花的女人,说这件事情就此为止,千万不能让红旗知道。女人睁着迷朦的双眼,扭扭捏捏地不愿意。世彦说你舒心吗?女人点点头。世彦说舒心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走?女人说你真坏,你把人家弄得很难受——我还要嘛……世彦拼了老命又来了一次,感觉眼前有一些晕,腰困得都直不起来。世彦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让年轻的给你服务吧。女人说年轻的屁也不顶!结婚三年了我还是个幼女,你说我跟白秀有什么两样?白秀忙了还有你们这些男人解决问题,我还不如人家白秀哩!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世彦最见不得女人哭,一哭就心慌,于是赶快哄她。世彦说你不要哭了,我经常来就是了。再说,回去后还要给豆花交公粮呢,你说就这点粮食,我得节约着用啊!有了一次便有了二次,以后就轻车熟路,见面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红旗是有所察觉的,说了媳妇一次,让她注意点,不要太过分。女人一开始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有这档子事。后来有一次让红旗碰在了当面,世彦有些下不了台,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红旗不想把事弄大,更不想让父亲和村里人知道,于是就背过了脸,说你们给我滚出去!女人说自己没能耐还让人家滚,有本事你也出去整一个,我绝对没有意见。红旗给了她一巴掌,说你咋这么不要脸哩?我都替你害臊!女人不依不饶,跟他大闹了一伙。世保不明事理,帮着媳妇把儿子打了一顿,女人气咻咻地回娘家去了。
  
  世彦紧张了一段日子,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松了一口气。女人自从那次以后,在红旗跟前更加放肆了,动不动就拿离婚相要挟。农村人娶个媳妇不容易,更何况自己又是那个样子,哪个女人跟了他都不会长久。红旗于是开始沉默,对他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以来媳妇每天晚上都把人往回带,晚上睡觉的时候世彦睡左边,红旗睡右边,各办各的事情,两个男人居然相安无事。一开始他们还有所收敛,后来大白天也敢往一起钻。有时,为了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也会在玉米地里或者沟渠的瓦窑里。那时红旗已经跟父亲不在一个院子住,因为媳妇的事情,平日里父子几个谁也懒得到红旗家去。世保早就听说了这事,给几个儿子安顿,谁碰见了就往死打,打死了他赔命。结果还真让他们父子几个给堵在了瓦窑里。世彦来不及穿衣服,精溜溜地被拉了出来,世保、红星、红卫、红兵一起上手,世彦被打得皮开肉绽,满脸是血。按说他是村里的主任,一般人惹不起,即使撞见了也多少会给点面子。世保不管这些,世彦把他欺负到家了,他豁出去了!世保打了世彦后觉得有些后怕,毕竟人家是队上的主任,乡上认识人。于是他也跑到乡上,找到了润莲,把这事一说。润莲是见过世面的,说你去告他,告他强奸民女,乡上一定会处理他的。结果世彦被免去了队长的职务,躺在家里几天没有出来。
  

 世彦被免后的一天夜里,村里放电影,黑压压地来了很多人。电影放的是《平原游击队》,许多人不远几十里在别的村子都看过了,但那时的农村除了看电影,晚上还有什么活动能把大家聚到一起?一群孩子在前面不停的闹腾着,娘们早早地搬了小凳,已经守候了很长时间;世彦家的金陵十二钗已经不完整了,却还是颇具规模,能够组成一个娘子军的。润喜那晚跟着一个孩子偷西瓜去了,一般是自己先吃饱了,能抱动多大的就抱多大的,被人发现了扔下就跑,因此没有什么风险的。但是这种营生一般小孩子干没事,如果是大人去了,问题就变得很严重,是要被组织批判的。电影结束后,大家带着一天的疲劳意犹未尽地往回走,一群男人趁着黑夜,把春娥、秀娥堵在路上。春娥和秀娥的眼睛被蒙上了,嘴里塞上了手绢,她们看不见,喊不出来。趁着酒性,一群男人轮番对她们进行奸淫……等豆花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光了。两个女儿开襟露怀,下身赤裸,淹淹一息地躺在那里。豆花高声的叫骂着,替女儿擦了下身,穿好衣服,一路哭嚎着:“绝死鬼呀,你们毁了我的女儿,造孽哩!就不怕电劈五雷轰!——报应呀,这都是世彦积的好德呀!”
  
