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景岭外头,香港的街上,每年涌进来二十万人。難民潮里,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和少年。
蒙古族的席慕蓉在湾仔上小学,多年以后,像古时候的词,有水井的地方就有人唱,她的诗,在华文世界里到处被人传诵。人们问她,你的古典诗的基础在哪里形成?她不直接答复你,只是淡淡地说,她在香港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会了她背诵整首白居易的《琵琶行》。她不会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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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浪开博以后,才开始慢慢关注国内的文章,慢慢发现一些很喜欢的写手。今天看到这本书出版,好几个我刚刚加了“关注”的作者榜上有名,说明自己眼光还不错。:)剩下的,打算挨个google,网上信息量太大,要读就读精品。 把书介贴这里给朋友们做个参考。里面敏感名字不少,不知此文在新浪能“活”多久。(事实证明我有先见之明。此文在2天后被删。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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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难民第二代的身份,从小影响着龙应台,跟她写作的观察力更是直接相关,“因为你永远是那个站在边缘看主流的人。”十年前,她就想写《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这样一本书。“在这十年之中,父亲过世,母亲现在常常不认得我是谁,使得我更感觉到时间的急迫。人总是到了四十岁后才开始去想,你父母的来龙去脉是什么?他们也曾十九岁。所以基本上是想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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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軍的老兵──大多是湖南子弟,八年抗戰中自己出生入死,故鄉則家破人亡,一下船看見日本人,有些人一下子激動起來,在碼頭上就無法遏止心中的痛,大罵出聲:奸淫擄掠我們的婦女,刀槍刺殺我們的同胞,現在就這樣讓他們平平安安回家去,這算什麼!「我還聽說,」林精武說,「有兩個兵,氣不過,晚上就去強暴了一個日本女人。」「就在那碼頭上?」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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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49年開始,帶著不同傷痛的一群人,在這個小島上共同生活了六十年。今年二月,聯副曾製作一系列《1949六十年:我們的時代》專輯,回顧那一頁悲愴的歷史。而華文世界極重要的一支筆,龍應台,在醞釀十年、耗時380天,行腳香港、長春、南京、瀋陽、馬祖、台東、屏東等地後,寫下了十五萬字《da江da海-1+9+4+9》,希望引領讀者一同誠實、認真地重新梳理六十年前的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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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车里,从广州东站驶往衡阳站。晚上十一点发车,清晨五点钟可到。总路程五百二十一公里。这个里程数,我开过。一九八七年,第一次去柏林,就是开车去的,从法兰克福开到仍在围墙中的柏林,是五百六十公里。 一进入东德区所谓公路其实就是一条被铁丝网、探照灯和监视塔所围起来的一条出不去的隧道。接近关卡检查哨时,看到穿着制服的边境守卫,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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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君(龙应台的母亲)从此不能见河,一见河,她就要说,“这哪里能和我们老家的河比……”我从小就听她说:新安江的水啊,她总是絮絮叨叨地说,是透明的!第一层是细细的白沙,第二层是鹅卵石、然后是碧绿碧绿的水。抓鱼的时候,长裤脱下来,站进水里,把两个裤脚扎紧,这么往水里一捞,裤腿里满满是鱼……美君说完,总还要往我看看,确定我是不是还听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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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县志,灯下夜读,每一个字都在呼喊。我才知道,啊,一九四九年,多么普通的一年啊!和应扬(龙应台失散在大陆的哥哥,即那个“追火车的小孩”)走在田埂上,几株桃树,枯枝丫上冒出了一粒粒嫩色的苞,衬着后面灰色的天空和黛色的山峦起伏,像一个超大的美丽画布,前景还有一只水牛坐在空地里,悠悠晃着尾巴赶果蝇,一派恬静悠闲的农村风光。槐生,一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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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上河图这几年,美君不认得我了。我陪她散步,她很礼貌地说,“谢谢你。有空再来玩。”每隔几分钟,跟她说一遍我是谁,她看看我,闪过一丝困惑,然后做出很有教养的样子,矜持地说,“你好。”奇怪的是,连自己的独生女儿都不记得了,她却没忘记淳安。开车带她到屏东的山里去,她一路无言,看着窗外的山景,突然说,“这条路一直下去就会到贺庙,转一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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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火车的女人美君紧紧抱着婴儿离开淳安,在杭州上车时,火车站已经人山人海;车顶上绑着人、车门边悬着人、车窗里塞着人、座位底下趴着人、走道上贴着人。火车往广州走,但是在中途哪一个荒凉的小镇,煤烧光了,火车不动了。于是有军官出来当场跟乘客募款,收集买煤的钱。火车又动了,然后没多久又会停,因为前面的一截铁轨被撬起来了,要等。等的时候,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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