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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Babysitter,郭阿姨(下)

(2021-02-10 11:53:07) 下一个

一年多之后,我家的新成员,宝贝儿子就要满三个月了,我即将回去工作,迫切需要为儿子找看护。这时,郭阿姨托Eric带话来,她有意帮我带儿子。郭阿姨在新泽西做住家保姆,周末才能回到自己家中。她希望找一份离家近的工作,最好能天天回家。从她家到我家,乘地铁只需两站路,几乎难得更近了。

老实说,我对找熟人有点顾虑,生怕相处不好,朋友也没法做了。既然郭阿姨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告诉她我的需求,主要任务是带好我儿子,下午三点放学的时候,带着儿子到不远处的小学接一下女儿。有余力的话,帮我做一顿晚饭,打扫一下卫生。

郭阿姨爽快地说,这些都是基本要求,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开始之前,有些方面需要提前沟通一下。首先,她喜欢带Baby,在美国带过几个孩子,属于非常有经验的,我尽可以放心将儿子交给她。其二,搞卫生是她的强项。除了日常整理,她每周额外对厨房和卫生间做一次深度清洁。第三,她家一直是老公做饭,她的厨艺比较将就,希望我们不要有太高的期望值。第四,她有洁癖,不能吃剩饭。她做晚饭的时候,会专门留出一些菜和主食,作为她第二天的午饭,希望我们谅解。

我们的合作非常默契。工作日的早晨,郭阿姨准时来到我家,我把儿子交给她,然后带着女儿出门,把她送到学校之后,赶地铁去上班。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晚饭已经摆好,厨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儿子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副舒服又快乐的样子。郭阿姨的老公回国有一段时间了,我留她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她回到家就省得煮饭了。郭阿姨也不推辞,几个人其乐融融地吃过饭,她再不慌不忙地打道回府。

唯一的遗憾是郭阿姨的厨艺。郭阿姨做的菜,健康角度没得说,但真的不太合我们的口味。大多数情况下,郭阿姨烧菜只放三种调料,盐糖还有料酒,成品看上去清清爽爽,吃起来也是少盐寡油的感觉。我和女儿还可以接受,我家老公几乎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好在他回家晚,包圆剩饭的时候,总要加点酱油辣椒酱之类的调料,创造一点色香味的感觉。

我和郭阿姨之间有一种亲人般的信任,时常也聊一些家长里短。一天,郭阿姨的眼圈泛红,情绪低落,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老公的消息了。郭阿姨来我家见工的时候告诉我,她老公回国探亲了,其实在那个时段,她老公已经失联了。我问,你确定他回国了吗?有没有联系国内认识的亲友,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郭阿姨说,他是回国了,刚回去的时候是有联系的,后来就找不见了。她也问过了所有的亲友,都没有他的消息。

我和郭阿姨认识几年,从没和她老公有过交集。据郭阿姨说,她老公不喜欢新移民的生活,对辛苦又挣钱少的零工不屑一顾,一直梦想着另辟蹊径赚大钱。这次回国之前,他以回去做生意为由,向周围的不少人借了钱。那些债主找不到她老公,转而找郭阿姨要钱。

郭阿姨以不了解债务为由,回绝了前来讨债的她老公的朋友,那些人不甘心,隔三差五地骚扰她。最让郭阿姨难堪的是,她老公居然还找她的一些朋友借了钱,好在金额不高,大多在百元上下。周末的时候,郭阿姨常和这些姐妹一起吃早茶逛街,郭阿姨脸上挂不住,先把欠姐妹们的钱还了。

前一阵Eric找了郭阿姨,拿出一张她老公写的三千美元的欠条。郭阿姨崩溃了,对着Eric哭了起来。Eric是个心地柔软的年轻人,看见郭阿姨哭,自己也湿了眼眶,默默地走了出去。郭阿姨说,每天都要和Eric打照面,实在让她觉得难为情。

我建议郭阿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正在服役的儿子,听听他的意见。郭阿姨说,和儿子交流过了,他不想管,建议妈妈也不要管。我觉得挺悲哀的,郭阿姨一家移民美国,主要是为了儿子有个更好的未来。现在,父母陷入困境,儿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其实,在西方世界生活久了就会理解,郭阿姨儿子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了。

