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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2023,殊途同归

(2023-06-17 17:57:38) 下一个

我和弟弟,同一对爸妈生的孩子,却有迥异的秉性。比如,我天生不吃肉;他却无肉不欢。我默默无闻,好事坏事皆绕行;但他,好事没份,不相干的坏事经常无端成了嫌疑。我循规蹈矩,家长老师交代的,即使不喜欢不擅长,也能做个差不多;而他,喜欢的东西做到极致,不喜欢不擅长的,再努力也难免垫底。最终,因为不知喜欢什么,因为应该,我成了马马虎虎的理工女;而弟弟,因为热爱绘画,因为只爱绘画,做到了职业和爱好的融合。

总的来说,我在乎所有人的评价,活在旁人的期待中,是所谓的乖孩子;而弟弟,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是不成器的熊孩子。随着社会的包容开放,随着成长中社会经验的积累,包括心理学医学知识的增加,我们渐渐意识到,幼时的弟弟,很可能是处在自闭谱系的边缘,应该获得特别的关注和引导。可惜,那时的爸爸妈妈,因为不懂,因为焦虑,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惩罚打击他。让我自责的是,我有时也在不觉中成为帮凶。当弟弟或自嘲或悲呛地聊起往事的时候,我在心痛的同时,也抱怨上天不公,厚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却让弟弟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我和弟弟的命运,似乎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因那不知来由的秉性,埋下了宿命的种子。行过幽谷的弟弟,干净纯粹依旧,还增添了佛教徒特有的宽容悲悯,他对于执爱,依然保持着宗教般的虔诚。我循着与生俱来的个性,按部就班地读书工作结婚生子,过上了安逸平淡的生活。血脉亲情让我们拥有足够的亲密和信任,回到各自的人生,我们熟悉又陌生,尊重但不互赏。

近些年,空巢的我有了闲暇,爱上了旅行,开始关心起自己的精神世界。当我在佛罗伦萨看到大卫俊美的雕像,脑海中浮现的是弟弟小时候的样子,还有他提到米开朗基罗时的崇拜神情。

当我看到象征着文艺复兴春天的“春”和“维纳斯的诞生”巨幅画卷时,我突然意识到,好多好多年之前,我就在弟弟的画册里见过她们了。而她们的作者,波提切利,熟悉但并不如雷贯耳的名字,我也是几十年前就从弟弟那里听说了。

网图 《春天》波提切利

网图 《维纳斯的诞生》,波提切利

当我走进“莫奈”油画展,想起弟弟关于他的介绍,却想不起弟弟对那些斑驳光影的评价了。

女儿在绘画方面继承了舅舅的爱好,当我看到女儿的画作的时候,我想起了弟弟很早之前就给我介绍过的,那个以画芭蕾舞者而闻名的画家“德加”。

女儿高中时的画作。

网图 德加作品

还有一天,走进洛杉矶县现代艺术馆,看了整整一展厅莫名其妙的抽象画之后,突然恍然大悟,它们居然来自毕加索。

渐渐懂得了弟弟,他的世界,有知识的滋养,有大师的陪伴,他的精神怎么会不富足。其实,弟弟的世界,一直都是色彩斑斓的,只是我自己,因为孤陋寡闻,因为自以为是,没有生出过踏足这片世界的意愿罢了。

在物质方面,弟弟过的是苦行僧式的简单生活。我这个爱管事的姐姐,强迫他用电脑,强迫他用网络,强迫他装微信。面对姐姐强推的新技术,弟弟从拒绝,到不以为然,到最终成为生活的必须。

弟弟有非常奇怪的选择性记忆。他对历史朝代的记忆,让我佩服到五体投地。朝代兴衰,帝王生卒,他如数家珍,记忆精准到年代。但是,他记不住生活中的诸多常识,比如记不住银行密码,甚至搞不清开户银行。

这次回国,我惊喜地发现,弟弟终于开始使用微信支付了。但他的微信没连银行卡,微信钱包空了,支付就用不成了。我督促他连银行卡,他敷衍。我没辙,盯着他拿银行卡过来,我来替他连。他拖延再三,终于拿来了银行卡,是工商银行的卡,并不是他以为的西安银行,他对自己在哪家银行有账户都搞不清。我帮他连好银行卡,手把手教他,转钱提现若干次,他才搞明白钱包和银行卡的关系。为了让弟弟离不了微信支付,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给他的银行卡打了两次款。弟弟责怪我心太重,但姐姐的关心和期待,他是知道的。

