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称有信仰的小女子,写的每一首诗
不是圣品就是祭品,过着比诗歌更古老的生活
对被弹簧压缩的疼痛浑然不知
从来不问江南的风吹往何处
她带着满身雪花走入春天。不谈春肥花瘦
只谈樱桃将会丰收的时节,蝴蝶满天飞
火鸟带来一团火,火带来汹涌的河
河水为她施洗。她沉重的心顿时变得空灵
几近模糊的眼光闪了一下
想起早已遗忘的两行诗句,[
阅读全文]
因写诗的缘故,变得越来越孤独
因性感而美感,因美丽而颤栗
她的状态与时态无关。一贯,持久
甚至接近永恒,就像绝对真理
可惜没过几年,绝对真理已退化成相对真理
再过几年,恐怕便不再放之四海而皆准了
那些正在变得易变的事物,正想方设法成为
新的记忆。孤独的她也不例外
[
阅读全文]
一个盲人给我算命,说诸事不顺
即使在春天也会联想到死亡
死亡并不会带来花朵,虽然花朵正在形成
说完他对着天空歌唱
早已被遗忘的大海。声音飘入季节背后
从我们的眼睛坠入另一种眼睛
我想象自己躺在海边。那些飘洋过海的瓶子
也飘过许多森林。我听到树木发出我童年的声音
再次滑入自己大海的深渊
其实我更想躺在另一种海边,死亡的[
阅读全文]
香樟树投下绿色影子。我在树下
做些无用功,显然包含许多不可预知的动作
浪费了一排能量
把剩下的最后一个爱情也用掉了
你蝴蝶般的感情比月亮深
在天空的庇护下,绕着香樟树作轻度飞翔
我趁机挪动一片月光
设法让时间变得相对永恒
到时就可以唱赞美诗了
[
阅读全文]
想重新奋起的计划一再受阻
我的大脑不得不调整政策,但上有政策
下有对策。迈出的都是虚步,而且找不到方向
情急之下我只好用一只秃笔
给自己圈出一块自留地
发芽的那天我突然从一个书生
变成淡泊者,说白了这些就像那些
和窃书一样透明因此有点可爱的污点
这也像冬天,蓦然抬头看到窗外
秃枝丛中一点红。更红的太阳落下去
不留痕迹,像感[
阅读全文]
那些喜欢读情诗的女子
正远离爱情,除非她们也写诗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每爱一次就写一首情诗
高兴时把我当成一棵树
还以为那就是她的家,经常在我身上或身下
如树叶沙沙作响。如花朵所有爆破都为了绽放
只需要一片叶子就可以遮羞
并且会一直遮羞
有一天我用想象的翅膀让一尾古典的鱼
飞翔。鱼在空中划圆圈,像在圈地盘
她站在远处发出鹦鹉[
阅读全文]
教堂传来的钟声没有扰乱他
伏案写诗的节奏。诗的开始是一条
鳄鱼的河流,角马以赴死的速度争先恐后越过
汹涌的书写。中间是一片森林
来自远方古鹿群的麋鹿踏着诗歌的节奏
在林中奔跑,牵动意象的枝桠
有一只停下竖起耳朵。它一定听到了断行声
林外是非洲广阔的平原
稀稀疏疏立着猎豹的土丘
不带隐喻。成群结队的秃鹫在天空盘旋
平原之外有一[
阅读全文]
假如你走出树林,穿过荒原
会看到一棵孤独的树,沉默的树
树上的叶子任风翻阅
它有凌乱的树荫。你不必修剪
但要在它体内点一盏灯
让它一生有一次看清自己
你也看一看它的年轮,也许已苍老
有了空心。这样也好
你可以在里面长住
[
阅读全文]
我们肤浅,一直走在路的表面
无法深入内部。我们已学会宽恕自己
因彼此关心爱护,给自己太多关注
能否改变现状,取决于我们能否从脚步声中听出
死亡在前,生命在后。这无关口哨的三连音
一些死者已发现它们的关系
一些圣人隐藏在皮肤最深处,一生都在证明
在这世上人鬼神同形同理。他们无非是
被犯人犯了,被鬼怪怪了,被神化化了
[
阅读全文]
据说记忆是阳光唯一照不到的角落
因潮湿而忧郁。这令我想起一只鸟的飞翔
不需要方向。一个追逐鸟影的人
手捧一团空气,就是那些树木的空气
一次次深入自己,最后斜飞而去
无意间翅膀点亮了身后的一盏灯——
属于智慧的七盏灯之一。从远处看还以为是
记忆之光。灯下纷乱的流水,从透风的墙涌入
那人回转,站立,低头,在风和鸟
同时驻足之[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