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黄昏金红的太阳给枫树林染上的一层浓彩。我不知道,手里的茶杯什么时候被碰翻,玻璃茶几上茶水四淌。我对尹说:“说下去,不要停。”尹却客气地说:“改天吧,您先生要回来了。”我笑笑:“他今天加班,不要紧,继续说。”四“太太,我老家人爱听人‘讲古’,想不到你这么新派的女士也爱。我嘛,很久没当‘讲古佬’了。是的,林家女孩叫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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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鸡“在浩淼大洋里航行。底层船舱内,被捆成肉粽子似的外乡人乱成一锅粥。他们的发辫拴在一起,无法单独行动。水手在他们每个人头上罩个竹笼子。竹笼子前面开洞,大小刚够饭碗递进去,后面有个瓦盆,专供便溺用。 陈家族长河伯看着他们,皱起眉头。陈大伯到他身边小声说:“杰姆斯船长说了,那些人原先都是囚犯,我们负责给他们送饭。他们若要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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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今天,我辞去会计师助理的工作,回家当全职主妇。同事们惊愕地注视着我的离去,金融危机的今天,我竟然辞职!公司外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情愿在黑暗中摸索行走。又是一个宁静的下午,丈夫还没下班。我刚刚给市图书馆打过电话:请给我留下“1848年怀俄明石泉镇惨案”的全部资料。我端坐在沙发上,面前一杯绿茶。对面的长沙发没有人,却也有一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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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碗(中篇小说)(一)曾宁办公室静悄悄的,同事们早已下班。抬起头,越过工作间的分隔板,看看远处的挂钟,刚好6点。我又被罚加班――不是老板强迫的,狡猾的上司下班时路过,探头看了看对着电脑屏幕的忙碌着的我,没说一句话,他明知我超时工作,却装聋作哑,为的是不付我加班费——我是不得不加班,一张别公司通过网络付来的信用状,因为手续不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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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路:1920。周蓬桦 头顶嗡嗡作响,飞机的尖叫声从昨天就开始了。我很沮丧。为自己的一次小小忽疏。结果错失了方向。尽管你一再叮嘱:不用的,没这个必要。或者,不要让我看到你。否则全乱了,我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的。我说好吧。我手拿一张报纸,把自己的脸盖住。这时,手机响了,你说,你在哪里?对面有个人太像你了,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如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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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宁(伊人)见面记二月二十日。丁卯月,庚申日。天朗星稀。宜沐浴畋猎,忌嫁娶。冲虎煞南。
这一天,瞎子决定向南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念头来了,就是来了。
很多事情,你平日里不会想到,更不会惦记,它们就像埋在冬天土壤里的种子,你不知道它们是死是活,还会不会苏醒过来。但只要一瞬间的春风细雨,它们就会不可抑制地生长起来。
这正如同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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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春夜-----瞎子
曾宁
见瞎子须在黑夜。而那黑夜,在硅谷,春意如此撩人。
桃花和樱花的花信均已消隐,下班后走过一匹紫藤的瀑布,从中间拨开花和叶,想像着天黑下来以后,从来没见过面的瞎子,他的眼睛,将是无星的穹窿镶嵌的晶莹双子星。
从黄昏起,我就盼望着。吃晚饭时看看后院,苹果树下的夕照,有如一滴不肯落下的熔金。终于,等到黑蝙蝠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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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伊人•紫玫瑰
曾寧
天空是钻石般的晶蓝﹐圆月反而显得灰暗了。
美華庄沉没在灰蒙蒙的月色里,落叶和露珠下坠的声息,银杏树上白头翁的扑翅,分外清晰。
我飄然下樓﹐出月牙门,步入桃花林。昏暗的林子,路径依稀可辨。镀上了银灰色的风吹来,我凛然一悚,裹紧肩上的披风。忽觉有物飘忽落下,停在眉心,带着沁凉的露水,是一瓣落英。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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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涌动
曾宁
三十年前,硅谷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的《世界之窗》上。下雪天,一家子围着炭炉话旧时,南大任教授的爷爷说,他曾到过硅谷,一个春天的清晨:"它那时不叫硅谷,连名字也没有,是旧金山湾区南部一处狭长山野,有无边的草地和山坡,野花盛开,枝头星星点点刚结的小果。------"1928年,爷爷靠庚款来美国留学,在耶鲁大学数学系攻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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