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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兼翻译家,代表作有短篇集《虚构集》(1944)、《阿莱夫》(1949)和《迷宫》(1964)等,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考古学家。
博尔赫斯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自幼受家庭熏陶,热爱读书写作,很早就显露出文学才华和创作欲望。
博尔赫斯的父亲是个有文学抱负的律师及心理学老师,写了一部未完成的小说,希望他的儿子帮他写完。在他19岁那年父亲带他去一个妓院里行“成人礼”。
博尔赫斯通过远房表妹诺拉(Norah Lange),认识了她的大学好朋友并喜欢上了这位平凡无奇的姑娘,还动了和她结婚的念头。他母亲觉得这个地位低下的西班牙移民后代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他没有反抗母亲的意愿,两人分手。
不久他把感情转移到诺拉身上。诺拉是个假小子,有一头红发,身材高挑,行为出格,有时甚至放纵不羁。她14岁开始写作,她的诗作流露出寻找去世父亲替代品的渴望。他帮助诺拉出版了她的第一本书《夜色中的街道》,还为诗集写了序言。博尔赫斯和诺拉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诺拉在诗中写道:她感觉到他就在她的心里,就像宁静夜晚的月亮一样清晰。两人在1927年7月份正式订婚。
诺拉是博尔赫斯的女门徒。一次意外的饭局上的相遇,斯文的博尔赫斯介绍她认识了自己讨厌的对手、文学界的大人物、先锋派诗人吉龙铎。席间诺拉不小心打翻了红酒,吉龙铎靠近她低语:“血在我们之间流淌。”他的话化尴尬为调情,21岁的诺拉动心了。这个大她15岁的男人,是她不停寻找的父亲的替代品,有荷尔蒙过剩的雄性气概,只用一句话就让她认定他是命中注定的人。显然她喜欢举止潇洒热情奔放的男人。她说“他充满活力和激情,从那天起我就爱了他。”
她的近视口吃的表兄带着她来聚会,结束时,她却跟着吉龙铎走了。开始吉龙铎对诺拉没有真心,她两次向他表白,他两次拒绝了她。诺拉认为可能是吉龙铎担心她和博尔赫斯的婚约,于是她宣布解除婚约,发誓要跟随吉龙铎到天涯海角。他彻底地征服了她。
被博尔赫斯视如珍宝的诺拉,却两次被吉龙铎这个情场浪子抛弃。第一次,吉龙铎不辞而别去了巴黎。第二次,吉龙铎为了处理父亲的丧事回到阿根廷,进而跟她坦白,他已有家室,之后他回到欧洲,音讯全无。
这是一场连环单恋,博尔赫斯爱诺拉,而诺拉爱吉龙铎。博尔赫斯再次冲动地向她求婚。似乎吉龙铎越伤害她,她越无法爱上表兄。死了老婆的吉龙铎又从欧洲回来了。诺拉的一颗心又一次开始折腾,表兄的陪伴不能换来她的爱情,为了结束这笔糊涂账,她决定去奥斯陆的姐姐家住上一年。
诺拉的抉择让博尔赫斯痛不欲生,但他幻想着有一天诺拉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诺拉回到阿根廷后,铁了心,和博尔赫斯保持距离。她对爱情的态度非常明确,不爱就是不爱。对博尔赫斯而言,对诺拉的爱情是他的劫数。同年诗集《圣马丁札记》出版,这是他诗人生涯的告别书。这次不成功的爱情给他巨大打击,对他的伤害如此之深,以至于无法再创作诗歌,也可以说切断了写诗的灵感。这一年成了他写作的转折点,写了14年诗歌之后,他转向写散文和评论。
在40岁左右他成为一名小说家,通过写小说走上了一条救赎之路。
诺拉不甘心做 “诗人的女伴”,就在博尔赫斯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恶棍列传》出版时,诺拉完成了长篇小说《45天和30名海员》的创作。在庆祝该书出版的宴会上,聂鲁达、洛尔迦(北岛偶像)、吉龙铎等十几位文坛名人全部身穿海员服,如众星捧月将诺拉簇拥在中间。从此,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文学沙龙里多了一位活跃的女作家。聂鲁达是智利驻阿根廷大使馆文化领事,博尔赫斯最憎恨的诗人,他刚刚上任不久就结识诺拉。他们俩情投意合,经常在公共场合互表爱慕。从西班牙远道而来的洛尔迦,也是诺拉的仰慕者。有那么一段时间,诺拉、聂鲁达和洛尔迦的桃色传闻传遍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文艺圈。
聂鲁达、洛尔迦、吉龙铎等庆贺诺拉的小说出版
聂鲁达在回忆录里写道:在饭桌上,费德里科(洛尔迦)和我分别坐在主人两侧,中间隔着一个高个子、空气一样的女诗人,就餐期间,她的眼睛更多地看着我而不是费德里科 ……我把女孩揽入怀中,当我亲吻她的时候,我发现她很有肉感,丰满,很有女人味,一切都很完美。让费德里科感到震惊的是,我俩躺倒在瞭望台的地板上,我开始脱她的衣服,这时我能感觉到费德里科的大眼睛瞪着我俩,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快出去!快去,别让人到楼上来”,我冲他大喊。
