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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什么,让我们保持了寻芳的勇气
在经历了如此咄咄逼人的寒冬之后
长长的十二月
长长的一月
长长的飞雪与掩埋
那些冻僵在深夜和清晨的日子
我们慢慢滑倒,以为被世界遗弃
其实只是来不及南迁的鸟
不知道怎样筑仓促之巢
不知道沉船露出水面的桅杆
也是险地我们来自远方
穿越无数河流
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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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是一个尽头,隐约地透出轮回的味道。好比一间密室,总藏在所有房间的背后。而我们当初所有的心事,怎么偏偏就锁进了那间早已离弃的密室呢?
我不记得你把钥匙放哪儿了,是扔进了废园的深井,还是埋在了海滩的沙堡,或者,竟是压在了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那块女娲补天剩余石的下面?所有相关的线索俱已黯昧难辨。当年你一步三回头走出的那个故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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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十一月是个魔瓶,上有所罗门的封印。铜瓶里封着山崩海啸,封着天旋地转,封着惊世骇俗。
你想伸手揭印,可虽有十足愿心,却并无半分法力。于是我就在封印旁加刻了一道眩心耀目的闪电,只为了在异世时空的仓促风暴中、好跟你从容相认。
暴风骤雨果真猝然而至。我在电闪与雷鸣的缝隙里,认出了荒原上凭风念远的易安居士: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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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是一个谜语,谜底却没有着落。所有我没能一一道出的,其实你都懂。这一回我们是在长街上飞,手拉着手,无关风月,非干病酒。夜色渐浓,天甚至下起了雨。那个瞬间,我们是闪电在江面上投下的一道银白影子。梦魂突然变得像光一样自由,一种失重的感觉迎面袭来。生命在没有方向的夜色中掠过,轻捷无垠。地老天荒与瞬息万变,同时失却了意义。疏离与亲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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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浪不再是小资们的虚幻情怀或流行歌曲里的煽情细节时,流浪也许就一不小心串游成了流离。
而“流离”却是一出乱世的悲情游戏,你尽可以由它联想到一些流动的字眼,比如说,流水、流沙、流云、流霜、流光、流年……还有,流徙、流逝、百岁如流富贵冷灰,等等。或者,你也可以顺着它展开生命中某些捉摸不透的困顿章节,比如,壮志和梦想如同流星一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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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是一场绝世裸奔,可惜应者寥寥,观众多不在现场。
月黑风高,我听见你的脚步声像一阵疾风从大地上袭卷而过,我听见夜露充满激情地随之四下里坠落,“大声镗鞳,小声铿鍧,横绝六合,扫空万古”,那气势该是何等地波澜壮阔!
但是,没有谁真的如约而至,预期中的热烈注视和如潮掌声,一一缺席。天色太晚酒色正浓,人们忙着休息忙着议和,忙着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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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一杯淡酒,一枕客梦,一双涅磐的金缕鞋。
此时此际的繁花都已转辗飞谢,东逝的春水也曲折流空,故国笙歌散尽,只有枝头的蝉唱,如重重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有人赞美,有人诋毁,有人叹息,有人欣羡,有人漠视……,而真相,却总是隐在一切众说纷纭的背后。
江雨霏霏,六朝如梦。台城旧柳枝上,众蝉心情复杂:那些香艳的蝉,淡泊的蝉,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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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时候,朋友和朋友都是敌人,而敌人与敌人,全都相亲相爱、情比金坚。
六月是一场漫长而神秘的离别,没有谁看见,没有谁见证,连芦苇丛边悄立小憩的鸥鹭,也没有被江水的低声啜泣所惊醒。你踏着凌波微步,渐行渐远,步法曼妙无比,可终究成了一朵淡淡流云的浅浅背影。我极目远望,直到目力逮不住碧空长天的孤帆远影,而心底的忧伤,却早已沿江迷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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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来设计一部武侠片的开头,我会让一袭白衫的他,手持玉笛,站在月下的城楼或桃花就要落尽的溪边,悠悠地吹奏一曲《梅花落》。
他的名字,不妨就叫“西门吹雪”,或者,叫“晏小山”也合适。然后,笛声过处,要有满天的梅花飘舞,飘着舞着,那些花儿全都幻化成了一张张素笺,上面或写着《临江仙》、《清平乐》、《阮郎归》,或书着《醉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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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搭长篷,天下没个不散的筵席。而最决绝的散伙方式,却莫过于天人永隔。
我们总是以为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一起捱热挨冻,一起举案齐眉,一起去看午夜场,疲倦并快乐着,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彼此静静地靠着、听对方的心跳,可是有些时候,不管你小心不小心,等明白过来时,也许就再没有想像中那些可以从容不迫、一一从头来过的机会了。
身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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