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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传说中的人间四月天了。还是觉得冷,好像春天仍不曾光顾我窗户朝北的房间。 窗外横亘着几痕可怜巴巴的瘦枝条,是棵两三岁的小树,怯怯地吐一点点芽,发育不良的样子,绿也蒙着层灰。 地上照例是青草,纤细得弱不禁风,似乎有气无力的随风叹着气。 夺眼的还是那片没心没肺的藤蔓,小小的叶片密密的铺了满墙,即使在一二月份也是一样。多么迟钝的生命,季节对它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吧?不管晴雨寒暖,那样一如既往的痴爬,多么的容易适应环境。
想象中的春天该是怎样的呢?
冰雪消融,草色遥看近却无。这该是春天的序曲吧?然后,诗意的鹅黄将挂满柳林,各色的繁花次第吐蕊。于是,燕子来了,三三两两呢喃在檐下梁间。蜂儿、蝶儿也都凑热闹似的舞得花香满园。朔风隐遁了,代之以拂面不寒的杨柳风……
所以春天应该体现在变化两个字。可是这里——
据说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见过雪了。从冰箱里搬盒冰淇淋出来倒是一会儿就会化掉的。 柳树难得见到一棵,更不消说成林了。多的是怪模怪样的棕榈,也是跟诗意的鹅黄沾不上边。花倒多,院角路边,遍地是,只是好像就没见无花的时候,物以稀为珍,这么长年累月的盛开,叫人不审美疲劳也难! 至于燕子和蜂蝶,怕是不屑于光顾我窗外这冷清的角落吧?曾在不经意的时候听到过不很清晰的鸟鸣,遍寻窗前不得见,不知何方神羽。 风还是那么悠游,不刺骨,向来如是。却总没有柳丝垂条拂动,少了许多风情。
闷闷地怨一句:春无迹。
我知道,我这样说辜负了那绿茵中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在向阳花木先逢春的时候她们也挣扎着不甘寂寞的开了。 她们错误地落脚在我原本寂寞的窗外,少了暖阳抚慰,也难有莺飞蝶舞流连。越是笑的妩媚越是频添可怜。 只是因为,她们毫无心机地选择了这素淡的白,于是再竭力的绽放也只教我无由地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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