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之嚎

野狼乃勇猛之兽,喜群居,尚团结。攻则群嚎而起,退则齐喑而下。不求单兵格斗之高下,不究一时得失之胜负。乃智勇双全之灵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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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柒外传(六)

(2011-03-08 13:51:04) 下一个

 


被黑汉子称为大哥的人起身转过头来,非常客气地给武七妹子他们拱手施礼:“几位大侠,贫道在此有礼了。”


此人约有50上下,身材细长,身穿道袍,头戴灰色道冠。下巴下半白胡须约有半尺长。猛一看似乎弱不禁风,但面颜红润,额上光滑,眼神炯亮,一看就是个十分干练的人。


武严也拱手回礼:“先生客气了,我们是金陵人,到大都省亲,路过宝地,不曾有何得罪。还望先生高抬贵手。”


那人笑了:“哈哈,兄弟不必多虑,我们不是强盗。可能你们路上也曾耳闻,我们在黄土岗呆了不少日子,从未打劫过路客商。不过,我们生活是需要银子,那都是用适当手段从周围富人中要来的。即使是强盗手段,也还盗亦有道吧。”


武严:“如此最好,不知先生叫我们来,有何指教?”


道人笑了:“此地离金陵虽然不远,但我们在山上不大出去,地面上的事情都不清楚。客商既从金陵六合过来,自然知道一些消息。贫道在此准备了几碗水酒,一来给各位消消乏,二来和各位攀谈攀谈,了解一些山外的局势。”


武严:“先生如果称呼?这位黑大哥又如何称呼?”


道人笑了:“贫道名叫洪山彪,我哥哥洪山魁原是黄土岗窑厂的掌柜。这黑汉子是贫道的表弟,叫张心无。他说话做事有些粗鲁,不知可曾冒犯几位?”


武七妹子说话了:“粗鲁倒好没有,但他搞得那个劫道的场面倒是怪吓人的。”


“好了,好了,贫道这里赔礼了。一伙儿让他给大家敬酒赔罪。”


武严一看,只好先由着老道安排了。老道把武严他们让到他原先座的地方,那原是一块桌子大小的孤石,面上虽然粗糙,但还算平整。孤石周围放了几个马扎。武严先坐下,然后给武七妹子和华乔示意,让他俩挨着自己也坐下。


老道满面春风,坐在武严的对面,然后吩咐张心无给大家倒酒。


老道端起酒碗,笑着说:“大家不要客气,由于不知大家酒量,加上这也不是好酒,就不劝各位的酒了。大家随意,我这里先敬一碗。”说完,先喝了一碗。


武严的酒量在武家庄是有名的,但在这个场合他不敢喝,只是深喝了一大口,客气地说:“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曾喝多少酒,我也是酒量有限,谢谢先生了。对了,这位心无兄也坐下吧,站着让我们很惶恐。”


老道笑了:“那好吧,来,心无,你也坐下。哈哈,你瞧我,连下酒菜都忘了。心无,你让他们把那烤山羊拿过来。”


张心无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口哨。一会,就见两个人从树林里出来了,将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烤山羊抬了过来。


其中一人将一快白布放到石头上,另一个用刀子将羊肉消成薄片,一块块地放在布上,然后再在上面撒了些粉末状调料。


老道拿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连忙称赞:“嗯,不错,这羊肉呀,还是蒙古鞑子做得好吃。”武严他们这才注意,这两人虽然穿衣没什么特别,但长相确有蒙古人的样子。


中午虽然在庙里吃了斋饭,但走了这么久也有些饿了。另外,这羊肉的确很香。武七妹子没等武严说话,就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直夸:“确实很香呀,严哥哥,华乔哥哥,快吃呀。”


张心无在一旁大笑:“这位小兄弟是个爽快人。来,我敬你一杯,刚才让你受惊了。”


武七妹子也笑了,拿起酒碗一干而尽,说:“张大哥也很爽快呀,你说话倒是很温和的,就是长得那样子有些吓人。”然后,又和张心无干了几碗。


武严本想阻止,怕武七妹子喝多了,但也找不到理由。


老道说话了:“兄弟,他们年轻人喝他们的,咱哥俩慢慢来。”武严没办法,只好给一旁的华乔使个眼色,意思让他控制一点武七妹子。


武七妹子确实很高兴。今天早上遇到了华乔哥哥,下午又遇到张心无,这两个人都和自己在武家庄见到的人不一样。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荒郊野外,完全无拘无束起来。


