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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起底扎克伯格的豪赌,Meta只剩这次定义未来的机会

(2025-12-21 02:15:56) 下一个
  1. 图灵奖得主杨立昆离职,28岁首席AI官汪滔(科技史上薪酬最高的高管之一)上位,扎克伯格每周与其1对1会议数小时,提尖锐问题。

  2. 技术路线的主导权正从研究导向,转向快速发布、后期修复的疲惫。

  3. Meta已像高压锅但员工却不主动离职,因为Meta有超越行业25%的薪酬水准,和免费的餐饮和福利。

  4. 被视为公司文化基石的DEI(多元化、公平与包容)项目退潮。恐惧,正在取代过去开放的内部讨论文化。

  5. 2025年,马克扎克伯格在Meta启动了史上最猛烈的改革:技术路线颠覆,组织架构调整,巨额资金投入。扎克伯格以极其罕见的决绝,为公司设定了一条只能向前的航线。这是一场豪赌,也是Meta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这一年里,Meta不仅在AI 竞赛中被迫直面与OpenAI、谷歌之间不断扩大的差距,也在组织层面经历了连续的收缩与重组。

    围绕人工智能业务,Meta进行了多轮裁员与团队洗牌,一部分 AI 相关岗位被直接削减,另一部分则被重新整合进新的研究与产品体系之中。对一家以工程师文化著称的公司而言,这样的密集调整本身就释放出强烈信号。

    在战略层面,扎克伯格的动作同样激进。他以约143亿美元的战略投资将28岁的Scale AI创始人Alexandr Wang(汪滔)招入麾下,并在Meta内部组建了一支全新的顶尖研究团队「TBD Lab」,几乎以贴身式的方式推动这场 AI 转型。

    在 Meta 内部,新招募的顶尖研究团队与长期负责核心业务的老臣之间矛盾加深;高压的游戏化排名机制、极端透明的管理方式,加剧了组织内部的紧绷感。

    裁员、重组、贴身管理与不断加速的交付节奏,共同勾勒出一个事实扎克伯格的焦虑显而易见。而这种焦虑,正在自上而下地扩散。

    2026年的脚步正在逼近。这场赌局的结局,也终将揭晓是超级智能的逆袭,还是一次代价高昂的战略失衡?

    01 Meta的生死赌局

    2025年,当全球科技界屏息关注AI领域的每一次突破时,扎克伯格在Meta内部悄然启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略转向。这不再是一次对既有业务的优化升级,而是一场涉及技术路线、组织结构、财务模型乃至公司文化的全盘重塑。

    在内部,这一年被反复称为高强度之年;在外部,它更像是一场输不起的豪赌。

    1. 财务豪赌:700亿美元,一场输不起的AI军备竞赛

    2025年1月的财报电话会议上,当时的扎克伯格向投资者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数字:Meta将在2025年投入至少700亿美元用于AI基础设施建设。这个数字几乎是2024年390亿美元资本支出的两倍。

    后来,在10月份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这家科技巨头宣布计划明年在AI上投入更多资金,可能超过1000亿美元。

  6. 资本市场迅速意识到,这已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加大研发投入,而是一种接近极限的资源倾斜。

    根据多家投行的测算,Meta的自由现金流正在经历断崖式变化:从2024年的约540亿美元,大幅下滑至2025年预计的200亿美元左右。换言之,如果维持当前支出节奏,Meta将几乎用尽自身的造血能力。

    这引发了华尔街的集体焦虑:一家成熟的科技巨头,是否应该将超过三分之二的年度收入,投入到一个尚未产生明确商业回报的技术领域?