  世彦被免了队长,女儿又被人糟蹋,灰溜溜了好长时间。白豆花每天都要在老槐树下叫骂一阵方才罢休。
  
  世彦被免后,红星当上了队长,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豆花。那时计划生育工作刚开始,村里拣孩子多的先做,但没有人愿意。世彦当队长得罪了不少人,也糟蹋了不少妇女,大家对他有怒而不敢言。于是豆花便被圈定为首选。豆花躺在床上,象杀猪一样嚎叫,哭哭停停,骂天骂地骂祖宗。豆花眼泪汪汪地对医务人员诉说着自己的不幸:“我虽然生了十二个闺女,但是一个儿子也没有呀!你们总不能让世彦这一辈断子绝孙吧?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明年我还是生个女娃,叫我干啥我都愿意!”奈何医务人员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最后她被人绑着抬进了大队医务室,强行按住就给做了。
  
  手术前的一个小时,豆花说她提最后一个要求,想单独跟世彦在一起呆一会。世彦那时正在赌场上打牌,叫了几次都不来,最后终于来了。豆花让大家都出去,她要跟世彦说话。大家出去了,豆花眼泪汪汪地看着世彦,说世彦呀世彦,我都成这样咧,你还有心思打麻将?还不赶快把裤子脱了上来!世彦吃了一惊,说要我脱裤子干啥?又不是给我做手术!豆花说你个绝死鬼的,我是让你赶快上来给我播种,说不定无心插柳会是个小子哩!看着世彦没有反应,豆花着急地说:“快些呀,你个挨刀子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世彦说你怎么还心不死?我其实早就断了这个念想了!咱们不要小子了,这辈子命里注定就十二个闺女了,不是挺好的嘛,干吗非得再去折腾人!说完便走了出去,让医务人员进来。医务人员说你们两口子的话说完了?豆花说话说完了,可是事还没办呢!我要回家,回去把事办了再来,医务人员哪能听她的话?豆花被固定在架子床上,半响的功夫就被结扎了。


  豆花做了结扎手术后也不到槐树下骂人了,甚至见了人就主动打招呼。她说其实自己早就不想再生了,再生就真的成了老母猪了!也该歇歇了。豆花结扎后,村里孩子多的婆娘都被请到了大队医务室,接下来年轻的媳妇也开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一年比一年紧。
  
  黄昏的时候,人们看见世彦从外面回来,一路哼着小调。在他下台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这样了,世彦遇到了什么喜事?
  
  世彦回到家后,豆花更是高兴得直跳起来。她来到槐树下,主动向大家宣布了她们家的喜事。原来世彦跑到乡上,找到了润莲,看润莲能不能帮他什么忙。他的初衷是想让润莲把春娥安排在食堂当服务员,润莲听说过春娥的情况,想了半天说现在有一个机会,不知道春娥是否愿意?世彦忙问什么机会?润莲说乡上的赵书记老婆死了,想再找一个,给她安顿过,最好是没有孩子的。因为春娥还是女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世彦说:“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不愿意呀?你知道春娥的事情吧?她都那样了,现在谁还要她?我担心人家赵书记能不能看得上咱娃哩”。润莲让世彦等她的消息,过两天再来。第二天润莲便捎话让他来乡里,并且把春娥也带着。赵书记见了春娥,问结过婚了没有?润莲说没有。赵书记问春娥多大了?春娥说二十了。赵书记看着世彦说:“这恐怕不合适吧?我儿子都比她大哩”世彦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春娥怕高攀不上呢!”赵书记斜着眼看春娥,看得她很不好意思。世彦说:“你屋里头的走了,工作那么忙,没个人伺候可不行!春娥,你看书记的房间多乱,赶快帮忙收拾收拾。”春娥收拾到里间,父亲就进来了。世彦低声地说:“我先走了,要是那个的话,你就别回来了。”春娥红了脸,低下了头。
  
