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影子（七十五）

“爸，你也才回来呀！妈，爸回来了！” 兰对着里屋喊道。

兰的父亲看上去很年轻，穿着涤卡的西服很精神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丽，笑着说：跟我们兰长得有点像呢。个头也差不多，我们兰胖一点。又转头对着兰说：我以为丽长着三头六臂呢。怎么人家能学好的，你却不能。还不赶着向人家多学着点儿。

兰噘起嘴巴：哼，就知道你要教训我。

说着挽起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丽的手走到里屋里，帮丽把书包解下来放到椅子上，走到连着的另一间屋子里，一边说：妈，晚饭好了没？

雾蒙蒙的屋子中间吊着个电灯泡，亮着浅黄色的光。灶台边梳着长辫子的女人忙碌着，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招呼丽。穿着样式和兰身上相同的青绿色的上衣，兰凑过去周旋左右，看上去像两姐妹一样。

丽小声对兰说：你妈妈真年轻！

兰眼里漾着笑意，扬声说：哪里，我妈那是装嫩。跟我做一样的衣服，听别人说我们象姐妹高兴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有时还借我的衣服穿呢。好在衣服都是她自己设计自己做的，还不是由她做了算。我反正有衣服穿就好。

“你哪里有那么好说话，这个不喜欢那个不爱的，花头多了去了呢。嗬，女儿长大了难伺候了！你看人家丽，多朴素文静，哪里像你！”

丽看看兰的母亲，又看看兰，两个人脸上都是笑笑的，丽脸上的窘迫才悄悄地褪了，走上前去帮忙。兰的母亲慌慌地摆了摆手，叫兰领着丽去别的屋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