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並没有人正式宣布停课,但不约而同地,全北京市的小学、中学、大学都前后停了课,从七岁的小学生,到二十几岁的大学生,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参加这场史无前例的革命——文化大革命,无暇顾及自己的学业,国家都要变成修正主义了,党内出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国都要亡了,还上什么课呢?随着赵同庆校长被揪出,我们那所中学的党支部其他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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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离家出走”之后,社会上的形势一天紧似一天,“北京日报”天天都登着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我们想方设法地要读懂“人民日报”里面大块大块的文章——什么《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什么《海瑞要罢谁的官》,可是怎么也看不懂。没有多久,又开始了批判“三家村”,这“三家村”的成员是邓拓、吴晗、廖沫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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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医生,祖父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故去,遗下五子一女,祖母好赌,餘下的钱几乎全让她老人家花在牌桌上了,父亲行四,五叔是遗腹子,两兄弟自幼生活清苦,但却聪敏过人,学业很有成就。后来,父亲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考进了广州的一所医学院,叔父则靠着自身的努力,考上北京的燕京大学,四十年代去了美国,在联合国作中文翻译的工作。父亲大学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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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春天,一点儿也不明媚,每年几乎都要刮那么一场或两场黄沙风,没有亲身经历过黄沙风的人们,简直难以想像刮起黄沙风的时候是何种“壮观”的景象。
一九六六年的春天,刚刚脱去了厚厚的棉袄,换上轻便的毛衣的季节,还没等寒冬里的人们喘过一口气,那天便黄云蔽日地来了场黄沙风,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一转眼就像谁在天幕下面扯了一块黑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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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及說明
此書1991年由香港崑崙製作公司出版,25年後的今天,當初鼓勵和支持我將這段歷史寫下來的崑崙公司總編輯兼策劃------劉濟昆先生,已經作古,懷著感激之心,值此文革五十週年紀念,本人願將拙作公開在網絡博客上。
書名【京華黑五淚】,特意將“類”飛白成“淚”,旨在昭顯其沉重與哀痛。
本書基本以我自己(一名北京黑五類子女)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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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3月底抵港後,一直令我惴惴不安的是怎樣找一份適合我的工作,一開始,母親有一位教會的朋友,大概五十幾歲,卻不幸中風偏癱,好在還可以行走,於是母親就叫我給她針灸。我在北京時,曾經在東城區一間小醫院學過大約一年多的針灸,加上從小在家中耳濡目染,對診斷以致治療都不生疏。於是,我便大著膽子給這位女士開始針灸,針了幾次之後,她竟說她的患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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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許行先生夫婦。今天是許行先生的九十大壽,許行是著名香港政論家,曾經是香港三份雜誌的創辦人,即觀察家、南北極和開放雜誌,發表過大量評論文章,六十多年如一日,從未停止過思考、學習和研究。許行先生出生於1925年,本來許家也曾是江南一甲鄉紳,誰知到他小學畢業後家道中落,無奈,小小年紀便要出來找工作。他做過醫生醫務所的助手,由此他學會很多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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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北京到香港之前,除了擔憂不知何以為生之外,還有一個隱憂,那就是從小就害怕鼠蛇之類的熱帶動物,香港地處熱帶,並無冬季,會否時常見到這些令我望而生畏的小東西呢?35年前資訊不發達,我有此種顧慮,應該不稀奇。
哪裡想到,初到香港的我卻遇到完全料不到的事情,比遇到蛇鼠還令我不可理解,以致35年後的今天,當時發生的事依然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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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離開故國故土的成年人,移民到另個國家,都必有其感受,將這些感受一一記錄下來,就像是記錄了走過的人生之路。我的近二十年的移民生活,就是這樣逐月將我身邊見到的人和事付諸文字,而今成就了【我的非主流生活】。移民,特別是中國移民,總是將“進入主流社會”作為移民之後的遠大目標,其實不論美國還是加拿大,都是民主國家平等社會,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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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3月25日都是我的紀念日,這一天並非本人生日,而是我離開大陸,走出國門的日子,算起來,今年整整35年了。
35年前,或者說更早幾年的七十年代,整個中國大陸瀰漫着一股壓抑氣氛,在那個事事都要講家庭出身的時代,我的黑五類出身背景,像一道符咒一樣捆綁著我,令我不論走到哪裡,都會遭到輕蔑、冷淡甚至厭惡。
我很明白,家庭出身和所謂複雜的海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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