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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婆婆不停地忙碌,没有一分钟的空闲。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做一家十二口人的饭,现在加上我,是十三口;看管三个留在家中的孩子,为了不耽搁做事,她常常将最小的那个,用一个背兜背在背上,而其他两个能走路,就跟在身后,自己玩;打理自留地,那是每天菜碗里的主要来源;喂三头猪,打猪草,煮猪食,清理猪圈;还要喂养一群鸡。 日落黄昏,外出干活的人们[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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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党中央,国务院三令五申,颁布控制人口增长的政策,全国上下加大力度,宣传计划生育,提倡晚婚晚育,少生少育。 当时的中国,一般城市家庭有两到三个孩子,农村是四到五个,毛衣婆婆家有八个孩子,成了这一带宣传及防预的重点家庭。村干部会定期将避孕药具送上门,反复叮嘱,千万不能再生了;如有宣传画报,也会拿过来,往她家墙上贴。 [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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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之前,毛衣婆婆端着一个带着大玻璃灯罩的煤油灯,仔细检查蚊帐里有没有蚊子,发现一只,便将煤油灯凑过去,蚊子企图飞时,只听“哧”的一声,落入了煤油灯的灯罩里,空气中便能闻到一丝被烧焦的糊味。 床并不大,四个人挤着睡,毛衣婆婆搂着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半个身子吊在床外,为的是留出足够的空间给我这个客人。我看在眼里,却说不出话来,[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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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注意到,堂屋里还站着一屋子人呢!毛衣公公是领我来的,自然不用介绍。 表叔和表婶三十出头。表叔浓眉大眼,英俊逼人,像个明星。表婶也很漂亮,长条脸,大眼睛,一头乌发,梳着两根大辫子。 关于他俩,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表叔和表婶本是邻村的,中学时同过学,毕业后,表叔成为村里的小学老师;而表婶经过县城招工的层层考试及面试,被选拔[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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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外公家有客来访。来者是外婆的妹夫,我应该叫他姨外公,但他还有个更形象的名字,叫“毛衣公公”。五年前,姨外婆进城治病,来我家时,身上穿着一件毛衣,她因此得名“毛衣婆婆”,而她的丈夫自然就是“毛衣公公”了。 毛衣公公是来接我去他家住的。外婆和毛衣公公在厅堂里说话。我早就听说毛衣婆婆家因为人多,家境比较艰难。外婆怕[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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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新装束的我,觉得村里的小朋友,开始真正跟我玩了。之前,他们把我当客人,只有礼貌;而现在,俨然视我为他们中的一员。 放牛娃会用柳条编一个圈儿,让我戴在头上,他们还让我坐在牛背上,让我用柳条赶他们的牛,牛居然听我的话,按我的指令行事,这让我欣喜不已! 玉婷家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下,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常常聚在一起玩耍,打闹,聊天,玩得[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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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要带我去赶集了。我感到既新奇又激动。头一天晚上,躺在外公家的雕花木床上憧憬,赶集对我来说只是个动名词,集上卖什么?都有些什么人参与?我毫无概念。 想着想着,睡着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被外婆叫醒,外公和我冲冲忙忙忙,随便吃了点,就赶紧出发了。 出门不久,就出现了问题。外公没法走慢,我没法走快,一会儿,两人之间就出现五十米,甚至[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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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子住的是外公父母的老房子,盖前面那栋新房子之前的,外公外婆就住在这。与新房比较起来,老房子要矮小些,厅堂后面也少一间房,但感觉更阴凉通风。 五妹子把一早摘回家的一个黄橙橙的大南瓜,削了皮,切成大块,放入大锅中,加入大半锅水,开煮。外婆在糯米粉中加水,搅拌,揉搓。南瓜在沸水中开始变软,外婆站在炉台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五妹子唠[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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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叫五妹子,顾名思义,排行第五,是外婆的朋友,约莫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小,脸上有些坑洼,据说是小时候得过天花。 外婆和五妹子约好,要联手打造今天的午餐。 午餐的食材之一是糯米粉,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中国农村,没有现成的买,一切要从最原始的材料-米,开始。一大早,外婆将糯米和今年的新米按比例混合,用水泡好,滤干,装在一个簸箕里,外婆[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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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床,房客一家四口,早已出工去了。外婆递给我一个铜盆,叫我去洗脸刷牙。我感到很新奇,在此之前,只见过,用过搪瓷脸盆,铜盆对于我,只在电影里看过,似乎应该是皇宫里的东西,而现在,在农村,外婆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塞给我一只。 这只铜盆看上去,完好无缺,一点凹凸,磕碰的痕迹都没有,沿着盆壁,大约一半的地方,有一圈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上半截[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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