弟弟害怕尝试新事物,出门打车,只要可能,他都把电话扔给我,让我操作。那次打车付了款,几天之后,弟弟却收到滴滴的一条欠费通知。安抚过惊慌失措的弟弟,我打开他的微信,点开支付,进入滴滴页面,不知什么原因,那笔付款失败了,再付一次,顺利完成。我鼓励弟弟,微信支付已经很成熟,安全验证做得很好,支付历史也清楚完整。放心用它,出了状况不要紧张,多用就习惯了。

有句话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了一扇窗。上帝在弟弟那里关上的门,开在了我这边。而上帝对我关上的门,却为弟弟打开了。亲情的链接,个人成长的需求,推动了我们的双向奔赴,让我们殊途同归。上帝是善待我们的,或者说,它看到了我们的挣扎和努力,最终,我们拥有了更多的接触世界的门,也获得了更多凝视世界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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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戒骄戒躁,是我们父辈的信条,我们自身也深受影响。
现代心理研究显示,鼓励赞扬孩子,让孩子更快乐更自信。因此美国父母总是对孩子说:你是最棒的。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迪儿' 的评论 : 迪儿,“那谁谁”,不是我,是我弟弟的同班同学。:)我妈妈从来不夸我,她不会那么说的,她不想让我骄傲。:)她现在还那样,我弟弟的女儿很聪明,我妈妈就不让我弟弟和弟妹妹夸,说怕她骄傲。我妈妈错了,夸赞孩子,孩子不会骄傲,会更加自信!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禾儿,谢谢你的坦诚,和对自己的剖析。

你妈妈好偏心呀,弟弟望姐姐,望不到项背,脚丫都够不上:-)。可见弟弟一定是太淘了,伤了妈妈的心。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顺服,是扼杀个性和创造力的罪魁祸首。

禾儿,我也是在若干年之后才意识到,对成功来说,视野和野心,比所谓的听话,所谓的成绩要重要的多。一个人的心又多大,他的世界才可能有多大。

我也是,听话但没有自己的梦想,也不知努力学习为什么。好在我们可以提醒和鼓励下一代,追寻自由,追寻自己的梦想。也祝福你可爱优秀的弟弟,希望有机会听到关于他的故事,



小时候,虽然妈妈从不夸奖我,但是,我知道她对我是非常满意的。而我弟弟是被父母经常训的孩子。我妈妈经常对他是的一句话就是:你和那谁谁比,你连人家的脚丫都不上。现在呢,我弟弟可比我强多了,他干的非常出色。
我认真比较过,自己和弟弟,论智商情商,我一点不比他差,我差在哪里?差在野心上!

我一开始就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女人,有一份工作,有幸福的家庭,我就满足了。可我弟弟不是,刚到美国,住在我家里,他什么都没有,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宏伟蓝图。我带他去见我的美国朋友,朋友和他聊了一会儿后,对我说,你弟弟很有野心。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谢王妃。我弟弟有点黑色幽默,他的故事和经历,引得我发笑同时,常常让我想哭。好在他越来越接地气了,让我放心多了。

动人的姐弟情!对弟弟的描写生动有趣,亲情跃然纸上!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雅佳园' 的评论 : 佳园新周快乐。弟弟善良纯粹,照顾父母任劳任怨,为我承担了许多。我感激他怜惜他,希望有机会补偿他,虽然他不在意。

姐弟情深, 亲情流露, 感人! 女儿和舅舅的艺术天分太令人震撼了, 祝福!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初识友梨江莉,留言虽短,心意已鉴。

非常喜欢江莉君的留言。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一颗这么柔软的心?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谢谢禾儿喜欢。这次回去,关于弟弟的趣事一大堆,有机会私下讲给禾儿听。

禾儿,我文采不足,时间有限,只有时间写打动我自己的东西。对我来说,把时间花在写不知所云的东西上,不如去爬山逛店,甚至和女朋友们八卦。


怎么这么短,写完了吗?我还没读够呢。:)

迪儿的文章之所以这么抓人,是因为迪儿把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入在了文字里面。。。

小时候,虽然妈妈从不夸奖我,但是,我知道她对我是非常满意的。而我弟弟是被父母经常训的孩子。我妈妈经常对他是的一句话就是:你和那谁谁比,你连人家的脚丫都不上。现在呢,我弟弟可比我强多了,他干的非常出色。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暖冬cool夏' 的评论 : 冬妹妹,忘不掉我们短暂但坦诚的相聚。你一定记得,我们都聊到了弟弟,可见弟弟在我们心中的地位。
我回国,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和弟弟天南海北神聊。而不喜欢迁就人的弟弟,如果是我的要求,总会尽量满足我。

迪儿的文章就是好,真情流露,能写出我体会得到但写不出的文字,姐弟情深,弟弟有你是他的骄傲,你也一样为有这样的弟弟感恩!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我认真比较过,自己和弟弟,论智商情商,我一点不比他差,我差在哪里?差在野心上!

