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开着车忽然问我:“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去吧?然后我打一个Uber就行了。”“说好了是我接你送你的,不能半途而废。”我果断拒绝,沉默了一会儿,我颇为内疚地对他说:“今天晚上我和Laura他们聊太多了,都没有机会好好跟你说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我无奈地摇头:“我是个很糟糕的约会对象,事实上,我早已经忘记了应该如何约会了。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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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a说的话让我思索了一会儿,但是实话说我没有能够充分地理解她的意思。是的,一般情况下我会比较注意跟人保持距离,一部分是性格使然,另一部分是想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工作、孩子和老公,就已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关注,实在分不出时间来想那些有害无益的闲事。我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更没有想过要凌驾到何桥阳之上。隐约的,我内心有些反抗的态度,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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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换好衣服出来,远远地看到欧文和洛恩已经在一个场子里相互练习发球了。我没有告诉过欧文我会打球,事实上我都没有跟洛恩提过。他们见到我过去,洛恩笑着说:“我刚刚跟欧文打了赌。一对一我打不过他,但是今天么,我觉得我和Laura很有机会。”欧文立刻对我说:“无所谓的,你随便拍几下就行,纯粹就是娱乐。”这时候,Laura有个朋友过来打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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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桥阳在我这儿住了差不多两周,就自觉地收拾东西回去了,没有再跟我多谈什么。他每周去做两次心理疏导,心理医生似乎给了他一些“功课”或者说“计划”让他回来运用到自己的生活和人际关系里。Reiko说他长大了,我觉得暂时还不好下结论,但是至少是有明显的改变。
有时候想想挺讽刺的,他现在对两个孩子的关心体贴程度远超了我们俩过得好好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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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的葬礼在距离我们住宅区并不太远的一个Funeralhome里举办,会场用暖色调布置得很温馨,按照我们的要求摆满了鲜花。Paul的小妹还从自家花园里搬去了几盆植物,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
何桥阳对于这个葬礼有着复杂的心情,他内心是很想去跟Paul告别的,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我知道他是害怕瞻仰的仪式,他不敢看。我对他说:“Reiko一直在对我说要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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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了几天,Paul和Reiko的家里人就陆续到了。先是Reiko的妹妹和妹夫,然后是Paul的小妹。其实再上一辈还有一两个老人,但是因为年纪太大和身体状况的限制不能前来了。Reiko陪着她们一起在附近的酒店里落脚后,我去过一两次找她商量事情。Paul调查结果出来了,可以举办葬礼,在安排联系的过程中还有不少很多细节问题我需要Reiko给一点意见。他们俩人的妹妹性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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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从来不懂得说话的方式方法,就算我知道她说的是句大实话,可听了毕竟是不舒服的,我就不乐意,忍不住得跟她顶几句嘴。不一会儿我妈气哼哼走了以后我爸就来了,摘了眼镜凑到屏幕前来小声对我说:“你妈身体不好,你要考虑她的感受。”“那她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我问老爸:“我不指望你偏心我,可是你能不能一碗水端平了说话?每次你都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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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站着没有动,何桥阳苦笑了一下,问:“跟我走一会儿也不行了吗?”“那边吧。”我指了指foodcourt的那些小桌子。这里的免费小电影我带孩子们看过无数次了,说起来挺愧疚的,我很少陪着他们俩看,一般都是他们自己进去我在foodcourt里用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结束之后他们知道来哪里找我。我还是选了我坐惯了的角落位置,何桥阳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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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ko第二天就找了附近的Motel搬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从家里拿,我提出陪她去大卖场里临时买一点换洗的衣服,她同意了。出门的时候我绕了道特意避开她家门口,其实并不是担心她害怕,而是我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Reiko在沃尔玛里推着车慢慢地挑选东西,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刚经历过那样一场劫难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理性,好像有股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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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ko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我拿着手机随便划拉着翻出厄瓜多尔的照片来看。我们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在照片里都笑得那么明亮,不带一丝一毫的阴霾,我也是。可以说,在这段旅程中的心情,是我最大的收获。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慢热型的人,这种慢热并不是因为惧怕,因为很多时候我真心觉得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多值得瞻前顾后的东西。感觉到了,坦然面对就行。我翻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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