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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员看信后笑呵呵叫 :“ 老何,政委啊,来看看咱晓峰进步了啊!看看, 好好看看,主动下连队参战,还当上了班长!呵呵,这小子变的太快了,让我措手不及。可这是事实啊,嘿嘿,像我,像我。 ”
何政委看了不停点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司令员,说 :“ 可惜啊,我没儿子,不然也不会比晓峰逊色。 ” 司令员接过话茬说: “ 哎呀,老何,别这样说嘛。我儿子就是你儿子啊! 晓峰不是成天呆你家吗? 整天叫何妈、何爸的。 ” 看政委精神还不是特爽,司令员又道: “ 好了我的大政委别闹情绪了,我先回家了,这事别张扬啊!传到他妈耳朵里就麻烦了。下午我请你喝一杯。 ”
参战的事怎么能瞒得过母亲? 一个不小心,张妈妈已接到部队寄来的晓峰参战通知书,看了便开始掉眼泪,呆坐沙发上发怵。原来这参战通知书是晓峰姥姥县武装部送来的,因为当初张晓峰是在姥姥家乡入的伍。
男人总有粗心时。司令员不知情,一推门就叫饿,不见动静。 一回头大吃一惊,只见老伴满脸泪痕,手捏一张纸。司令员拿过来一瞧全明白了,也不再说什么了, 默默坐下来抽烟。
“ 他爸啊!你看这傻小子在师部好好的干嘛下连当兵啊!就算去参战,呆师部也行啊,安全点, 跑步兵团去找死啊 …… 你说说,你打了那么多仗,受了多少处伤,还有大儿子 76 年入伍遇唐山大地震也 …… 现在小儿子又 …… 我再也操不起这心了。我们家男人不是男人,尽让无辜女人伤心,全是自私自利的臭男人!老头子这次我到部队去,求首长们别 ……”
“ 住口,别什么? 啊?!”他爸没让他妈哭说下去,“你敢去,要是你真去,我,我就跟你离婚!我不跟你这扰乱军心的女人过日子。你试试。 ” 司令司令员大声咆哮, 全身发着抖,态度却是那样坚决、那样绝情,连离婚都用上了。
司令员这举动、这番话惊得张妈妈张口无语,一阵小跑回房蒙头痛哭。
姜雪蕊也收到了张晓峰的信。信中晓峰告诉她自己下连当兵了,部队接上级命令赴滇演习,也许时间长,而且在大山深处通信不便,因此今后写信不会多了。信中还说:我们约定到部队过生日一事暂时延迟,今后一定补上,敬请原谅。信中只字没提参战事。
姜雪蕊不相信晓峰说的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晓峰变心了,以演习为借口,想甩掉自己。她的震惊无法形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必须搞清楚弄明白,不能就这么样甘休。姜雪蕊决定到部队一睹真假。
在一级战备的军营里,在全封闭式训练地,在即将赴战场的士兵中,人的思想是不一的。过惯了和平时期的战士根本没想到还有战争,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参战。面对生与死,谁能说得清呢,谁人不希望活着呢? 就连乞丐也要讨一口饭活下去。人最宝贵是的什么, 这问题恐怕连傻子也知道。不怕死的人没有,关键是为谁去死才是硬道理。在张晓峰看来,为了母亲去死,在情,在理,他心甘情愿,他就是抱着这个想法准备着去冲锋陷阵。为了妈妈, 这一切都值得。拼了命也值得。人们常说 : 士为知己者死,那么,为了妈妈更是理所当然的了。
虽然主动要求参战,张晓峰没想过自己要死,想的更多是怎样更好地活着。存在才能做一切事,存在才能消灭对方,如果人都不存在了,那么杀敌报国只是一句空话,灵魂会拿枪吗? 所以光有勇气是不够的,战场是瞬息变化的,还要因势而定。在训练中班长张晓峰对班里战友讲的最多的也是这些。
但也有些战士胆怯、怕死,不停的找关系托人情,想留守军营。战争也需要留守人员的,看营房人总该有吧。这段时间里,连队就围绕着谁留下的问题展开讨论,结果是竟没一人主动报名留下,可是连长和指导员每天接到的说情电话和纸条却很多很多,这怎么回事? 一笑了之了。唉!革命分工不同嘛,主动和不主动不要紧,怕死不怕死也无关紧要,工作嘛总要人去干的,每项都是为人民服务!多好听的脱词,既然有这样的词了,那么有些人就笑眯眯穿上 “ 迷彩服 ” 隐在丛中,藏在黑夜里,做着一桩桩宁愿 “ 赔本 ” 的生意。有送礼的、送钱的、走后门的等等,都在夜幕的掩护下进行 ...... 这是铁的事实。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才和谐。开始张晓峰不理解这种人,后来才慢慢的理解了,但一直不愿接受,总是冷冷观看那些争取留下的人,听着他们的誓言:大家放心,我们会看好大本营的,等着你们胜利凯旋啊!这时他们的笑像反季节花一样灿烂。这就是他们所要的 “ 安乐窝 ” 。到时他们也会自豪地说我参过战,在后方干。
是啊,后方也得有人;后方有人了,前方的人打起仗来才踏实。晓峰本来也完全可以在比较后的地方“参战”的。但那不是他的志愿。他的志愿就是:当一名“名副其实”的战士,战火里的战斗之士,一尝冲锋陷阵,杀敌卫国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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