我一开始就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女人,有一份工作,有幸福的家庭,我就满足了。可我弟弟不是,刚到美国,住在我家里,他什么都没有,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宏伟蓝图。我带他去见我的美国朋友,朋友和他聊了一会儿后,对我说,你弟弟很有野心。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动人的姐弟情!对弟弟的描写生动有趣,亲情跃然纸上!
雅佳园 回复 悄悄话 姐弟情深, 亲情流露, 感人! 女儿和舅舅的艺术天分太令人震撼了, 祝福!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非常喜欢江莉君的留言。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一颗这么柔软的心?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怎么这么短,写完了吗?我还没读够呢。:)

迪儿的文章之所以这么抓人,是因为迪儿把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入在了文字里面。。。

小时候,虽然妈妈从不夸奖我,但是,我知道她对我是非常满意的。而我弟弟是被父母经常训的孩子。我妈妈经常对他是的一句话就是:你和那谁谁比,你连人家的脚丫都不上。现在呢,我弟弟可比我强多了,他干的非常出色。
暖冬cool夏 回复 悄悄话 迪儿的文章就是好,真情流露,能写出我体会得到但写不出的文字,姐弟情深,弟弟有你是他的骄傲,你也一样为有这样的弟弟感恩!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Tina_芬兰' 的评论 : : 谢谢新朋友留言,感谢你分享自己的成长经历。
你说得对,中国是一个要求从众的社会,小众很难生存。弟弟的成长过程中,受到巨大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误解和压力。好在他熬过来了,达到了一个平衡点,而且越来越自信快乐。
佩服你的记忆。我和弟弟的远期记忆都很好,我记得三岁左右的事情,他的记忆更早。别浪费你的天分,把你的小世界变成故事呗。

我和你弟弟有点像,我也是从小“处在自闭谱系边缘”的小孩,有自己的小世界,对自我以外的世界很难融入,努力过但进不去,后来索性放弃,彻底躺平。我也有一点点艺术天分,肯定跟您弟弟比不了,但我自己乐在其中。我也有诡异的记忆能力,也是选择性记忆,1岁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记得,但去年的事也可能完全不想记住。

中国是一个要求从众的社会,小众很难生存,我自知不具备生活在那里的能力,希望您弟弟可以过得开心。,我自知不具备生活在那里的能力,希望您弟弟可以过得开心。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xiaxi' 的评论 : 遐西,我现在越来越赞同,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很感恩,亲情之上,我和弟弟最终成为人生知己。
女儿爱画画,现在太忙,好久不画了。
祝遐西家的爸爸们父亲节快乐!


一个家庭里的孩子 们总会有有不同的爱好不同的性格。
迪儿姐弟情深,你们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优异成绩。
赞你女儿的绘画!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林凡_圣路易' 的评论 : 周末快乐。
以前,当我听到美国父母对孩子说,你是最棒的。我不以为然,觉得他们好假,对孩子没有要求。渐渐的,我发现,这是父母的智慧和底气,爱孩子,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周末问好。
多谢分享。个人觉得人没有高下之分,只是这社会有高下之分。理想社会家庭包容不同的。可惜说易做难。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Tina_芬兰' 的评论 : 谢谢新朋友留言,感谢你分享自己的成长经历。
你说得对,中国是一个要求从众的社会,小众很难生存。弟弟的成长过程中,受到巨大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误解和压力。好在他熬过来了,达到了一个平衡点,而且越来越自信快乐。
佩服你的记忆。我和弟弟的远期记忆都很好,我记得三岁左右的事情,他的记忆更早。别浪费你的天分,把你的小世界变成故事呗。

我和你弟弟有点像,我也是从小“处在自闭谱系边缘”的小孩,有自己的小世界,对自我以外的世界很难融入,努力过但进不去,后来索性放弃,彻底躺平。我也有一点点艺术天分,肯定跟您弟弟比不了,但我自己乐在其中。我也有诡异的记忆能力,也是选择性记忆,1岁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记得,但去年的事也可能完全不想记住。

我和你弟弟有点像,我也是从小“处在自闭谱系边缘”的小孩,有自己的小世界,对自我以外的世界很难融入,努力过但进不去,后来索性放弃,彻底躺平。我也有一点点艺术天分,肯定跟您弟弟比不了,但我自己乐在其中。我也有诡异的记忆能力,也是选择性记忆,1岁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记得,但去年的事也可能完全不想记住。

中国是一个要求从众的社会,小众很难生存,我自知不具备生活在那里的能力,希望您弟弟可以过得开心。,我自知不具备生活在那里的能力,希望您弟弟可以过得开心。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谢谢晓青。女儿以前画的,现在太忙,几乎不画了。