聂鲁达没有说出女诗人的名字,但他说的就是诺拉。
聂鲁达在1934被调往巴塞罗那,跟诺拉的关系只维持了几个月。聂鲁达离开后,诺拉继续缠住吉龙铎不放。到了1943年他们才结婚。
诺拉极具魅力,终其一生博尔赫斯也没有获得她的芳心。诺拉的这些绯闻当然传到了博尔赫斯耳朵里,他妒忌得发狂。对诺拉的执恋是他迈不过去的坎,诺拉是博尔赫斯至死不灭的欲望。几年不写诗的他写了《两首英文诗》:“我可以献给你我的孤独、我的黑暗,还有我心灵的饥渴。”不论这首诗多么真挚感人,也挽回不了她的心,她不爱他,他连当“备胎”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单向付出的苦恋拖了十来年,直到诺拉一大家子卖掉老宅搬走才终止。
后来他经历了父亲的中风和去世,38岁开始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靠收入微薄的图书管理员的月薪艰难度日。博尔赫斯这种失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1940年。这年初,博尔赫斯对诺拉的姐姐海蒂有了想法,觉得自己爱上了她。博尔赫斯甚至还向她求婚,但遭到拒绝。她说,“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好朋友”。
同年9月,因为海蒂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使他变得非常痛苦,而旧情敌吉龙铎是这个新情敌的文学赞助人,这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博尔赫斯买了一把手枪差点自杀。
博尔赫斯对女人的迷恋,其实很少沉溺于肉欲的满足,那些女人可以给他带来创作的灵感和激情,但他生命中的女人大多带给他情感的挫折,甚至接近精神上的崩溃。失败恋情的最终结果,是他沉溺于书斋与文字及越来越深的自我,钻进自己创造的迷宫里久久不肯出来。在这个迷宫里有很多分叉的小径,很多镜子,和镜子所衍生复制出来的无数镜像。
此时被称作作家的作家的博尔赫斯已经写了10年小说,还被评论家认为是个不成器的小说家。他颇为自得的小说集《永恒史》1936年四月份出版,到年底才卖出了30多本。后来被奉为“先锋圣经”的《小径分岔的花园》发表时也是失败的,评论界认为这是一篇“带着异域色彩的颓废之作”,盘旋在“侦探小说和故作深奥的博学”之间。两年后,他把《小径分岔的花园》和之后创作的6个短篇收成合集《虚构集》,阿根廷作家协会特设一个“伟大荣誉奖”颁发给博尔赫斯。
失明和失眠困扰了博尔赫斯大半生。大多数时候陪伴他生活的是苦涩、失败、被忽视、爱情的折磨、自责、羞愧,因不能满足父母的期望而痛苦。他感到命运的不公,他等了太多年,心碎太多次。确实博尔赫斯的好运来得太迟,1950年,由于众多作家的拥戴,他当选为阿根廷作家协会主席,1953年担任国立图书馆馆长,随后他几乎囊获了除诺贝尔奖之外欧美所有文学大奖。他最初是以诗歌创作为主,最终因小说而享誉世界。
强势而高寿的母亲几乎控制了他的一生。她母亲担心在她去世后没人照顾失明的他,要他结婚,68岁时娶了年轻时就认识的一个寡妇,但婚姻只持续了三年。最终他获得了小他47岁的日裔女秘书玛丽亚·儿玉的爱情,他娶了她。她是在12岁那年认识博尔赫斯的,从内心里崇拜博尔赫斯,热爱他所取得的文学成就。她的陪伴给了他一直渴望的平静,他一生求而不得的爱情玫瑰在生命行将枯萎时开放。
博尔赫斯具有一般人不具备的语言优势,为了读叔本华他自学德语。除了母语西班牙语和英语外,他还可以直接阅读法语、德语、拉丁语、意大利语等语言的作品。
博尔赫斯与帕斯、聂鲁达并称拉美三大诗人,他大大创新了小说的语言,被公认为上个世纪中期颠覆了小说世界的作家,有一种很生动的说法是:“他的散文读起来像小说;他的小说是诗;他的诗歌又往往使人觉得像散文。沟通三者的桥梁是他的思想。” 他的作品以隽永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见长。
安德烈·莫洛亚说:“博尔赫斯是一位只写小文章的大作家。小文章而成大气候,在于其智慧的光芒、设想的丰富和文笔的简洁——像数学一样简洁的文笔。”
艾柯说:“留存于博尔赫斯作品里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有能力运用百科全书各式各样的碎片,并重组成理念的美妙音乐。”
苏珊·桑塔格说:“如果有哪一位同时代人在文学上称得起不朽,那个人必定是博尔赫斯。他是他那个时代和文化的产物,但是他却以一种神奇的方式知道如何超越他的时代和文化。他是最透明的也是最有艺术性的作家。对于其他作家来说,他一直是一种很好的资源。”
博尔赫斯的系列介绍,先是翻译他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再介绍他的人,连在一起看,更是让人感慨,这些人本事就是一本书,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