    更令投资者不安的是,Meta已开始动用更为复杂、也更具争议性的融资方式来支撑AI扩张。这些安排在短期内缓解了现金流压力,却意味着公司正在将未来数年的财务安全,押注在一条尚未被验证的技术路径上。

    2. 技术滑铁卢:Llama 4与皇帝的新衣时刻


  7. 2025年4月,Meta在旧金山高调发布第四代开源大模型 Llama 4。舞台灯光下,扎克伯格再次强调了Meta的愿景构建世界领先的AI,并将其开源,让全世界受益。

    但发布会后的现实迅速冷却了这种雄心。

    多家独立评测机构的测试结果显示,Llama 4在多个关键能力维度上未能达到行业领先水平,尤其是在复杂推理与工程能力方面,表现并不突出。

    更严重的,是围绕评测公正性的争议。来自一些AI社区(Reddit和Hugging Face等)的研究人员发现,Meta在部分公开排行榜中提交的模型版本,与开发者实际可获取的版本存在明显差异。当第三方尝试复现实验结果时,性能落差引发了广泛质疑。

    Meta随后发布声明,承认部分评估配置存在差异,但否认有意误导。然而,对一家试图在AI领域争夺技术话语权的公司而言,信任一旦被撕开裂缝,解释往往显得苍白。

    在Reddit和技术社区中,Meta基准测试门迅速发酵,成为2025年AI圈最具争议的话题之一。

    这不仅是一次模型表现不及预期的问题,更是Meta第一次在AI可信度层面遭遇系统性质疑。

    3. 文化崩塌:当高强度成为常态

    技术受挫的同时,Meta内部的组织张力也在急剧上升。

    2025年5月,一份内部备忘录显示,公司对绩效管理进行了收紧:对于规模超过150人的团队,必须有15%20%的员工被评定为低于期望,明显高于上一年的比例

    在实际执行中,这项政策迅速变形。多位内部管理者透露,一些团队开始采取策略性评级:

    要么刻意不填补岗位空缺,让现有员工分摊低分名额;

    要么招聘注定失败的成员,用于吸收淘汰指标。

    与此同时,Meta引入了名为Level Up的游戏化系统,为员工使用AI工具设置积分和徽章,并定期公布排名。一些团队开始要求员工为了积分而用AI,即便这些工具并不适合具体工作流程。

    文化冲突在高层言论中进一步显性化。扎克伯格在多次内部会议上提及需要更多男性气概的能量,引发了超过2000名员工的内部联署抗议。尽管他随后解释这是指决断力和执行力,但争议已蔓延至公司外部。

  8. 4. 组织地震:FAIR退场,一个时代的结束

    2025年10月,Meta宣布裁减约600名员工,裁员重点集中在长期承担基础研究任务的 FAIR 实验室。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在Meta的AI版图中,长期探索性研究正在让位于更强调速度和结果的路线。一个月后,杨立昆正式宣布离职。这位2013年加入Meta、并于2018年获得图灵奖的AI教父,曾是公司学术AI路线的象征。


  9. 多位知情人士表示,分歧并非源于一次决策,而是长期累积的理念冲突。

    在Meta内部,技术路线的主导权正在从研究导向,转向高度集中化的决策体系。在随后的数月中,多名核心AI研究人员相继离开。LinkedIn上的离职帖子反复提及一个关键词:对快速发布、后期修复文化的疲惫。

    到2025年下半年,Meta已经站在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上:资本投入前所未有,却尚未换来技术领先;组织规模持续膨胀,却伴随着文化撕裂与人才流失;战略高度集中,却几乎没有试错空间。

    这不再是一家为未来下注的公司,而只是一家公司,且已经无法承受失败。

    02 扎克伯格的救市三板斧

    回顾Meta 2025年的一系列关键节点,一个事实变得越来越清晰:

    当技术领先优势开始动摇、核心研究人员相继离场、资本市场耐心明显下降时,Meta实际上已经付出了第一轮代价。杨立昆的离开、FAIR被边缘化,以及多名资深研究者的流失,并非偶发事件,而是这场AI转型进入深水区后的早期信号。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扎克伯格启动了一套事后看来高度一致、却在当时显得异常激进的应对方案。这些动作并非同时发生,也并非源于一张完整的蓝图,而是在压力不断累积的过程中,被连续推上台前。

