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老大进耶鲁,我引用了南非世界第一例心脏外科手术医生的一段话,“这回运气好,没有风”,告诫老大,要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孩子很多,务必以谦恭的态度对待个人的每一次小小的成功。
这次老二被哈佛提早录取,我觉得除了孩子本人的努力之外,还是运气好。其实,哈佛,耶鲁,普林斯顿, 麻州理工,斯坦福的孩子与大多数进布朗,伯克利, 杜克,芝加哥大学的孩子,无论个人天资,还是各种考试成绩,课外的许多社会活动和研究投入,基本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其所以同一水平上的孩子,进了不同的学校,这里面,运气占了很大的比重。
这不是我个人在卖关子,很多家长都有和我一样的体会。我送老大去耶鲁报到的时候,在学校碰到一个台湾家长,他从加州到东部来送老二。与他交谈之后,得知他老大去了哈佛,老二进了耶鲁,问他有什么经验,他也只说了两个字“运气”。这说明,到了一定阶段,能去什么学校,个人已无能为力了,你确实不知道每所学校具体要什么样的孩子。
当然,除了运气之外,孩子个人的基本学业,SAT也要达到自己想去的学校的要求。中国人有句话“有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用在申请大学十分贴切。
带孩子参观学校的时候,招生办的人员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组成一个合理和有趣的班级。这也就是说,名校招生并不完全优先那些成绩非常好,各门考试都是满分或接近满分的天才。这些孩子要招一些,但不能把一个班级都搞成一个类型,否则这个班就会非常乏味,也不利于孩子们取长补短。一个合理,有趣,生机勃勃的班级,既要有体育拔尖的孩子,也要有音乐,绘画,甚至极有社会活动天分或生意头脑的孩子。如果你的孩子橄榄球打得好,校队正好有个孩子毕业了,有个空位,这孩子就进去了,反之,则要等其它学校提供的机会。如果你的孩子是个数学尖子,各科成绩也达到了某校的录取的要求,但他申请时,该班级在提早录取时已录取了一个或几个类似的孩子,学校只好把你的孩子放到“等待录取”的名单上。在这种排列组合中,不仅要看你能为这个集体贡献什么,还要看当时的班级或学校需要什么。
论坛里许多人喜欢用牛娃来称赞孩子,我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有多“牛”,与别的孩子相比有什么“牛”的地方。其他孩子所面临的青春期逆反问题,我的孩子也有;小孩子贪玩,玩起来会影响学习的时段,我们也经历过。“牛”的孩子也许有,那肯定不多,是属于天才型的。我们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阳光的,有进取心的孩子。她的SAT成绩〉2300但不是满分,在我们这个学校这种分数的大有人在,随便数数,起码有十几二十个。有的孩子被那些看似很有把握的学校“延迟”考虑,或拒绝,并不是孩子不够优秀。做得最好,不一定收获最大,偶然经常会打乱必然的秩序的现象,相信每个人都经历过。
很多潇洒的家长主张小孩子要放养,家长完全不要管,我觉得对绝大多数普通的孩子还是不可取的,否则在十八岁前,还要家长这个监护人干什么。家长有责任对孩子进行合理的奉劝,不要到时候自己的理想不能实现怪父母没提醒。如果要问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这是我经常做的一项工作。
孩子进了大学,这仅仅是他们的人生道路的起点,做家长的只能送到这一程了,我们这一代的许多奉劝,年轻人也不一定还会听,我们希望这一代比我们高明。他们将来有没有出息,不是进了一所好大学就可以决定的,既要自己努力,也要靠诸多因素配合,也许一辈子都运气好,一帆风顺,也许会遇到许多沟沟坎坎。做家长只能来点实在的---将来不要回来找我们这些老东西要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