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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曾经迷恋过的……

(2012-11-20 19:52:03) 下一个
作为一名啥都平平,才貌才艺优点缺点,好不到雷锋高度坏也坏不到党员水平,很多时候我觉得写个自我小结都难,难的是我的自我小结似乎可以代表好大一批群众,只要是我这样放进人群里立即灰头土色眉眼不分的背景角色。

但是敝帚总有自珍的时候,野百合也有春天,比如说我,曾经非常喜欢跳舞这件有人觉得高雅有人觉得暧昧有人觉得是非多有人觉得跳着累的事,以至于整个大学时代我的主要记忆都与舞场有关,喜欢的音乐也多少与暗合的舞步结缘。

阴差阳错吧,其实我本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数理化均衡前进的综合型未来人才,只是没想到高考录取这一步变成了他人刀俎上的鱼肉,招生的谁随便一划拉,我就渐行渐远地告别了少年时代所有的理想,怨天尤人地被分到了文科生的队伍,那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情绪一直潜伏到现在都挥之不去,所谓心比某大学高命比武大郎矮就是说的我这类人,看不惯老师看不起同学看校园不顺眼当然完全可能谁看我都烦,如果那时有微博什么的估计我就不会去跳舞了,我想我会面对电脑诉说维特的烦恼寻找天涯的芳草……

但是那时没有网络,没有笔记本电脑,没有手机,没有数码相机,甚至连CD、随身听都比较少见,有的是周末一堆人躲在阴暗角落里搞口语角,特别像现在的地下劳务市场;还有就是供大学生拍拖补觉等用的通宵电影——否则,就是灯火辉煌的图书室成双成对的大教室,这样的清淡无趣中,要么你运气好赶紧遇到个至少四年里相看两不厌的男生,要么就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乐不思蜀地为祖国而努力读书,否则,否则就只能跟我一样,周末=舞会,大学=舞会,我跳了4年,自然地开了头,自然地结了尾,毕业后我们那届各自飞,从此再过舞场不入,好像从来就没进去过一样。

现在想来,跳舞还是有领路人的,我们进校时大三还是大四的两名学兄,不知为啥来我们班扫盲。那时大学还颇有资产阶级自由化学风,周末团委大张旗鼓大鸣大放地搞有专业乐队的舞会,非周末的晚上居然也默许各班自己在教室里举办小型舞会,于是我们只需要把课桌往四下一拉灯管用红红绿绿的皱纹纸一缠,哪个有钱的同学的双卡录音机一拎,一管口红可以传几个室友随便一抹就敢宣布舞会开始了……

我人生的第一个舞伴,应该就是这两位学兄中的赵吧?赵兄毕业后留校我们系,他那间位于青年楼底楼的单身宿舍,在他们刚毕业的那段时光,成为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去报到的根据地,而且几年后我毕业留校居然又变成我的小窝!

跟着赵兄们我大概踏会了三步四步,加上当时他们的辅导员老师本身是音乐专业的,我还选修了她的《西方音乐史》,是我为数不多的在大学课堂里颇有收获的课程之一,现在都还在发挥着作用,比如老师教过我们如何欣赏交响乐,钢琴的位置首席小提琴的位置等等,这是我唯一受到的有关西洋音乐的“正规教育“,虽然有限,获益匪浅。

然后就是跟室友们不厌其烦地切磋道听途说的各类舞步,街娃地痞们的两步电视上看来的探戈以及据说来自北方校园的快四步水兵舞恰恰舞,一年级还住一楼104的时候,熄灯后我们穿着睡衣在昏暗的走廊里练习各类舞步的镜头恍如昨天,估计跟现在玩街舞玩轮滑的少年们一样投入一样享受,现在想来真幸福年少的时光没有虚度。

三年级的时候国标/体育舞忽然兴盛,各大高校都掀起了交谊舞大赛的热潮,我反而对这样进了主流的跳舞意兴阑珊,就跟现在的人手里随时捧着地图心里没有方向一样,跳舞沦落为某种工具,不用我估计的来得及去得也快,因为拿了奖的人未必真喜欢跳舞,考过级之后就不知道往何处走。但是借着这股高校国标的东风,我也顺着比划过几下,甚至还正儿八经地跟着政法的Bennie 学过《Moon River》,估计Bennie早忘记这档事了,可我到现在还能从起步开始跳到结束,包括那个托这女伴下腰的动作——对了,那时候跳舞跳得好的男生非常稀罕,因此我常常跳的是男步,要搁现在,早被人放在网上讨论大学同性恋的严重性了。

说到Bennie,我忽然发现跟他有关的记忆,其实更多的也是舞会!仔细想想,那些年,凡是我没有去跳”男步”的时候,我的手一般都被Bennie握着,我们在各种舞会上突围,踏着各种节奏,直到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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