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说话

大虾如云的江湖中,我是一只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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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神,玫瑰有刺

(2006-06-08 09:46:57) 下一个

感谢神,玫瑰有刺

 

第一次唱《感谢神》的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说“感谢神,赐路旁玫瑰”,又说“感谢神,玫瑰有刺”?并且为什么说“感谢神,祷告蒙应允”,又说“感谢神,未蒙垂听”?神究竟在我们身上成就了什么?为什么不管好事坏事都要感谢他呢?那个自诩比我聪明的猪(我们姑且将他称为L先生,并且这位L先生以后要经常出现,我们姑且将其简化为L)说“凡事感恩,凡事感恩,就是不管好事坏事,不管大事小事都要感谢神。你遇到好事感谢神,那遇到坏事呢,难道要怪神吗?”此人思维有时过于直线型,但有时的确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快刀。

如此说来,蛮有道理。生活中有许多的玫瑰,也充满更多的玫瑰的刺。

我打算从我的大学写起,因为大学前的那些日子在我看来是充满快乐的童年时代。每天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小镇虽小,但在我并不沉闷。这里有山有水。山清秀,但灵气不足;水流动,却不够清澈,没有沙滩,是滩涂,就是烂泥巴。但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上有野果,有果树,有番薯,有山鬼的传说;水边有小小的半公分不到的爬在手臂上痒痒的小螃蟹_kani.gif,有泥鳅,有每年夏天都要淹死几个偷偷跑去游泳的小孩的传闻;这里还有一个货运港——赛岐港,就在我高中以前的家的对面,每天码头上堆着小山一样的沙子石子还有码的齐齐的花岗岩,那里是我们的乐园(前两年在科分院里,路边堆着一小堆的沙子,还没有我膝盖高,一个小孩被大人带着在那里很寂寞的玩耍着,我顿时为他深感悲哀)。猎奇,冒险,偷到果子时的兴奋,逃脱追捕后的侥幸,面对恐怖欲罢不能的战兢……我就这样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蹦达着,放肆的乐啸悲号(嗯,我临时造了这个词,我挺满意的说……嘻嘻),享受着妈妈给我的绰号“dian pa” (福州话中“疯子”的发音),。青春期的叛逆,心事,萌动似乎都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所以我仍然固执的将我的童年期延长,最终将我的少年期吞噬。所以,我现在经常显得少根筋,或许可以在这里找到原因。但是这一切,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划上了个很不情愿所以不够圆的句号。

那天天气如何,我不记得,反正是夏天。那时候我是一个粗线条的人,还没领会到细节带来的乐趣。年段长许老师打电话到家里让我去取我的录取通知书。我兴冲冲的跨上自行车飞奔至学校。从许老师手中接过一个白色的信封。

四川联合大学耶,重点大学哦,嘿嘿……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应用化学系?!我顿时觉得热情消减了一大半,脑门冰凉,剩下的生气只够一声充满失望和沮丧的“啊……”。许多年以后许老师提起这段,对我当时表情的剧变仍狂笑不已。

我从来没想过我要和数理化打交道,ever!我数理化不好,对班上那些男生来说,我只是他们的垫底,许老师多次劝我转读文科班都被我拒绝了,原因只有一个,我们那年理科不考政治。我喜欢鲜活的东西,但是政治课本对我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死的硬梆梆的东西,我对它深恶痛绝,每次翻开政治课本我都感觉自己要窒息死掉。许老师是教政治的,我没跟他明说我的理由,只跟他说我会努力跟上。所以,我从未想过我会去拿个B.S. ( Bachelor of Science)。我报考工商,报考计算机,报考管理(这些在当时都是绝顶热门的科目),我甚至报了昆明某个学校的宝石鉴定专业,但从未想过会去读个化学系。许老师安慰我,还好,是应用化学系,应该偏工科,不用担心。我小小的心灵第一次感觉到无奈,我也学会苦笑。又能如何,于是发糖报喜,打点行装。

来贺喜的熟人听闻“四川联合大学”无一例外两眼茫然,更有甚者发问“这个……联合大学……是不是联合国在那里办的大学呀?那好呀!”本来蛮搞笑的话在我听来更增添了我的郁闷,那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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