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25)
2014 (3)
题记:大侠,我在此不敬了。因为我的中文字库里没有您的名,虽也曾试图从相关新闻处转贴过来, 可惜转贴过来的字亦是乱码, 文中便只能称呼您“黄沾”了。大侠在天之灵,请多多见谅!
香江四大才子之一,名词人黄沾今晨于港因病过世。乍听消息,心中虽有苍凉之意,但知他平生快意江湖,是 豪情痴笑皆不拘之大侠,所以竟是不敢心生悲凉,只怕会错了他的意,他若一心笑傲,我们生死都悉数陪着他便是了。
印象中词坛有两大教父。一个是台湾的罗大佑,另一个便是香港的黄沾。而黄沾的词犹是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般荡气回肠之意境。想来温柔红粉城,纸醉金迷地,亦有这样一个铮铮铁骨大漠孤烟的男人 。
生于七十年代初,几乎是唱着他的歌长大的。当时春衫年少,亦不懂离家之苦。
张明敏在春晚上的一曲《我的中国心》,一夜红遍大街小巷。虽是稚犊之心,亦有老翅担寒暑,偏是要学着唱唱沧桑的味道:“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现在半生已过,每每独对异乡明月,曲调阑珊,叹亦叹,竟无泪,方知,原来沧桑都是笑对。竟如诗曰: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八三版射雕英雄传,对于我们七零那代人,是心间永远的绝唱,翁美玲版的黄蓉,明眸红唇,梨涡浅笑,直让人倾国倾城,岂是周迅一般人可替代的了?只是美人飞烟去了,一坯荒冢,红消香断又谁怜。往事怎能如烟, 回首射雕处,一个憨朴无华,一个灵珑娇恃,一双无猜小儿女,要怎般千万唱,才记心间:“早已明知对她的爱,开始就不应该,我却愿将一世交换,真意对待,我是宁愿改我生命,痴心也不愿改!。。”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都是一襟英雄泪。多少年来,一直误以为,那首“依稀往梦似曾见,心里波澜现, 抛开世事断愁怨, 相伴到天边. 。。”必定是黄沾的词。以后知了不是,自己仍然不认。只道世间这千般的好,竟都是你的!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 可记得当年,《上海滩》风靡全国,发哥正英姿勃发。想来只有黄沾,才能将繁华得有些琐碎的小上海写的如此气势磅礴。只是今天的发哥,已是英雄迟暮,当年他和“小龙女”陈玉莲的一桩情事,早就灰飞烟灭。今时枕畔的此莲,早就不是当年的彼莲了。一个曾高大英俊,一个当白璧无暇,可叹爱到了最后,终覆水难收,引得人无限惜嘘。只道传奇的故事,又怎是仅仅汹涌在上海滩的风华里 ?
沧海一声笑,老夫聊发少年狂。江湖多少事,不问,但凭笑傲。笔墨处激扬,万石惊起千层浪。拍案击节,又怎一个“绝”字了得:“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世俗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初读时便是心惊,想的是,真正是和李叔同的《送别》不争伯仲了。只说这世间,好的文字,一见惊心,二见惊心,正如佛光万照人间。
如今斯人已乘黄鹤去。
叹,高山流水,没了知音,不知顾嘉辉,弦断有谁听?一曲笑傲江湖,此生终成绝响;
叹,风流曾在花间,一生情领会多少恩怨,不知林燕妮,可否一解心铃,从此坐看云起?
叹,香江歌坛最华丽的焰火已过,此后亦无歌。不如耳聋。
2004年11月24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