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桌上,我带着些顾虑地跟小芩请两天假,说要陪吴小明逛逛三藩,晚上就不赶回来住了。虽然小芩在我和建京的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多,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我和吴小明这种未婚男女之事有些让我觉得不好开口。“你去吧,姐,”小芩满不在乎地坏笑道,“后备人选现在应该请到前台来了!”我不由得心中感叹这一年多来的变故,一口气没喘匀,险些被口中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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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浴室给吴小明理发的时候,听见小芩开门进屋。我怕这情景吓到她,放下手里的梳子和剪刀,迎出去跟她先说了几句。小芩听罢有些兴奋,同时好不吃惊,道:“干嘛不带他去理发店啊?”我解释说很晚了恐怕店都关门了,小芩还是莫名其妙,问:“那就不能明天再去?”我笑笑,不再解释。小芩只是去年跟我在餐馆见过吴小明一面而已,我和吴小明之后的进展,小芩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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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的这个男人,让我愣在了那里。他中分的头发长短不一地层叠着,有些散落在两颊,侧面的长发刚好及肩。明明是熟识的眼神和面孔,却被这头发弄得有些陌生。我开门之前的紧张情绪这时倒都被震惊代替了。“小薇,”他张开双臂,好像在等着我扑进他的怀里。这通彻的声音唤醒了我,但我仍然好奇他的头发。我拨开他的胳膊,他合作地侧身,我看到了他的脑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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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得异常平静,我只是把新住址给了吴小明,约他晚上到我家来。“去你家吗?”吴小明大概怕听错了,或者觉得有更合适的地方见面。“对,我下班去pizzahut买咱们俩的晚饭带回去,”我顾自安排着,问,“你要什么topping的?还是无所谓吧?”类似这种生活的细节,上学时我们自然网聊过,但我并不了解他的喜好这十几年里是否有所改变。吴小明果然说无所谓,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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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憨在医院接的我的电话。他说夏美菱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等不及定期的孕妇检查,今天约了医生,他们正在候诊室等着呢。我二话没说,把吴小明的事放下了。“那我跟小夏说两句,”我说。“小薇,”夏美菱的声音。“小夏你还好吗?”我不知道还该怎么问,明明她不舒服,可我没概念她哪里会不舒服,等等。“脚肿了,腰酸,总想喝水,总要上厕所,失眠,”夏美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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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和咏磐下棋,边抱怨这次野营的不快经历。说来我们俩对面下棋近来竟然变成很难得的事了。因为我们不再住同一条小街,咏磐随叫随到的可能性顿时小了很多。但我这个话痨有时非得抓个人来当听众,想来想去最容易抓的还是咏磐。其实托马斯也比较好抓,因为他总在网上,可有时候我觉得只有用中国话抱怨着才解恨,何况我又要无话不谈,那就还得找咏磐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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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与黑熊的奇遇倒不是我应该担心的。我们在公园里一路转了几个景点,等傍晚抵达宿营地,边弄篝火边搭帐篷的时候,才发现睡觉成了问题。按计划,我带了我和建京以前用的那个三人帐篷,而他们五个男生带了另外两个三人帐篷,这样完全可以宽松地睡下我们七个人。可是Jerry的那个帐篷是新买的,当场打开包装,却发现竟然搭不起来,因为盒子里面只有帐篷,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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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的第一天早上,我们七个人两辆车前后上路。我开着跑车,小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杜成哲和一个很爱说笑的男孩子坐在后座。这个男孩,加上前面那辆车里的三个人,我之前都没见过,我们唯一的交集是杜成哲。他说他们每个星期六下午一起踢足球。男孩子其实也不算小了,因为他硕士毕业后到湾区来工作一年多,我想大概也二十五岁了吧。但是跟我和杜成哲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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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文说她这几天心情很糟糕,因为看见妈妈在写遗书。我一时无语。我知道很多中国老人忌讳这个,不是觉得自己死期将近,是不会提笔写遗书的。她妈妈那次心脏病发作小中风之后,走路有些不灵便,但慧文回去这么久,貌似一切还维持着,我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事态的严重性。然后慧文问我给她留言说了什么。“没啥事儿,”我忙说,“你可要尽量开心些啊,那样你妈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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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明的信,“Re:再见”,题目是回我差不多一百天前发给他的那封“再见”。随手打开信箱的时候,我正在边看股票边跟托马斯网聊,第一眼无意地迅速扫过XiaomingWu,难以置信地再把目光转移回去,重复审视确认发信人之后,我石化了。不仅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思维,我的目光。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托马斯的窗口突然跳出一行字,“Stillthere?”他问。我被吓了个激灵,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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