郭阿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我哭诉一番。她实在是想不通,一把年纪来美国打拼,居然要面对这样的困境。郭阿姨遇到的问题无解,我也只能陪着她叹气。几个月之后的一个早晨,踏着春天的脚步进门的郭阿姨,脸上也满是春天的灿烂,她的老公突然就回来了。我问郭阿姨,他这几个月都去了哪里,有没有挣到钱。郭阿姨说问不出来,回来了总归有了希望。几天之后,郭阿姨向我辞工,老公又要回国,她不放心,准备跟着回去。

又过了两三个月,郭阿姨回来了,问我还能不能接着帮我带儿子。我已经有了新的Babysitter,婉言拒绝了她的要求。郭阿姨很快在我家附近找了一份工作,雇主是两代人,住着两栋相距很近的独立屋,郭阿姨负责这两栋房子的清洁。我问过Eric,郭阿姨老公还没有还钱给他。据Eric说,她老公已经重新开始打工,还钱应该是有眉目了。

Eric一直和郭阿姨他们住在一起,依旧享受着郭阿姨和广东阿姨的照顾。在我们离开纽约的时候,我又问了一次Eric,他已经拿到还款了,我也终于释然。

补记:

朋友们关于大龄移民的探讨,引发了我的思考。我想就当时中美的发展状况,还有我看到的和经历过的,做一些补充。

近二十年来,中美两国的经济实力和生活水平此消彼长,国人的幸福感,民族自信心空前高涨。中老年人的收入稳定,生活丰富多彩,几乎不会考虑到一个语言不通的国家重新开始了。但是二十多年前,中美在各方面的差距是巨大的。即使是做保姆,省吃俭用的话,一年存下来的钱,也许和之前一辈子的积蓄差不多。这种反差对移民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郭阿姨在我家工作的时候,她在上海的房子正面临拆迁。她的许多邻居为了获得更大的居住面积,迁往更偏远的地区。郭阿姨因为有美国的打工收入,有底气选择留在原地。她的房子如果没有出手的话,早已超过千万了。

郭阿姨选择移民,很大原因是为了儿子。她儿子似乎并没有考上说得过去的大学,他留在中国的话,继续大学教育的可能性比较低。美国的教育和职业选择都比较多元化,郭阿姨的儿子退伍之后,享受退伍军人的福利和优惠,为将来选择继续深造或工作大下了很好的基础。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是移民生活带来的成长和视野的拓展。郭阿姨出国的时候,已经接近退休年龄,留在国内的话,会有一个波澜不惊的退休生活。来到美国之后,郭阿姨被迫学习日常英文,学着购物,学着看账单开支票。这些不得不学的技能,也成为他人生的宝贵经历和财富。我猜,让她回首过去的话,她也许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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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心中之城 回复 悄悄话 好保姆真是不好找。郭阿姨在上海的话,生活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令人唏嘘。迪儿节日快乐!
x潇潇 回复 悄悄话 找个保姆真难!想起以前在上海找保姆也是问题很多。这个行业的人太复杂了。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雅佳园' 的评论 : 佳园新春快乐。我们撞贴了,不过你家保姆更加难伺候,矫情得可爱:-)
雅佳园 回复 悄悄话 喜欢你的博文!拜年啦! 祝你和家人新春快乐! 牛年大吉!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蓬莱阁' 的评论 : 谢谢阁阁留言,新春快乐。
这篇写的时候有点考虑不周。我写郭阿姨,不只写她在我家工作的那一段。同时,朋友们读这个故事,也是希望看到一个有未来的完整故事。等这篇下了首页,我将后续的部分补上去。
我一直在隐私和真实之间挣扎,好在这个故事的开始就用了假名,让我少一点顾虑。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cxyz' 的评论 : 小C新年快乐!
你的观察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在新移民家庭中,女的更容易适应环境,更有耐力。为我们女同胞点个赞!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东村山人' 的评论 : 欢迎新朋友。谢谢你的鼓励,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快,二十年前的故事都可以当历史来写了。同时,我也不得不服老了,成了那个说“想当年的人”。
祝新春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寒一凡' 的评论 : 谢谢一凡,祝新春快乐,牛年万事如意。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美丽的人生' 的评论 : 谢谢美丽,知道你忙,心疼你。今天是牛年第一天,借你吉言,愿我们新一年的日子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蓬莱阁 回复 悄悄话 跟着迪儿的笔全方位地了解了勤劳善良上进的郭阿姨。根据你在评论中的补充,这个故事有一个happy ending。我为她高兴,估计她目前在上海的生活不错。

