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已有思想准备,很矜持,只是点头,感谢厂方的话一句没有,使对方不摸他的底。
儿子一回家就被告知了。爷很兴奋,要随儿子去面谢,要大请客。天熊一概否决:“你不要出面。”心里也激动,一切靠的是国容,这份情还不起!
怎么回报呢,国容需要什么,他是看得出的,可这种事情要自然发展,还未到时候······听说晓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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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政策开始松动,老干部老技术人员的日子渐渐好过的时候,天熊父亲却遭遇不测,谁也没有想到的。
梁廷上班后坐回自己办公室,比较清闲,一般事情由技术科老冯他们处理了,他好像是顾问了。现在生产缩小,产品单一,也没什么大事需要他拍板。可以过河拆桥了!
于是厂革会找他谈了,要他去内地的分厂挂帅,说是北京的部长讲的,“老梁去那边,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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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注意力集中在天熊身上了。他可能要调工种?还是提干?或者是皮蛋瞎编出来的?各种可能都有。最近炉台上调出一学生,去学开卡车了。大家不明原因,后来他们自己泄露的:他的爷是旧警官,进厂时在审查中,现在已解放了,原来是起义的,早已是党员干部。那边派组织科来更正档案,那爷也造访一回,老黄马上优待了。
会不会天熊也是这种情况?真是: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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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向洋人阐明自己高见,受到重视,顺风之得意,不下于麻叔!此后一个月,他两只招风耳朵,一直竖起!唯不能跟人明说也·····不礼貌的人,像叫哥哥、铜汤,叫他猎狗,叫他包打听,他也欣然接受。。他是狂妄之人,目空一切。他欣赏历史上那些“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人物,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了。董门板佩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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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马路到绿叶厂的那条弯曲弄堂,天熊后来从书上得知,是当地一个有名乡绅在一九o一年出钱造的煤渣路,叫新月路。后来工厂多了,路面翻造,路名取消。横切的一条小路也是他造的,名牌楼路,大跃进时改名登月路,很浪漫的。(那石牌楼如今还残存一大半,在高兴记对面)绿叶厂门内的黑漆木楼就是乡绅宅第“新月堂”,后来卖掉的。清朝曾是诗人画家云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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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厂结束拉练后,没有多少时候,全国地震:林副主席烧焦了。差不多是和基辛格来访同时传达的。老黄关照批判时一律称为林贼。天熊等年轻人大受刺激。梁廷也很激动,在单位学习不敢说什么,第一天回家就道:“文革到此,已经结束。以后是文过饰非,拖拖时间了。”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学习,天熊想不明白,已铁定的接班人何以要犯上?材料闪闪烁烁,隐约有个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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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青年中还有个铜匠间的车工沈大鹤,长一副小生面孔,铁青的白脸,英俊威武,像辣面书生。喜欢看热闹,但话少。其实人老实,谈话不出色,不嘲弄人。孟汉嘲弄他,他不回嘴,走开了事。互相嘲弄是厂里的风气,是无聊年代的精神享受。他好像颇注意天熊,似想搭讪。天熊避开,不想理他——高高在上的黄包车对他有压力。这天发生件怪事:大组分厂学习在男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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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眨巴眼睛,放他们走人。天熊给他一瓶啤酒,不敢拿。国容递过茶叶蛋,他接受了,友好道:“炮是越南才拉回的,山挖空了,都是工事。”天熊问这庙的下院在哪里,古文人的读书处在哪里。士兵果然知道,指点路径,然后消失。天熊在亭子那儿席地而坐,吃野外午餐。国容不肯喝酒,顶文雅的。
天熊酒下肚,话多了。国容说她喜欢玩,可是只去过宁、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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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熊展示衣袋里一角上海地图,说镇不远有一处名山,有庙有古迹,可能有车去的。国容想一想,坚决要跟他去。那天演出会在捣毁了孔子像的文庙举行,人很多,天熊他们亮一亮相,借口要寻城隍菩萨,和艾小兔招呼一声。他们乘上公交班车,问明下车地。天熊照旧是蓝布中山装,解放鞋,头上一顶礼帽式样的窄边农民草帽,远看像农民。这天太阳大,国容没遮挡,脸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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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阴,部队开拔,走了一天。放好铺和盖,泡过脚,天熊走出农家,外面看野景。村头汪指导和副连长蛤蟆在争吵。老汪粗声道:“你怎么一眼道理不懂?我是为你好,向你指出!一个人带个女的去镇上白相不好!”
蛤蟆看见天熊和别厂的人靠上来,着急道:“我是去会营部通讯员,你不晓得别瞎说!”
“那个女的呢?”蛤蟆涨红脸道:“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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