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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仇第 十 八 集??? 邱 氏 鸣 冤

(2018-06-30 17:35:54) 下一个

 

                           第 十 八 集    邱 氏 鸣 冤

                                      

邱氏跑到医大校园。逢人便问:“同学,我要为冯光渊伸冤,请你指教我该去找谁呀?””

看她土儿吧唧的一个疯老婆子,有的不予理睬,有的戏谑道:“天下的冤案,都是由老天爷伸雪,你也去老天爷那里喊冤吧!”
    她不知这是打趣她,以为喊老天爷就会有人出来为自己伸冤,于是又连声高喊:“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她不那是耍笑她,信以为真,便四处游走,大声哭喊着祈求老天爷:“老天爷,你开开眼,我儿冯光渊蒙受覆盆冤屈,求你为他伸雪!”哀哀哭着喊着,声声催人泪下。几乎满校园都回荡着她那凄惨的哭喊声。

张光年听着阵阵心酸,便让人把她叫到“追穷寇”楼下,正颜厉色对她说:“你儿冯光渊杀了人,怎么会是蒙冤受屈?你不了解情况,凭空喊冤,这是犯包庇罪的,劝你老人家不要闹了!“

“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他小胆的很,从小都不敢看杀猪宰羊。去年春节,我让他杀只鸡他都不敢,他哪敢杀人?先生们、同学们,你们说是这个理不?”她问围观的人群。

她那饱经沧桑的容颜,流露出的纯真、诚挚情感,很使一些人感动。当下就有人为她呐喊:

“张光年你小子可不能是非不分,黑白混肴啊!”

“看来,冯光渊也出身贫雇农,同他有分歧,不应视为敌我矛盾,这是起码的阶级情感!“

“说冯光渊杀害于莲,绝对是诬陷,千万不能听信!”

张光年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自感成了人们指责对象,面对众人着着的目光,他一时颇感尴尬。正当其时,尤卫东、尤茜兄妹跑来,喊:“张光年,不要放了这老妖婆,她就是勾结国民党军队迫害我奶奶致死的人。二十年前,我爸参加了游击队,因同她家有私仇,她就向国民党军队告密,我奶奶被抓去活活给折磨死了!她是地地道道国民党特务!“尤茜上去揪住邱氏的衣领扇了两个耳光。

“原来这是条未冻僵的蛇,险些被她可怜的伪装迷惑了!奶奶的,扒了这恶毒女人的皮!”麻脸窦六向他的几个“哥们”一挥手,齐拥上去揪打邱氏,乱嚷,“臭婆娘,你老实交待,怎样勾结国民党军队害死尤茜奶奶的?””

邱氏被厮打的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呜呜咽咽哀求道:“我说,我全说。”

张光年看不过眼眼了,吼道:“住手,让她交待!”

尤卫东上前拉开尤茜说:“这糟婆子不经打,留个活口让她交待罪行吧!“

这时,姚刚带着一帮人,冲上去,把麻脸窦六几人推扯开去,骂道:“充什么革命!尤茜给她父亲涂脂抹粉,你们也信?这样凶暴蛮横地对待老人就忍心?还有人性吗?“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也不要这老脸了,把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全说出来,请你们文化人评评,看是尤泥鳅害了我家,还是我害了他尤老娘?、、、、、、、”邱氏抖抖索索斌墙根站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泣着说。

“尤泥鳅是谁?”有人喊。

“就是她爹,现在做了县太爷!”邱氏恶狠狠地指着尤茜说。她抹着眼泪把尤华当年怎样强奸她、又殴打她老父的事,从头至尾全抖露出来——

那是一个花开月圆之夜,二十来岁的尤泥鳅翻过豁豁牙牙的土墙,乘尚为大辫姑娘、很有几分姿色的邱氏去茅厕之际,钻到她屋里。邱氏回屋,闩门上床,尤华从床下钻出,扑到邱氏身上。邱氏挣扎中,打翻了灯、、、、、、、。

数月后,一个彤云密布、秋雨涟涟的晚上,邱老汉暴跳如雷,指着邱氏的鼻子痛骂:“我咋生你这样不要脸的死妮子!伤风败俗,卖骚偷汉,还有廉耻吗?真真把邱家的人全丢尽了!你叫我还咋见四邻乡亲?“

邱氏龟缩在炕头灯影下捧着脸呜呜哭泣。

邱老娘也抽泣着央求老汉:“她爹呀,闺女既然有了身,你再骂也无用了!去问问尤泥鳅这个孽种,让他说咋办吧。再现形了,不就更丢人现眼了!“

老汉蹲在地上,唉声叹气,半晌,颤巍巍地站起身,道:“我找他个龟孙理论去!“气呼呼走出去了。

到尤泥鳅家,老汉刚开口,尤泥鳅便耍无赖,硬说是要讹诈他,,争论中,理亏言屈,便对老汉蛮横地大打出手,打得老汉脸青鼻肿,又从他家高门台上将老汉推下,跌得昏了过去。老汉被街坊抬回家,当夜就断气了。尤泥鳅怕告他,便出逃投到游击队里去,隐去真名尤泥鳅,另起假名尤华。她母亲不得他的音信,急病交加死去了——

“我生下孩子不久,我妈也死了。我无路可走,只好带着孩子嫁给山沟里五十多岁的瘸腿冯老六。没几年,老六也死了,我苦挣把孩子拉扯大。”邱氏说到这里已哽咽泣不成声。好一阵,缓过一口气说,“大哥老弟呀,我要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五雷轰了!你们说,是我害死他尤老娘的,还是尤泥鳅害死我爹、毁了我一生呢?我认什么国民党?我哪敢沾当兵的边?”