新年快乐!
cxyz 回复 悄悄话 年岁大了适应能力确实降低不少,发现普遍女人比男人的适应力和韧性更强。
祝暖冬及家人新春快乐,牛年吉祥如意!
东村山人 回复 悄悄话 上下两篇都看了。写得真好!
二十年变化巨大。现在来这里留学的年轻人很多不用打工。
我们出来的时候则几乎没有这样的人。
寒一凡 回复 悄悄话 迪儿,新春快乐!
美丽的人生 回复 悄悄话 亲爱的迪儿,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在此恭祝你和家里的宝贝们新年愉快,人人健康!祝愿即将到来的牛年给我们带来昂扬的牛气!回头我来拜读你的新帖,抱歉这阵子真的是太忙了。:)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谢谢朋友们留言。你们关于大龄移民的探讨,郭阿姨不移民的假设,引发我了的思考。容我将更多的细节,更新在这段留言中。注: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郭阿姨为化名。

郭阿姨出国的时候,已经接近国内的退休年龄。她如果不出国,应该有一个波澜不惊的退休生活。
郭阿姨移民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那时的中国,比美国落后许多。中国这些年的发展世界瞩目,人们有了更加多元化的选择。年纪大的国人早已不再考虑移民国外,海外学成的年轻人,也有相当一部分选择回归。
郭阿姨果断移民,主要是为了儿子。几年后我和郭阿姨联系过,她儿子快要退伍了,郭阿姨夫妇也接近退休。他们准备在儿子安顿的地方资助儿子买房,日后中美两边跑,享受退休生活。
郭阿姨在我家工作的时候,她上海的房子面临拆迁。许多住户为了换得更大的居住面积,搬往更偏僻的地区。郭阿姨因为有美国打工的积蓄,留在原地并大大增加了住宅面积。她如果还持有那套房子的话,价格早已过千万了。
郭阿姨在我家工作的时候,我目睹她苦学日常英语,学着看账单和使用支票。这些不得不学的技能,也是人生宝贵的经历和财富。
我和郭阿姨早已失联,不过我猜,让她回首过去的话,她也许不会后悔的。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翩翩叶子' 的评论 : 叶子,我也是这么看的。她老公实在是太不靠谱,我当时也劝她放弃,郭阿姨对他割舍不下。
祝叶子和家人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郭阿姨很善良,有良心,遇到有的女人老早就把這????老公蹬了,另謀出路,有時女人發起恨來,也會柳暗花明又一春的。

娓娓道來的好故事。祝迪兒及家人新春歡樂,身體健康。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三步两桥' 的评论 : 谢谢两桥妹妹留言。我们无力改变世界,但可以在自足常乐的同时,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祝妹妹牛年大吉大利,尽早恢复旅行!

看完一声叹息。我(们)无力改变这个世界,只能知足常乐了。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云霞姐姐' 的评论 : 云霞说得太好了,看似普通人的故事,却反映了文化和心态的纠结。年纪大了移民不容易,要谋生,要学基本的英文,还要接受新的文化和观念。但是,走过来之后,也是值得骄傲的成长。
顺祝云霞新春快乐!