张心无也劝了华乔几次,但都被华乔以不会喝酒给婉拒了。所以他也不管华乔了,直接和武七妹子对饮。


华乔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是吃了几块羊肉。他看到了武严给他的眼色,可是一想,我和你们家武七少爷只是刚认识,我哪有可能去阻止他喝酒呀。


老道和武严边饮边聊。老道问:“兄弟可曾听说金陵那里有什么新闻?”


武严说:“金陵倒是没什么新闻,只是昨天在六合听到了几件离奇事件。”


“是不是扬州的龙员外和史家湾的史先生让人扒光衣服的事情?这个老道也听说了,你说这是谁干的?恶作剧。”


还没等武严说话,一旁喝酒的武七妹子说话了:“这两件事实际是传消息的,一个是‘龙光上朱案’,一个是‘十九损光’。”然后她把武严给她解释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了武七妹子的话,大家都沉默了。武严回头瞪了一下武七妹子,有点酒意的武七妹子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说过了话。一旁的华乔也惊讶地看着武七妹子,似乎有些不认识似的。只有老道和张心无没有吃惊。老道表情明显凝重起来。


沉默了半分钟,老道说话了:“这位公子很聪明呀。”


武七妹子想弥补:“我也是昨天听店里伙计说的,我哪有那本事联想到这个呀。”


“嗯,不知公子和这位兄弟可曾听说孙掌柜儿子婚礼上的奇怪事件?有没有人对这个做出什么解读呢?”


武七妹子喃喃地嘀咕:“这个就不知道了,他们也猜不出来。”


老道又问武严:“兄弟看上去也是个惯走江湖的人,难道你也猜不出来?”


武严:“这个我真看不出道道来,估计和事件制造者有某种共同背景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寓意吧。我们外人哪里会知道。”


老道没言声,一边的张心无说话了:“最烦这样玩花样的,话不好好说,非要搞这些稀奇古怪的。这要让人家理解错了,把事情弄砸了,怎么办?”


老道眼斜着看了下张心无,说:“心无,这肉有些凉了,你让他们热热。”


武严急忙说:“不用热了,我们酒也喝了不少了,肉也吃不下了。另外,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想今晚赶到石梁镇,还有20多里路呢。”


老道笑了:“这个不急,一来如果你们赶不到哪里,我们有地方让你们歇脚。二来,如果你们一定要到那里,我让心无带几个人送你,包你一路平安。”


武严知道这时自己是不可以讨价还价的,只好说:“那就听先生安排,不过肉真不用热了,凉肉比热的下酒还要好,不用麻烦了。”


“那好,贫道倒是想听听兄弟和两位公子如何解读六合镇珠宝店孙老板儿子结婚时那个离奇事件。你们但说无妨,就当是猜谜语。”


武严想了一下:“这件事呀,我觉得和这几个有点关系:孙,马,酒,珠宝,市场。如果能限定一个,才好往下面猜。”


老道笑:“哈哈, 限定一个?不好限呀。两位公子怎么看?”,说完笑着看武七妹子和华乔。


武七妹子看到老道的目光,连忙说:“我不行的,这个没准我华乔哥哥知道,他是读书的。”


华乔一听,也没有推辞,说:“这样吧,我试着猜猜,也就是按照武七少爷刚才说的如何将龙员外和史先生光屁股躺在肉案子上推出‘龙光上朱案’和‘十九损光’那样相同的思路。说错了不要怪呀。”


老道笑:“公子但说无妨。”


华乔说:“我觉得,事件制造者既然选择用珠宝店孙老板,估计是想说‘宝孙’或‘宝子’。选择结婚,估计是借说‘女昏’。‘酒菜’和‘旧才’谐音,客人的马,估计说的是什么‘属马 或‘驸马’的意思,菜市场,估计说的就是市面。如果我没有猜错,说的应该是这件事: 宝子系女,昏失旧才,驸马醉失于市。解释一下,子系两字就是‘孙’字拆开的。”


听罢此言,老道哈哈一笑。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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