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代无锡城遭过两次屠,一次是咸丰年间,闹长毛那年,太平军诛杀妖民,另一次是同治年间清兵靖乱,见人就砍。两次屠城,无锡城人口殆尽,十室九空。后来的无锡人,自同治三年起,要么是外地迁徙来的,要么是从周边乡下移居来的。无锡人往上查,出了三代,或早或晚都是乡下人,或远或近都有几个乡下亲戚。我家住沙巷的时候,一栋木楼上五户人家,四户有乡下亲[
阅读全文]

第一次看到那种小虫子,心里产生十分的嫌恶感,如同看见一只花里胡哨的蜘蛛,它们幸福的生活在《王杰日记》里。后来,我在其他几本书里也发现了它们。《王杰日记》不知道是谁留给我的,那时家里有很多革命书籍,码在床板底下的纸箱子里,都是父亲的。这本书却一直归我所有。我从来没有好好读过书里的文字,只记得里面有一篇日记,说要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阅读全文]
广西计划生育超生“调剂”这事是坐实了。说的是把超生人家的婴孩抢走送别人做儿做女,或者还有其他见不得光的去处。“调剂”?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这是要写入历史的!在艳阳高照的神州大地堂而皇之作恶,这样的事只有在小时候“忆苦思甜”报告中听到,控诉万恶的旧社会,全剧说到高潮的时候出现的故事情节:穷人欠了地主的债,狗腿子上[
阅读全文]
几次想起再写点什么,又几次放下了。想想算啦哈,何必盯住人家不放,说来也是个可怜人。还是在我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一起住在大院楼上的孩子们就互相传告一个老太太的名字。那年代,英雄人物大都显得不太正常,用后来的话说叫有特异功能。有三天三夜不吃不睡抄写红宝书的,有跳入火海不救娃不救娘救出一尊领袖佛像的,有在临死前还在强忍病痛学习老三篇的[
阅读全文]
微信是个有趣又作死的发明,它占据了我太多的时间。从一早起床,煮一碗白开水起,我就一手端碗喝水一手打开手机看微信。阅读微信让我活的丰满,足不出户就晓得天下发生的事情;转发微信则成了我的偏好。迄今为止我在手机上转发出去有多少微信?没法计数。我转发微信,维系老友,结识新朋,也给自己引来非议。有几天,我的微信在群里消失了。一个同学在群里发[
阅读全文]
入境澳洲的时候,海关安检处一老头拿过我的护照仔细瞧,端详半饷,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然后疑惑的问:这是…..哪儿的护照?
我平静的回答:新西兰。
新……什么?没听过这个国家。
好,我让你装,我大声说,新西兰,一个伟大奇妙的国家。我响亮的用了两个词great和marvellous。
喔咳,喔咳,喔——咳咳咳,老头喉头里发出一阵挣扎的咳来,[
阅读全文]
从你身边走过的女子,背影看去奇伟得像美男子——运动式短发、健硕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肩膀,背肌中间的浅沟隐隐可见。步子走的军人般坚定。这样身姿的女子在华人中不多见,要有也是在北方,在哈尔滨大连那样的城市里面。“北方有佳人”。好奇心加上一点诱惑感促使你有一睹人家长相的冲动。你快步赶上她,或许你不需要追赶,那样不体面;你正在车里[
阅读全文]
冰棍出现在我记忆里最早是70年代的事。70年代之前我的消暑食品除了西瓜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冰棍在我老家方言里叫“棒冰”,最早我吃的棒冰有两种:光光的棒冰和赤豆棒冰。两者价钱不一样,后者比前者要贵2分钱。卖棒冰的推一辆脚踏车,后,后面书包架上绑一只大木箱子,外面用棉被扎紧,成个炸药包形状。这种做法让我们困惑,在我们的认知中,棉被是用来保[
阅读全文]
阿勒泰的李娟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比喻,对往事的记忆活动就像行走在一个墓地里。一个个小小的土包微微隆起在地面上,每一个土包里面都埋着一个记忆。我也有这样的一片记忆墓地。墓地里有一条小路,小路的两边分岔出一些更小的路。这些小路如神经脉络,支支叉叉延展到整个墓地里,末梢到达每一个土包。我的记忆墓地里划分出了若干的园地,分属生命中的每个阶段&m[
阅读全文]
苏州街头各样的小摊叫卖声中,唯有卖白兰花的叫声让我记牢了。阿要买白兰花——阿要买白兰花——白兰花一朵一朵,小小的,散发出清新的芬芳。花还没有完全开放,花瓣拢在一起。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干茎编织成一个长圆的笼,中间鼓起,两头收窄,精致的像一枚白色的茧。每一只笼里面正正好放一朵白兰花,就像每一只蚕茧里面睡着一只蚕宝宝一样。花的香[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