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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63)(不把基督徒当回事儿)

(2006-04-13 11:18:14) 下一个

我的故事(63)(不把基督徒当回事儿)

 

明尼苏达州是一个美丽的千湖之州,它位于美国的中西部,那里的冬天长达五个月而且非常冷,但那里的春夏秋三季异常美丽动人。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我常常有一种感动,因为人和自然的和谐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在拥有100多万人的明尼亚波尼斯市,白人占了绝大多数,那里的居民都非常友好,热情和耐心,他们完全不象纽约的人整天只想着自己,只忙着自己的事情,对其他的人和事基本上就是无动于衷。

 

我的办公室和公寓都在市中心,相距只有6个街口。

 

1996年的一天,我下班步行回家,忽然,一个年轻的美国人就走上前来跟我打招呼,他告诉我他是基督徒,他想跟我认识一下,我们于是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聊天,他是一个非常不善言辞的人,这可能跟他从来没有上过大学有关,他的工作是看护老人。

 

我那时候在骨子里充满了知识分子的傲气,虽然有时也试图谦虚一下,但我在下意识中对那些我认为比我差或比我挣钱少的人有一种轻视的态度,我会在暗中用自己所谓的“长处”去和别人的“短处”相比,以获取一种“平衡乐观宽慰”的心态。

 

我来到美国受到的教育全是鼓励和鼓动似的,美国的朋友和教授们总是告诫我们这些中国学生要大胆表达自己,要勇敢积极,要冲冲冲,这种“不怕天不怕地”的教育跟美国社会的极端本我主义是截然分不开的。

 

为了竞争的需要,好象人人都学会了不惜代价吹捧自己以得到更多的人生机会。

 

在纽约大学毕业前参加各种工作面试的时候,我也跟所有的人一样厚颜无耻地把自己说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好象自己连缺点都没有一个。

 

如果面试的人非要问我的弱点是什么的话,那我就告诉他们我自己工作太努力了,以至于有时都忘记了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和身体。对雇主来说,这个“缺点”听上去不是比优点还优点吗?

 

如果我们都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谦卑地看待自己的话,我们可能经常都会对自己干的一些事和说的一些话感到肉麻。

 

那个年轻的美国人友好地邀请我去他们的教堂,我马上就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我告诉他我是佛教徒。其实,当时我心里是在想“他的教堂一定缺钱了吧,他想来我这里拉赞助,没戏!我不会上当的。”

 

我轻易而举地用自己的浅薄和无知把上帝对我的又一次召唤给挡回去了。

 

不过,这位美国人还真的很执着,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打电话给我,有时他也来见我,每次我们通电话或见面时,他都必然要叫我去他的教堂,但我每次都坚决地说不,我真的不记得我在这一生中拒绝任何一个人的次数有超过我拒绝他的次数。

 

但是,他却永远是那样平静,友善和随和。

 

现在想来,他的那种品格才真正叫做谦卑,因为找到了永生的他和当时那个浮燥的我有着天壤之别。

 

后来终于有一次,我答应去参加一个在他的教友家举行的聚会,因为他告诉我,他们是去看一场有意义的电影录像,我出于好奇就去了,我想,“家庭聚会一定不用我捐钱。”

 

我们看的电影是关于世界末日的审判,是讲几个人死后受到上帝审判的不同结果。我们七,八个人安安静静地看完电影后就围成一圈坐在地板上开始讨论,我也表了态,我的大致意义是说我是佛教徒,这种审判跟我不会有关系,他们的上帝是他们的事,我自己不需要上帝就可以成佛。我发言后,没有人反驳我,我当时觉得很得意,“没准儿他们赞同我的说法”,我就这样胡思乱想。

 

还有一次,这个美国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他们教会年青人的户外活动,他们要在晚上到乡间去骑装满谷草的马车,这事儿听起来就很新鲜和好玩,我于是就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那天晚上,天上下着丝丝小雨,五辆马车上面挤满了我们这群兴奋的年轻人,凹凸不平的乡间小道传来马车轱轳优美的吱呷声。

 

我们嘻嘻哈哈在草堆上东倒西歪,我们于是就拿起马车上的草来开始相互乱扔,弄得大家全身都粘满了马草,所有的人好象都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

 

到了目的地后,大家点起了篝火,开始烤起美味的鸡腿。

 

分享食物之前,大家就开始祷告,我也闭上眼低着头听,忽然,有一个人在祈祷中说到,“刚才我们在马车上有点太疯狂了,可能有不小心冒犯一些兄弟姐妹,请上帝原谅我们,让我们学会相互爱护和体谅。”

 

我当时简直太吃惊了,在行进的马车上扔草堆对我来讲太有趣了,那简直就是整个晚上最经典的节目,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有的人可能会因此被冒犯呢?

 

“这些孩子真不简单,还知道马上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反思” 我心里啧啧称赞。由于我那时根本不相信上帝,所以对于他们祈祷的对象是完全没有任何感受的。

 

在这以后不久,我认识了一个从中国来的女孩子,她当时正在明尼苏达州读大学,她一见到我就给我讲耶稣怎样帮助过她,她没有拿到任何奖学金去上海签证也没有问题,那种事当时在美国领事馆极少发生。她还告诉我她那个基督徒房东是怎么在关键时刻大力帮助她。

 

我告诉她我是信佛教的,她就对我说,“佛教如果说得好听点儿,也顶多只能算是一种哲学罢了。”我当时没有反驳她,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对她说,“你什么都不懂。”

 

我没有反驳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女孩子真的太可爱,太乐于助人了,她一见到人总是笑逐颜开,我就从来没有见她皱过眉头,她的性格简直可以用阳光十分明媚来形容,她的声音也非常动听,象一串串银铃似的。

 

后来我认识了另一个美国朋友,他告诉我,他曾经跟这个女孩子恋爱过,这个美国人有点怪,他经常主动跟我讲他跟这个女孩子以前怎样做爱之类的下流故事,我当时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我从此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又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的味道,后来我就跟她疏远了许多。

 

现在想来,可能那个美国人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定是这个美国人没追上这个女孩子产生的各种幻觉,在美国社会里的确有好些奇奇怪怪的心理不健康的人,一不小心遇上一个,那就倒霉了。

 

我那时没有信耶稣是因为上帝要打开我的心的时机还不成熟,上帝从来不强迫人信他,他对我们每一个人的计划是一生的计划,他不象我们人做事情,总是那么急功近利。

 

现在想来,在明州给我传福音的那个美国人和那个中国女孩子真的是上帝的好孩子,他们的耐心和真心,他们的爱心和信心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从来没有跟我争吵辩论,他们一定只是默默地帮我祈祷,他们完全尊重上帝的时机,因为他们知道靠辩论是无法把任何人辩到天堂去的,他们一定也相信是上帝用他的大能在拯救我,而不是他们在用自己的能力救我。

 

感谢上帝对我一次又一次的邀请,也感谢上帝对我的耐心等待,更感谢上帝给我送来那么多撒种的人。

 

虽然我已经与给我传过福音的这两位朋友失去了联系,但我一定会在上帝天堂的宴席上见到他们的。

 

不知道天堂有没有装满草垛的马车可以让我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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