她的悲情,她的哀泣,她那畏葸、老实的神态,很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和怜悯。当下大家都忿忿议论:

“她倒实在。连这等难以启齿的丑事也肯在这大厅广众中说出来,可见冤情深哪!”

“尤华竟干出这样卑鄙下流、野蛮凶残的事,禽兽不如!他潜伏二十了多年,一直伪装革命、伪装正人君子,这下剥下了他画皮、暴露了他的丑恶嘴脸,原来这等可憎!可恶!群众要‘刀剐’、‘油炸’他,看来不足

为怪!”“

“他本名尤泥鳅。泥鳅,是专钻污泥的;可见,他本来什么坏事都做,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七言八语,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麻脸窦六在人丛中突然喊:“老婆子,我问你,你那孩子在哪里?”

“他就是你们的同学光渊呢!”邱氏颇有点自豪说。

“嗬,尤卫东,这下你又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咯!”谁在人群里大声耍趣道。

“嘿,尤茜同冯光渊恋爱,不就成了兄妹恋?“窦六恍然大悟,惊讶地嚷。

,人们“轰然大笑,都把脸转向了尤卫东、尤茜兄妹。一向好胜、要强的尤茜再也受不了啦,扭头发疯似地跑去。尤卫东在后面追着喊:”妹妹,由他们讥笑去吧!何必动大气呢!”

“简直是奇耻大辱!是没齿的耻辱!我恨咱爸!我很这个家!“尤茜跑着哭喊。

张光年上前对邱氏说:“冯妈妈,去看看你儿子冯光渊吧,他在楼里!“搀着邱氏往楼里走。

姚刚晃着圆脑袋对众人挥手说:“没啥好看的,该干啥干啥吧!“人们四散而去。

                             

日落山头,太阳不毒了,外面反而蒸热,人们都躲到房内歇凉,校园倒显得安静了。

“来人哪,快来人哪!尤茜跳井了!”尤卫东在菜园门外破着嗓子大喊

霎时跑来许多人。张光年甩去布衫,对姚刚、尤卫东说:“你们把住辘轳,我下去!”他腰缠、手握辘轳上的粗绳,滑下下去,抱起尤茜,喊:“快绞辘轳!”姚刚、尤卫东等人齐力绞辘轳。

张光年抱着尤茜上来,脸色煞白,直喘粗气,瞪着眼看尤卫东等人背着尤茜去医院抢救了,他心有余

悸说:“井下阴暗,什么也看不清,模模糊糊还有一死人,发出臭气。是不是于莲?你们谁下去看看?”看着姚刚、崔德彪等人问。

姚刚摇着圆头畏缩道:“若是于莲,这么久了,只怕尸体都腐烂了。””

“人已经死了,莫如用挠钩钩上来看看吧。“崔德彪说了,跑回楼去,同冯光渊各背一把挠钩跑回来。

两把挠钩下去,尸体被钩上来了,已泡得涨白,鼓鼓登登的,像充满了气似的。冯光渊见状,“啊——!“惊叫一声,吓得捂脸转身不敢再看。

在场的人也都捂着鼻子后撤。姚刚、崔德彪二人帮张光年把尸体翻过来一看,姚刚顿足号啕大哭,嚷:“是于莲!是于莲!“

张光年一拍屁股,仰天哽咽道:“完了,完了!“

众人闻听,无不掩面唏嘘。崔德彪突然举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大喊:“看,这是刺杀于莲的匕首,还插在她肋间呢!“

大家围上看,看那匕首柳叶鱼形状,尖端还带着弯钩,很是特别,人都怪讶道:“这匕首特殊,从未见过。“

冯光渊接过一看,惊讶道;‘嘿,这不是刘亚洲的匕首吗?原来,他就是杀害于莲的凶手?“

 “听说,他去同尤华商谈筹建革委会的事了,去问问他,看他还有啥说的!”崔德彪愤愤地骂,“狗娘养的,你看他‘周武郑王‘的熊样,黑手遮天,谁知死在他手里有多少人!”

“甭让他跑了!这冤孽债必须清算了!”张光年气势汹汹对姚刚说,“我们去找魔头算账,你去请于莲她妈来收敛尸体吧!”说着,他大步流星地头前走去。

麻脸窦六跟在冯光渊身旁,谄笑道:“伯母为你鸣冤,想不到也为于莲鸣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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