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的美丽,难描难画----尽管,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她,都可能定格出独特的风景。她那多变而且空灵的美,充满了圣洁感。而这种圣洁感,是笔墨、或是照片不能够叙述的。那是穿越了时光,从亘古直到今天的美丽。
严谨的美国科学家和辛勤的志愿者们通过不断地努力去发现它的历史,他们值得尊敬;贪婪的矿业寡头(象Pebble Partnership)今天还在提交在这里建立超级巨型采矿的申请,不顾对环境造成毁灭性打击并严重影响当地的渔业牧业的巨大风险----这些当地人数千年来赖以生存的大自然的赐与,我憎恶他们。
无论是尊敬或憎恶,相比这种圣洁,都显得微小。我这样说很奇怪,但是当你看到壮丽的曼德荷冰川时,看到在数千米高的山间平地上安闲的羚羊时,也许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人类是这样的渺小,我们的存在与这个奇妙的世界相比,是这样的短暂。
我想起当代作家陈行之在他的小说“当青春已成为往事”的一段对于黄河的描述: “是啊!河流就是河流,你不可能把河流改变成为另外的什么东西。她是不会被改变的” ……“这多少给人一种慰藉,让人相信在这个什么都可以被改变的世界里,总还是有一些东西没有被改变,历史、人性以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没有被改变,它们仍然在,仍然用自己的整个生命支撑着人类脆弱的灵魂” …….
我并不是说善良与丑恶在庄严的造物主面前没有分别,恰恰相反,我认为这种分别超越了时空,会记载在历史当中。这种分别,比起那些矿业寡头眼中的十万亿美金与百万亿美金的分别要大得多。我想说的是,这个美丽的世界,是超越万有的造物主所成就的。它的美丽,带给我这样深的感动。人类的贪婪、自私,可能会短暂地重击这种美丽甚至看上去象是摧毁了它,但事实上,它远比人类要强大的多。
在小城Skagway,我们选择乘坐一百多年前在阿拉斯加淘金热里所修建的小火车。这也是人类的一种选择,是人手所建的,但它与自然本身并没有激烈的冲突,它驶过随处流淌的小瀑布、充满了矿物质的奇异的灰绿色的湖水、经年不化的积雪和陡峭的悬崖。对于一百年多前的淘金热,我有着和针对今天Pebble Partnership集团不完全相同的看法,尽管那里面也充满了贪婪的味道、血腥和狡诈,但当时的主角很多是食不裹腹的流浪汉或是辛勤努力的小作坊,和今天矿业寡头要采用的方式、计划开采的规模都不相同。今天的Pebble集团,看中地下超过五千亿美金的矿藏,开采的手段和规模也是前所未有的。今天的计划当中,仅是堆放经过化学处理的废弃排放物,就需要数十英里长的土地。
你看那飞进车厢内停在窗上的蝴蝶!
在游轮上我们有机会听了一位自然主义者的演讲。当年淘金热只有少数的人大发其财,而在他们回来的时候,绝大部分的钱财又花在了酒吧、妓女和各样的挥霍上。我们真得需要那么多吗?和打开厨房的窗门临时放下渔线就可以钓上新鲜的三文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当地原住民相比,大钻石、高档车和豪华住宅真得带给我们真实的满足吗?即使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兴趣的我,也一样追求装修精致的房间,这些又需要白白的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呢?
在曼德荷冰川的观察室里,我拍摄了从山顶流下的至少有两百多年的寒冰。这个定义是指从科学的理论,已经知道它形成超过了两百年。但是它真实的年龄,没有人能够知道,可能是上千年或更久远。
在微雨中,美丽的曼德荷冰川湿润而清新。以前,这里的冰面每年后退的速度是几十英尺,近些年,却是三百英尺左右。
七月十二日,我们在Ketchikan,这是我们在坐Sea Plane时拍摄的一些照片。这是我们第一次乘坐小型的专门观察景观的飞机。在阿拉斯加一年中只有四十几天没有雨水,其中还包括二十几天的阴天。我们很幸运,当时天气晴朗。所以,虽然我们的相机就是普通的傻瓜机,加上座位在机翅旁边,取景受到很大限制,也依然可以看出阿拉斯加的美。飞行员告诉我们说这是一个会上瘾的工作。我想你看到这些照片,就会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说。在阿拉斯加群山围绕当中,当我们的飞行员把我们降落在一片非常平静的水面并告诉我们这个咸水湖实际上也是海的一部分时,当周围寂静无声,而你知道脚下的水和大海连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是这样的奇妙。
小城的市中心
最后提到的是我们在第一站Juneau出海看了鲸鱼。之所以把它放在后面,是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出海看海中的生物,相比几年前在加州Newport Beach看到的数以千计的海豚,这次看到的鲸鱼没有那样壮观。不过,作为海中食物链最顶端的killer whale,它们的数量本来也远比海豚少得多。理论上,阿拉斯加是看killer whale的好地方。不过,早些时间的第一班船竟然只远远地看到三条,我想那些游客们还是会有些失望的吧。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真得是很好,每次出海都能看到很特别的景色。说来凑巧,当时本来应该是我们参加第一班,但是另两个旅客强烈要求早点去,我们选择晚些去,把余下的两个位置让给他们了。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幸运呢?
难忘的反而是看完鲸鱼后去一家建在野外的三文鱼烧烤店吃三文自助餐。据店主说这些是从商店采购的冷冻的三文鱼,并不是新鲜刚捕的,但都是野生的。这些大账蓬都建在露天,每年的九月份之后,这里开始下雪,账蓬就会及时拆除。据说还有个熊妈妈常常来这儿找吃的,所以我们只要吃得差不多了,服务生就赶紧过来收拾桌子把桌子搞得干干净净。当时是正下着大雨,我们刚从海上看鲸鱼回来,身上也有雨水,身后的电动火炬热轰轰地烤在我们身上,好多人的衣服和帽子都冒着青色的水气,挺有意思的。在我的提议下,先生也冒着直面熊妈妈的危险和我一起到烧烤店旁边的小径上走了走,大概两三分钟后就可以看到一个小瀑布,这样的小瀑布在阿拉斯加当然是到处都是,不过于我们这些游客来说,能在这样一个特别的地方吃顿晚饭,也是颇有趣味。
最后让大家看看普通阿拉斯加渔业的一角。我们的相片不清楚,传送带里都是新鲜的三文鱼,有时还在动呢。
谢谢大家!
愿您在哪个你在的地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