  晚餐很丰富,赵书记不停的给她夹菜,春娥不好意思,吃了几口就说饱了。晚上第一次看了电视,春娥惊奇得说不出话来。电视还没有完,赵书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清。春娥点点头。赵书记上了床,把自己脱光了,钻进被窝,然后让春娥也上来休息。春娥不好意思,低下头慢慢解衣服。赵书记说你快点嘛,脱个衣服咋这么费事?春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忙用手擦了,把自己送进床上的被窝。赵书记说你转过来嘛,还扭扭捏捏的,说完一只手就放在她的胸脯,春娥只觉得浑身一颤,脑子嗡地一声,忙用手护在了那里。赵书记轻轻地把手拿掉,一纵身就爬了上去,然后替她把裤衩、背心都脱了,一只手在她的下面摸。春娥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浑身缩成一团,失声叫了出来,眼泪就滚滚地流了下来。赵书记“唉”了一声,翻身下来,说你后悔了,不愿意吗?不愿意我可不强求。春娥摇摇头,想放松一些,可越是这样越紧张,她都有些恨自己了。暗暗地骂:春娥呀春娥,你是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没人要的脏女人,还在这里装什么清纯呀!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就放松了许多,主动转身面向书记,强颜欢笑着。书记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被她那样一折腾,这会都下去了。见她主动转了过来,就一把搂了,复又压了上去……
  
  春娥还是有些紧张,书记费了很大的劲才进去了。书记进去的时候春娥叫了一声,感觉很疼。她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一会,木床就停止了“咯咯吱吱”的声音。书记显得很疲惫,无力地伏在她的身上,大汗淋漓。平息了一会后,书记翻身拉亮了灯,拿了一卷卫生纸给她,抽去了她身下的毛巾。毛巾白白的,中间有一块湿了。书记摇摇头,说不是了呀!春娥说不是啥?书记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天快要亮的时候书记又要了一次,这一次春娥感觉舒服多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书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今天你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春娥回去后的第二天,书记便捎话叫世彦上来,商量结婚的事情。世彦说您看怎么方便就什么时候吧,我没意见。书记说你问问春娥,看她什么意思?世彦说不要问了,我都作主了。书记说这可不行,现在都啥时候了,我们可不能搞包办婚姻。世彦见书记说得很严肃,就点点头答应了。
  
  春娥结婚的那天来了一辆吉普车,村里人都没有坐过,春娥也是第一次坐。世彦逢人就发烟,见人就打招呼。豆花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衣服,让人刮了脸,抹了头油,倒好像是她要结婚似的。筵席放在供销社食堂进行,润莲亲自动厨,乡上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还来了赵书记的许多朋友。世彦和豆花被安排在上席,许多人给他们敬酒。世彦喝得晕晕糊糊,只顾痴痴地笑。豆花被大家扇了几句,就亮起嗓子唱了起来。这时,一个疯女人闯了进来,进门就大哭,接着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众人一错愕,刚才还喧闹的餐厅霎时寂静了下来,只听见麦娥的哭喊声,世彦的酒一下就醒了多半。
  

白秀的男人后来接走了母亲,又接走了孩子,没有再回来。听说他在外面成家了,不要白秀了。大家常常看见她在老槐树下哭泣,哭得人心颤。晚上的时候还能听见她的歌声,凄凄戚戚,听得人难受。
  
  “听见哥哥唱着来,热身子扑在那冷窗台。
  
  拿起一根针来想纫一根线,泪珠珠遮住院就看不见。
  
  清双扇扇门单扇扇开,叫一声哥快回来……“
  
  人们都劝白秀再走一处(改嫁),白秀摇摇头,说天下男人都是那熊样子,她不找了。赵书记派人来把世彦家的五间上房返修了一下,跟新盖的一样漂亮。世彦人前人后都是赵书记长赵书记短,脸上有了足够的光彩。豆花在人前也风光了许多,腰杆子比过去硬了许多。豆花结扎后,对世彦加强了管理,晚上一个人不让他出去。她警告白秀说,要是再敢勾引他的男人,让赵书记来逮捕她。世彦也觉得自己作为高干家属,应该有高干的风采,给全村人作出榜样。
  