女儿的画,画得太好了!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思韵如蓝' 的评论 : 思韵,喜欢你的真实和对自我的剖析。
我也本能排斥现代技术,因为工作和它相关,更是痛苦挣扎。后来想通了,多试多用,大不了多交学费多出洋相。心理上不拒绝不怕了,它们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弟弟的路走得辛苦,找到平衡点的过程非常艰辛。你现在过得多好呀,家庭孩子工作,都没时间泡文学城了。我喜欢你现在的状态,父亲节快乐。

写得让人感动,真是好文。迪儿,我觉得我居于你和你弟弟之间。所以,论理工水平和生活能力,你比我出色得多;但是我又不如你弟弟超尘脱俗,我也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我的文艺性就被抑制了。我看我自己,才是各方面都平庸的人。我觉得我能理解你弟弟。对于精神世界丰富的人,高科技统治一切的现代生活方式是令人厌倦的。

你和弟弟的亲情非常宝贵,非常纯粹。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友梨江莉' 的评论 : 感谢朋友留下温馨的勉励。血脉亲情,是最自然最牢固的情感,亲情之上的懂得,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锦上添花。感恩我和弟弟的殊途同归。


能够无情、严厉的看自己,又能够充满挚爱的看弟弟,姐弟情深却又囧若他人,读来令人动情。
好可爱的弟弟,好善良和充满慈爱的姐姐。感谢作者带来的感动和温情。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可能成功的P' 的评论 : 谢谢留言,看到你画的父亲,英俊潇洒,神似孙道临。你也是一个有艺术才华的人呀。

女儿和舅舅都是有才华的人。
其实学艺术的人扎进自己的世界,未尝不是福气。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谢谢美丽贴心的菲儿。在你今天的帖子里,见到你的哥哥和爸爸了。祝爸爸们父亲节快乐!
你说得对,学艺术的人,多半比较特立独行。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容易心无旁骛,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迪儿的文让人感动,你和你弟弟的感情让我想到了我和我哥哥。学艺术的人确实会有些与众不同,这样他们才会有创作的激情。跟着你又一起欣赏了一遍这些名作。德加的芭蕾舞女作品我和女儿每次必看,你家的女儿真是继承了舅舅的才华,画得真好!
xiaxi 回复 悄悄话 一个家庭里的孩子 们总会有有不同的爱好不同的性格。
迪儿姐弟情深,你们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优异成绩。
赞你女儿的绘画!
林凡_圣路易 回复 悄悄话 周末问好。
多谢分享。个人觉得人没有高下之分,只是这社会有高下之分。理想社会家庭包容不同的。可惜说易做难。
Tina_芬兰 回复 悄悄话 我和你弟弟有点像,我也是从小“处在自闭谱系边缘”的小孩,有自己的小世界,对自我以外的世界很难融入,努力过但进不去,后来索性放弃,彻底躺平。我也有一点点艺术天分,肯定跟您弟弟比不了,但我自己乐在其中。我也有诡异的记忆能力,也是选择性记忆,1岁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记得,但去年的事也可能完全不想记住。

中国是一个要求从众的社会,小众很难生存,我自知不具备生活在那里的能力,希望您弟弟可以过得开心。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是的,一家几个孩子几种性格,每一个都有他/她自己的潜能与才华,只要能发挥出来就有所成!
女儿的绘画天赋像舅舅,画的真好!
我感觉搞艺术的人,大多我行我素,迪儿真性情,对弟弟关爱有加,令人感动!:))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女儿的画,画得太好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写得让人感动,真是好文。迪儿,我觉得我居于你和你弟弟之间。所以,论理工水平和生活能力,你比我出色得多;但是我又不如你弟弟超尘脱俗,我也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我的文艺性就被抑制了。我看我自己,才是各方面都平庸的人。我觉得我能理解你弟弟。对于精神世界丰富的人,高科技统治一切的现代生活方式是令人厌倦的。

你和弟弟的亲情非常宝贵,非常纯粹。
友梨江莉 回复 悄悄话 好文章。

能够无情、严厉的看自己,又能够充满挚爱的看弟弟,姐弟情深却又囧若他人,读来令人动情。
好可爱的弟弟,好善良和充满慈爱的姐姐。感谢作者带来的感动和温情。
可能成功的P 回复 悄悄话 女儿和舅舅都是有才华的人。
其实学艺术的人扎进自己的世界,未尝不是福气。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迪儿的文让人感动,你和你弟弟的感情让我想到了我和我哥哥。学艺术的人确实会有些与众不同,这样他们才会有创作的激情。跟着你又一起欣赏了一遍这些名作。德加的芭蕾舞女作品我和女儿每次必看,你家的女儿真是继承了舅舅的才华,画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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