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在自己的小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有心事,而是因为牙疼。这牙疼真要命,让青莲这几天都吃不香睡不好。大人挖来井底的泥巴给她糊在腮帮子上,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很是清凉,疼痛也有所减轻。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失去了效力。后来又给她一点点鸦片膏,止痛效果立竿见影,不过也不长久。
“爷爷,我牙还是痛。”青莲干脆起床,走到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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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和姥姥生活了一段时间,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被自己的闺蜜笑话成了老年人。她有时候也早点去上班,一来可以避开高峰车流,二来可以安静地在办公室写点东西。最近听姥姥讲了好多以前的故事,她迫不及待地要记录下来,怕时间长了又忘了。也许,将来可以给自己的孩子看呢。
这个念头一出,Pia就自顾自地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孩子?Pia至今还没谈过恋爱呢。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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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热还没穿透晨光,汉口就在“过早”、“过早”的叫卖声中醒来。
那一声高一声低的“过早”是叫卖早点的声音。有点钱的人家几乎都在外面过早。何家四代的女人们起得比几个男人要早。青莲自己爬起来,换好上学穿的褂子,洗漱完毕,等着姆妈在餐桌上摆好早餐。
凤珍把炸得金黄酥脆的红薯面窝、飘着黄色蛋花的醪糟、油亮亮的热干面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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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笼”是自古以来对武汉的夏天最为贴切的形容了。已经入夜很深了,外面乘凉的街坊要么回了家,要么就在竹椅上睡着了。刚才嘈嘈杂杂的街道终于安静了几分。偶尔有小婴儿的啼哭和小虫子的鸣唱。
八岁的青莲和七岁的弟弟擎坤、三岁的妹妹青竹睡在一张大床上。他们本来是有自己的小床的,夜里睡在一起,他们的妈妈可以一起给他们打扇、赶蚊子。
吴凤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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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家住得离墓地不是很远,是一个典型中产社区里的一栋一层独立屋。她把车小心翼翼地倒进车库,就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的阵阵饭菜香。
“姥姥,我回来了!”Pia开门进屋,一边换鞋一边叫道。
“哦,你今天回来晚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呀?”姥姥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菜放到小餐桌上,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说。
Pia跑过去抱着姥姥的肩膀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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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开车来到旧金山湾区一个大型国家墓地的门口,减慢了车速,缓缓驶进庄严的石碑拱门。看着绿油油的草坡上一望无际的站得整整齐齐,式样统一的墓碑,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点颤颤巍巍地悄悄吐出来。从今天起就要在这里上班了。
这份新工作Pia是不敢告诉爸爸妈妈的,多半中国人都会觉得在墓地上班比较晦气。可是这里的气氛和一般墓地是不一样的。这个1930年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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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正式卷入二战。曾经被昵称为WeeVee的WestVirginia号被几十个鱼雷和自杀式轰炸机攻击至沉。WestVirginia州很多人报名参军,或者投入军事生产和义工,直到战争结束,成为美国参与二战人口比例第五高的一个州。
Dusty那年快要十八岁了,他送别了作为空军飞行员的父亲,等待自己也能上战场。第二年,他参加了海军,一心要为以自己家乡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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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y是我们的忘年交。认识他那一年,我才二十多岁,他已经快八十了。他身体健硕,极爱讲话。他的故事从二十多岁在上海执行任务,到开战斗机在越南被击落,扑朔迷离,真真假假。他吹嘘自己会把一棵树修剪成兔子形状,给我们看自己在摩托车和汽车上的大型喷漆画作。那一段时间,他就是神秘故事的来源。忽然,他就不见了。
记得我曾经问他:“有没有年轻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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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是我的幸运数字。从小到大,我都特别喜欢这个数字。
首先,我是7月7日早上7点零7分出生的,7斤;家住7号院7楼7号;7岁上了小学,7班;中学上的是7中。我跳了一级,在三个7(21岁)那年大学毕业,7月开始工作。
我喜欢7,也知道7在古神话和数学里的特别存在。我不去理会什么“七七事变”、“七年之痒”之类的负面信息。一看到例如“七仙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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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正传》是为我们家去世的爱猫阿P而提笔,但这是一个关于人的故事:关于两代人的故事,关于两代人在大洋两岸的故事,关于两代人在大洋两岸两生两世的故事。
毕远空和赵忆帆,这一对儿九十年代中期心心相印的恋人,因为赵忆帆的兄长赵忆江卷入政治和犯罪的漩涡,受到牵连和无情报复,在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自由世界之后,命丧旧金山。赵忆帆在投胎转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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