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恋女人的爱情故事

主要连载三本小说:《婷婷,你也喜欢女人吗?》《皮裙子的诱惑》《爱在哥本哈根》,其中各有一名叫婷婷的双性恋女人
正文

婷婷,你也喜欢女人吗(21)

(2025-06-10 17:53:10) 下一个

© Alex Y. Grey

伊万从妻子口中得知有第二次三人组,他很吃惊。此前,克莉丝汀的焦虑、沮丧,他跟婷婷一样注意到了。某天晚上他醒来,还听到了床的另一侧传来一声抽泣。问克莉丝汀,她说没事。再问,她说他很快就会知道了。经验告诉伊万,克莉丝汀不愿透露的事,问她也没用,不如安静等待,她总会给一个交代。而且这么多年,克莉丝汀哪怕任性,爱玩笑,也从没做过伤害他利益或者感情的事。他只是没料到,这次的事情是三人组。

上次三人组之后,伊万许久不敢相信它真的发生了。他回忆细节,包括公寓的气氛、事先的交流、女士们的体态和表情,还有自己的感受,确证不是让耳根发热的幻想。见到同事和学生,他欢喜地问好,心里想:他们跟以前一样,但我不同了。楼道里碰到邻居,他会想象他们的私生活。别人要么循规蹈矩,要么醉酒滥交,只有他和两位女士同享鱼水之欢,没有婚外恋的庸俗,也没有一夜情的绝望。邻居不会想到,在这间公寓——关上门、拉下窗帘就与世隔绝——有过如此禁忌的享受,虽然只有一次。他像是果戈理笔下的裁缝,因为缝制了外套,把自己和那些只会修修补补的小裁缝区分开来。三人组改变了伊万的生活。他更友善,更快活,更精神。不小心就哼起了古典音乐,比如舒伯特的钢琴三重奏,作品一百号。工作也有干劲。讲课妙语连珠,在办公室无休止地谈研究,回到家整夜赶论文。他没有吐露半个字——即使妻子问起——这些变化是因何而起。他的性生活也有改变。他总结与妻子做爱时应该注意的。他的欲望更持久,做爱更有信心,连习惯说俏皮话的妻子也承认他越来越会取悦人。平日也讨好她,买大束鲜花送她。克莉丝汀问做什么,他说没什么意图,只希望她喜欢,虽然,看她略带嘲讽的笑,妻子明白他的心态:得意、感激、羞愧,都占一些,又没有能明示而不庸俗的办法。

克莉丝汀事先说,三人组只此一次,他也没指望重演。那位迷人的东亚姑娘他以为此生见不到了。三人组的感受很强烈,他对婷婷的印象却相对模糊。他常常回想她的面孔、举止、声音,不为某天能认出来,只为保存记忆。偶尔他思忖,她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过去,参与三人组有什么动机。他不认为婷婷是在探索性取向,但从婷婷的谈吐,从她的含蓄、做爱时也没放弃的节制,她不是妻子心血来潮,从他不愿知道的地方胡乱抓来的粗俗女人。妻子也没有跟没文化、没教养的人打交道的习惯。他渴望了解婷婷,但直觉是妻子不会同意。如果婷婷在这场性游戏中被物体化了,与女权主义相悖,如果婷婷与他的来往仅限于一段对话、几颗葡萄和一场欢爱,造成遗憾的是克莉丝汀。不问妻子,通过别的途径联系婷婷,也有可能。只为了了解婷婷,澄清某些疑点,而不是私下发展关系,但如果妻子得知,考虑到她的反应,不管能获得什么信息,都是不值的。在妻子的策划下他如愿以偿,体验了人生第一次、超越梦想的三人组,还有什么可问的?

克莉丝汀给伊万布置三人组的时候,妻子最近的反常举止占据他的思想,他没流露出惊喜或者向往,也没追问细节,除了核实那人是婷婷(如果是别人,他不知该怎么想)。连克莉丝汀也佩服地说,他如此沉得住气。怕他不上心——毕竟没有第一次的新鲜感——克莉丝汀还划了重点。

“女仆猥亵夫人是重头戏,你不会有问题吧?我的意思是,婷婷已经发现她更喜欢女人,我也不介意她跟我亲密。在洗手间发现我们在一起,不会影响你的情绪吧?”

“当然不会。”

“真的?我也是刚意识到。我没问题,怕你有。要不,你想象一下我和她亲密,来真的,不只是亲吻,什么感觉。别告诉我细节,只说有没有问题。”

“以前想象过,没问题。”

“仔细想。这不是电影,是真人,你的妻子跟婷婷。”

“你跟婷婷的话,怎么想也想不出问题呀。”伊万怯怯地望妻子,怕她取笑。克莉丝汀的心思在别处。

“你能不能锻炼一下?”她揪了揪他的手臂,“到时候将我抱起来,从洗手间走到卧室,得有肌肉才行。要是抱不起来,或者将我摔到地上,在婷婷面前丢脸,我饶不了你!”

“我尽力。我去健身房。”

如果这些还不够古怪的话,他很快收到婷婷的短信,有事商量。婷婷有他的电话,他稍感惊奇。他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事,还是在三人组之前。两人在他的校园见面。婷婷沿着草坪边的小径走来,伊万望着她,调整了呼吸。几星期没接触,他担心会紧张、说错话。也担心婷婷与上次有反差,毁了甜蜜的回忆。婷婷的确没有上次迷人。她看似挺忙,甚至没有化妆,虽然表情是一样冷淡。两人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背后是一栋古老的砖石建筑。趁左近无人,婷婷问伊万是否得知了三人组的消息。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有个请求。她发现自己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希望伊万能尊重她的性取向,在三人组的时候,避免和她肢体接触。伊万很惊讶。他想反驳,上次三人组,他明显感觉到,别说肢体接触,婷婷对他俩插入式的性爱都没有反感,相反,她也获得了愉悦。但这样跟婷婷说话很不礼貌,何况是在公共场合。

“我照办。”他说。想了想又说:“克莉丝汀让我在洗手间扯开你们,还要我打你一巴掌,怎么办?”

“她让你打你就打。”

“此外不接触?”

“是的。”

“只有这个要求吗?”

“是的。”婷婷思索片刻又说,“我不是厌恶你这个人。你温和有礼,女人喜欢毫不奇怪。我只是,普遍而言,不喜欢男人;我无法改变上天给我的这具肉身。”

一个女人探索性取向,认为不喜欢男人;又安慰那男人。婷婷对这个不喜欢的男人挺体贴,伊万心想,保护他那不需要保护的自信。

“我完全理解。”伊万笑笑说,“我发现,我富有想象力。在没有肢体接触的前提下,我能否动用想象提升体验,而想象中会有你存在?”

“你是说,能否拿我做性幻想?”

伊万红着脸点头。她是否会怀疑,俄罗斯裔的男人碰到中国姑娘,都会有性幻想,并且会红着脸承认?

“随便,”婷婷一笑,“我自己都身不由己,哪儿管得了别人脑子里想什么!”

不止这天晚上,许久以后,伊万还会回忆起婷婷这个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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