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不走我的肉身风吹不走我的肉身,它只能刮走我穿的衣衫。衣衫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一支脚,我的眼睛还连着我的身体。世界的气味,还是我皮肤的气味,一如往常。每一道菜里,我都加入了足够的食盐,直到咸味可以走遍我的全身。我辨认世界的器物,直到看清它的纹路。无论它有多零乱,我还是懂得如何使用。它跟我的身体配合默契,仿佛我们是由来已久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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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过去的旧衣服
朱必圣我洗过去的旧衣服,上面有昨天的汗味。因为,过去,我穿着它在外面奔跑,不顾尘埃滚滚,不顾身边车水马龙。不仅如此,过去,我穿着这件衣服,在暴雨中追赶。在我身上,它像一片树叶那样飘荡。它不能离开我,虽然没有我的血脉,但它弥漫了我的味道。我用水洗这件旧衣服,就像洗我自己。从领口开始,上面沾满了污渍。口袋里还剩几枚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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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雨--写于伊拉克战争
朱必圣半夜下雨,我们没有听到雨水滴落的声音。我们睡的床很温暖,不幸的消息并没有惊扰睡梦。花还是照常开放,计划还在心中酝酿。我们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取得成功,曾经栽种的种子,到了那一天可以收获满盘的果实,它又香又甜。我们可以用口品尝,还可以用心欢乐。被雨淋湿的人,或许就站在我们的门外。他们也没有破坏我们心存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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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所有的灯都熄了
夜晚,所有的灯都熄了,也没有一个人在空气中行走。好像他们全是物什,主人用过了,还洗涮干净,全都收拾起来。有的放进柜子,有的直接搁在台面上。他们全都整齐有序,仿佛天生就懂得服从。这些物什没遮没挡,全在空气中。尘埃飞扬起来,全都又回到他们身上。他们不能保护自己,是弱者中的弱者。手杖没了主人也是这样,只能永远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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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呼唤你--致茨维塔耶娃
朱必圣
如果我呼唤你,当然得不到回声。你离我过于遥远,再强劲的风也难追上你的脚踪。你像箭一般离去,天使把你射向世界,诗歌把你射向天庭。你是位母亲,想留一件得以纪念的事物,给这个苦难的世界。他是你自己,也是你儿子。你受害无论多深,还是只能无穷无尽地祝福着儿子的世界。你是位诗人,只能尽快忘记痛苦,要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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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瘦下去
朱必圣
木头瘦下去,夜晚更加稀薄。我的梦最轻,蚂蚁都抬得动。饥饿最简单,任何动物都能理解。即使深夜,它也会不停翻身,像丢失了过去的一件纪念物般不安。我的邻居,没有一个醒来。即使饥渴,他也只在梦里呼喊。白天争吵,溅在地上的唾沫已经干透,全都在空气里。他隐约只见一副面具,上面的笑,也是苦笑。但没有人看见,只有我,捡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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