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弃置的厂区面积非常大,人烟罕至,唯我独行。
注意到一扇扇紧闭的门。
那些门,锈迹斑斑,沧桑尽显,固执地把阳光明媚拒之门外,守护着四季不再轮换的一段固化光阴。
横梁上扑扑簌簌一阵响动,一些稻草屑飘飘而下。
是一窝鸟集体起飞,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框,向外飞去。
空荡荡的更衣室。只留了一面窗,残辉斜射而入。
通常,这里[
阅读全文]
近日忙于准备一个系列讲座的讲稿,清理电脑,寻一些可做插图的旧图片,无意间,点开一个文件夹,一段往事携着浓浓旧意涌出,不提防,一幅幅寂寞无声的图像,悄然而至,却重重叩响心扉,震得心颤。
2014年元旦前夕,一位小辈儿提起,他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当年声名显赫的重型设备制造厂当值留守。这个当年人声鼎沸、机器隆隆的地界,如今破败凋敝,[
阅读全文]
假作真时真亦假
2012年作,修改于2015年
中国绘画的历史脉络岂止千年,唐宋以降的文人画,又与书法同宗,还和禅机佛境有着密不可分的文脉丝缕之牵联,可谓文化脉络深广笃厚,与当代艺术相比,有着实践心态(情境观照)和观赏心态(内省和外观)上的本质区别。遗憾的是,越是文脉厚积的领域,历史绵长广厚的地方,当今文化发展的道路越是山阻水隔,难以前行,[
阅读全文]
写着,画着,分分秒秒好似可触可摸,生命变得越来越有质感,刚要惋惜时光冰川的缓缓退却,忽然又想起当代物理学家们的最新发现,如遭雷电轰顶:这些顶尖物质世界的高人们,从质子、中子、电子……扳指数来,穷尽极微,却告诉世人:宇宙中居然没有物质。!!
那,这些写写画画的行为和这些行为的结果,又算是些什么呢?一个刚刚被宣布为不是由物质构[
阅读全文]
我很喜欢这些心满意足的姑娘和一些婴儿的样子,尽管我一直认为拍摄女人和婴儿是我的弱项。其实也顾不得了,这些人每日穿行在这条街道上,有时衣着光鲜,珠光宝气,有时衣冠不整,邋里邋遢,从来没有准备让人拍照,那份自然的劲头让我有了拍摄这些照片的冲动。其实这些片子有很多不太专业的缺陷,可有没法子再让人家再来一次,奉献给摄坛的朋友过把瘾,也就烟[
阅读全文]
这是一件可以持续前行的、充满乐趣和收获的事情。这又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我为摄影沙龙的朋友们打开我的相册,里边的人不是我的铁杆朋友,而是一些在身边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永不相见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像极了在电梯中相遇的人们,一声早上好,接着就是一声拜拜。我丝毫不摆布我的拍摄对象。不是我牛,事实上是根本无法摆布——我和[
阅读全文]
好久没来沙龙了。工作之余,我的肖像影集缓慢地增加着,持续前行的。
我的模特走马灯一样忽闪忽逝,在我身边时隐时现,如萍似露。我试了多少次了,如果请他们坐下来,拍上几张照片,他们会非常诧异地问你,为什么?老人们会觉得生命之灯将灭,面容苍老如树轮,不愿把生命最后的痕迹展现;大姑娘们面对我突然的请求,花容失色,可能认为我冒犯了他们私密的青[
阅读全文]
晚霞似火的傍晚,黑水河里的水,红得像是从通红的炼钢炉里流淌出来。成群的鱼儿跃出,撞破镜面似的水面,在空中高高地打个挺,宣示它们的存在,然后扑啦啦跌回水中。一圈圈涟漪散开,水波纹相互重叠。
一片火烧天,倒映难分上下,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钢板,镶嵌在这条默默无名的河谷中。地图上明明标着的黑水河,此刻却是一河赤红的水在燃烧。
哗啦一片水声,[
阅读全文]
第一次见到阿咪,是和她老爸、我的岳师兄约了,一起去打猎。
我师兄老岳混到了一局之长,鸟枪换炮了。
这么多年不见,岳师兄还是那么肉蹭,提前一小时打电话,告诉他我开车去接他,我在门口还是等了十分钟。老岳终于现身了,奇怪的是,两只手提的都是煤气炉汤锅热水壶和一个大号的冰盒子,怎么看这些东西都和打猎没什么关系,倒是和野炊有点儿关系。阅读全文]
黑森森的密林被咆哮一整天的雪暴摇撼,疲倦的树梢被撕扯得伤痕累累,林中残枝败叶满地。狂风渐渐弱了,终于消停。多日不见的夕阳,在掉到地平线以下之前,一瞬间竟然晃出厚厚的云层,为沧桑尽显的森林镶了一道金边,溶金一样,亮得晃眼。白雪皑皑的原野,在夕阳漫射下,蒙上一层几乎不可分辨的恬淡的紫色,寂静得可怕的雪原仿佛有了生命,鲜活起来。一阵雾[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