今天来看迪儿,两篇文章都好接地气,看似普通的人的事,却反映出一种文化及心态的纠结。在美国,孩子没有养父母的义务,我就有同事说让他妈:“Out of my house ”的话,令我极为震惊!夫妻不在一起一段时间,就算自动离婚,郭阿姨完全可以说“谁借的钱,找谁去!”,好在结局还不太坏……祝迪儿新春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梅华书香' 的评论 : 谢谢梅华临博,祝新春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雅佳园' 的评论 : 谢谢佳园留言。郭阿姨那段时间真的是太艰难了。其实后面,我和她有一点联系。她的状况改善了很多。我应该将它们加在最后的。可惜现在改不了了。

可怜的郭阿姨, 新移民不会英文要得以生存挺不容易的, 迪儿的故事很接地气。 顺祝新春快乐!
翩翩叶子 回复 悄悄话 郭阿姨很善良,有良心,遇到有的女人老早就把這????老公蹬了,另謀出路,有時女人發起恨來,也會柳暗花明又一春的。

娓娓道來的好故事。祝迪兒及家人新春歡樂,身體健康。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谢谢小小留言。是这样的。郭阿姨在国内已临近退休,来到美国还要重新开始,非常艰难。但是我想,如果回头看,她未必会后悔当年的选择。首先,她体验了不同的生活,开阔了眼界,还有,她变得更加能干坚强。郭阿姨英文依旧不够好,但她可以用英文应付日常生活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祝小小新年快乐。

像郭阿姨这样年纪的人还是在国内更适应,而且,夫妻分居两地,风险太大,郭阿姨跟着老公回国是对的,祝福她们!
祝迪儿新春佳节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暖冬cool夏' 的评论 : 谢谢冬妹妹留言。郭阿姨那一段的生活是最艰苦的。后来,她用打工挣的钱,改善了上海的住房条件。如果不出国的话,我不知她能否做到。我应该把那一段加上,可惜现在改不了了。
祝你和家人新春快乐!

唉,郭阿姨不应该出来的,在上海待的日子一定比出来好,语言不太通,有没有一技之长。不过这样的移民不少,应该说,是因为国内这些年发展太快了。好在郭阿姨的结局不算太坏。
迪儿新春快乐,牛年吉祥!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王妃说得太对了。移民之后学到的最有用的功课就是:靠别人是不行的,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靠。
那个时候,上了年纪的移民还挺多的。这些年中国发展势头很好,有点年纪的人应该不会再想着移民了。
几年之后,我和郭阿姨有过最后一次联系。她在上海的房子拆迁了,她加了一些钱,在好地段拥有一套大面积的住房。她准备儿子退伍的时候,在儿子附近帮他买一套房。她那时已准备退休,以后美中两地居住。


岁数大了去国外要慎重考虑,靠别人是不行的,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靠。祝郭阿姨以后顺利吧!
给美丽拜年,牛年大吉!

祝迪儿!祝全家春节快乐牛年顺意!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寒一凡' 的评论 : 谢谢一凡留言。我和郭阿姨有交集的那一段,应该是她最艰难的日子。她虽然打工辛苦,还是攒了一些钱,用它改善了上海的居住条件。我已经和她失联许久,但我相信,她现在应该是快乐退休了。

人生百态!本来是想出国过好日子的,结果却是东一个西一个,好在她丈夫最后回来了,郭阿姨若在国内也该退休在那里跳广场舞了。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xiaxi' 的评论 : 夏溪也是这样啊,我印象中你的口味是偏清淡的。
祝你和家人新春快乐,牛年吉祥安康。

迪儿春节快乐,牛年吉祥!
记得迪儿写过短篇小说,那么多生活素材,继续写吧。
“包圆剩饭的时候,总要加点酱油辣椒酱之类的调料,创造一点色香味的感觉。”看得哈哈大笑,我也做过此类事:)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BeijingGirl1' 的评论 : 谢谢京妞留言,炒青菜我也是用大蒜炝锅,只放油和盐。郭阿姨将这种做法,沿用在所有的烹饪中了:-)
祝新春快乐。


这篇写的和上篇一样详细有趣。 郭阿姨烧菜和我的水平有一拼。 :) 我做青菜经常只放油和盐, 有的菜放点大蒜炝锅。 祝迪儿牛年如意吉祥。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谢谢禾儿跟读。那段时间,看着郭阿姨那么痛苦,我倒是劝她离婚,但是郭阿姨放不下她老公。我们这一代和更年长一些的大陆女人,多数人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
祝禾儿新春快乐,牛年大吉大利。

以为是不好的结局,所以一直提心吊胆,还好,郭阿姨的老公没有和她离婚。:)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杜鹃盛开' 的评论 : 谢谢杜鹃。你是写小说的,对人物的命运格外敏感。那两年,因为保姆的关系,我接触了不少上了年纪又没有学历的新移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希望我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
也祝杜鹃新春快乐,牛年大吉大利!