  世彦不去了,白秀的生活便有一些艰难,常常一个人揭不开锅,有一次就昏倒在老槐树下,正好红星路过,把她扶了回去。红星作为新任的村长,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她,于是就拿来了一袋子小麦,白秀感动得眼泪直流。
  
  自从那次从树上栽下来被白秀救了,润生总觉得欠她点什么,于是只要在家的日子,他总会给她挑水。记得小时候经常去白秀家,白秀那时刚刚到家,丈夫还没有抛弃她,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润生去了白秀也会象豆花那样对他好,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拿出来给他吃。后来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丈夫常年不回来,白秀觉得害怕,就让润生晚上睡在她家给她做伴。那时润生已经开始上学了,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他觉得白秀很可怜,白秀那么善良,男人为什么要伤害她?晚上睡不着觉,白秀会给讲故事,因为不识字,她讲的都是一些鬼魂狐怪的故事,吓得润生直往她的怀里钻。白秀喜欢听润生给她念唐诗,她不一定能听得懂,只说是好听,润生念:“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白秀便捂着胸口笑,说天上哪有人家呀,都是哄娃哩,想不到书上也有这么哄人的话。润生就给她解释,结果越解释越粘,最后他就不解释了,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理解。白秀说,婶就喜欢你念书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有一次白秀给孩子吃奶,把整个胸部都露在了外面,润生看见了,脸就红了起来。白秀哄娃睡了,拿了润生的手放在她的胸前,让他摸她那里。润生触及到那软绵绵的东西,象触电一样赶紧把手取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白秀说润生呀,长大了要不要媳妇?润生说不要。白秀说你哄婶子哩,哪有男孩子长大了不要媳妇的?白秀说润生呀,你长大了娶什么样的媳妇?润生红了脸,说不知道。白秀说你一定能够娶到漂亮的媳妇的。不管什么样的媳妇,你一定要对她好才行!女人惜惶着哩!如果男人不疼她,她就在这个屋里没法活了。说完眼睛就红了起来,看着润生傻傻地笑。有一次很晚了,他们正准备休息,门外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白秀,快开门,我给你拿了一袋子米,就在外面。”白秀把手放在嘴上,对润生做了个手势,意思让他不要出声。白秀说我都睡下了,你就放外面吧。男人不甘心,说睡下了你起来开个门呀,我又不吃你。白秀说我不想起来了,你就放外面吧。那是一个冬日的夜晚,北风卷着树叶在老槐树上呼呼地叫,男人焦急的在外面不停地转圈,最后还是离开了。白秀冲着润生做了个鬼脸,说这些臭男人,都想占人家的便宜!说完便开了门,拿回了米,说不要白不要。后来还遇到过几次,白秀都没有开门。
  

 后来,润生长大了,就去得很少了,也不可能再给她晚上作伴了。白秀有几次要留他吃饭,他不肯。润生知道,她的生活也很艰难。有一次润生帮她劈柴,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白秀让他把上衣脱了,用毛巾给他擦背。一边擦一边唱着那些酸曲,听得润生心里难受。润生说婶你别唱了,白秀就不唱了。白秀擦得很认真,擦完后又给他擦脸。润生不好意思,说我来吧,白秀就把润生的上衣给洗了。洗完上衣白秀说把你的裤子也脱下来,上面全是泥,婶给你一块洗,润生不同意。白秀说润生你长大了,嫌弃婶了。你小时候你来我家,经常给你洗衣服哩。——喏,这是死男人留下的衣服,你能穿,换上吧。说着不由分说就替他脱裤子。润生说你先出去吧,我来换。润生只有这一条裤子,平日里洗了就没有衣服穿了。经常都是晚上脱下来洗了,第二天不管是否干了,都要穿上身的。白秀说你小的时候我还摸过你呢,还怕婶看见?润生唰地就红了脸。白秀忍住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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