一直惦记着迪儿这一篇的续。到一个新环境生存不容易,尤其是上了年纪,好在结局不错。迪儿新春快乐@
三步两桥 回复 悄悄话 看完一声叹息。我(们)无力改变这个世界,只能知足常乐了。
云霞姐姐 回复 悄悄话 今天来看迪儿,两篇文章都好接地气,看似普通的人的事,却反映出一种文化及心态的纠结。在美国,孩子没有养父母的义务,我就有同事说让他妈:“Out of my house ”的话,令我极为震惊!夫妻不在一起一段时间,就算自动离婚,郭阿姨完全可以说“谁借的钱,找谁去!”,好在结局还不太坏……祝迪儿新春快乐!
梅华书香 回复 悄悄话 祝新年吉祥如意,健康快乐!!
雅佳园 回复 悄悄话 可怜的郭阿姨, 新移民不会英文要得以生存挺不容易的, 迪儿的故事很接地气。 顺祝新春快乐!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像郭阿姨这样年纪的人还是在国内更适应,而且,夫妻分居两地,风险太大,郭阿姨跟着老公回国是对的,祝福她们!
祝迪儿新春佳节快乐!:))
暖冬cool夏 回复 悄悄话 唉,郭阿姨不应该出来的,在上海待的日子一定比出来好,语言不太通,有没有一技之长。不过这样的移民不少,应该说,是因为国内这些年发展太快了。好在郭阿姨的结局不算太坏。
迪儿新春快乐,牛年吉祥!
xiaxi 回复 悄悄话 迪儿春节快乐,牛年吉祥!
记得迪儿写过短篇小说,那么多生活素材,继续写吧。
“包圆剩饭的时候,总要加点酱油辣椒酱之类的调料,创造一点色香味的感觉。”看得哈哈大笑,我也做过此类事:)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错了,祝迪儿!祝全家春节快乐牛年顺意!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岁数大了去国外要慎重考虑,靠别人是不行的,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靠。祝郭阿姨以后顺利吧!
给美丽拜年,牛年大吉!
寒一凡 回复 悄悄话 人生百态!本来是想出国过好日子的,结果却是东一个西一个,好在她丈夫最后回来了,郭阿姨若在国内也该退休在那里跳广场舞了。
BeijingGirl1 回复 悄悄话 这篇写的和上篇一样详细有趣。 郭阿姨烧菜和我的水平有一拼。 :) 我做青菜经常只放油和盐, 有的菜放点大蒜炝锅。 祝迪儿牛年如意吉祥。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以为是不好的结局,所以一直提心吊胆,还好,郭阿姨的老公没有和她离婚。:)
杜鹃盛开 回复 悄悄话 一直惦记着迪儿这一篇的续。到一个新环境生存不容易,尤其是上了年纪,好在结局不错。迪儿新春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大马哈鱼' 的评论 : 郭阿姨的老公的确不靠谱,他根本就不该借超过自己偿还能力的钱。
郭阿姨来美国的时候五十岁左右,又不懂英文,很可能连信用分数都没有,银行是不会借钱给她们的。再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没有向银行借钱的概念。
谢谢鱼儿留言,祝新春快乐!
大马哈鱼 回复 悄悄话 郭阿姨这个丈夫忒不靠谱!东借西借的,怎么不去银行借呢?切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人间百态,菲儿说得真好。我们多是出来留学或工作,虽然艰苦,还是比较顺利的。很多那时候出来的移民,没有资金,没有技能,也没有年龄优势,真的不容易。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晓青说得对。俗话说,借钱给朋友,最终的结果是既损失了钱,又失去了朋友。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终于等来了迪儿的故事,写得真好,人生百态。我家女儿小时候也有个Babysitter,对她非常好,天津人,包的饺子也很好吃。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还不算太差,借钱也是有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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