    事后回看,这些措施可以被归纳为救市三板斧:

    第一,人才招聘,用天价交易与高密度招聘迅速重塑核心人才结构,弥补研究体系的断裂;

    第二,组织重构,将AI相关决策权高度集中到创始人本人及其直接控制的组织单元中,以压缩执行摩擦;

    第三,资本支持,通过复杂的融资安排和基础设施投资,为下一代模型争取时间与算力窗口。

    第一板斧:天价人才闪电战,以资本暴力重塑技术基因

    2025年夏天,Meta内部启动了一场被称为人才海啸的行动。扎克伯格的目标明确:用资本换时间,用天价合约直接构建技术壁垒。

    最具象征意义的一步,发生在6月。Meta以约143亿美元的价格获得数据标注公司 Scale AI 的重要股份,并将其28岁的创始人汪滔(Alexandr Wang)引入公司,出任首席AI官。

这并非一次传统意义上的收购,而更像是一次指挥权转移。

在Meta内部,汪滔被视为战时指挥官,负责领导一个高度保密的新团队,研发下一代前沿模型。而负责将这些前沿模型整合至Meta各类产品中的,是硅谷广受欢迎的投资人奈特弗里德曼,他同时也是全球知名编程协作平台GitHub的前负责人。

与此同时,Meta从竞争对手和创业公司中高价挖角AI研究人员,签约奖金动辄上亿美元。在新兴的硬件AI融合领域,Meta也展现出强劲布局。新成立的设计工作室由苹果前顶级设计高管艾伦戴伊领衔,专注于将AI深度整合到智能眼镜等硬件产品中。

第二板斧:创建TBD实验室,扎克伯格的AI战争室

2025年8月,Meta成立了一个直接向扎克伯格汇报的独立部门TBD实验室。

它并非传统研究机构,而更像是一个战争室。核心成员的工位被安置在扎克伯格办公室附近,他本人频繁介入技术讨论,要求每周更新进度。

这一重组改变了Meta的权力结构。

长期主导技术路线的 FAIR 被边缘化,资源和决策权高度集中到 TBD 体系中。当产品路线与模型优先级发生冲突时,最终裁决往往来自创始人本人。

在Meta内部,季度评审被周度汇报取代,节奏显著加快。这让人筋疲力尽,一位中层经理坦言,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扎克伯格认为唯一可能赢的方式。

第三板斧:玩起债务游戏,用未来抵押未来

人才战争之外,真正支撑这场豪赌的,是复杂而激进的财务工程。

2025年,Meta先后通过公司债券与私人信贷市场筹集了数百亿美元,用于建设超大规模AI数据中心。部分资产被放入特殊目的实体中,以降低对母公司资产负债表的直接冲击。

在会计层面,这些设计显得精巧;在战略层面,它们传递出一个明确信号:Meta已从一家依靠稳健现金流扩张的公司,转变为一家用未来押注未来的公司。

问题不在于这种模式是否聪明,而在于它几乎不允许失败。一旦AI业务未能如期起飞,现金流与债务压力将迅速叠加。

03 AI赌局之外:Meta正在失去的东西

在硅谷,快速行动、打破常规曾是一条屡试不爽的成功法则。Meta正是依靠这种激进的工程文化,建立起横跨全球的社交帝国。

但当这套逻辑被原样复制到AI这样一个更复杂、更受监管、也更依赖社会信任的领域时,它开始显露出明显的局限性。

到2025年,Meta的AI竞赛已经悄然发生了性质变化:胜负不再只取决于谁拥有更多算力、更多人才或更大的预算,而是取决于谁更值得被信任

在这一层面上,Meta被迫同时在三条战线上作战:

对内,如何稳住一支在高压与不确定性中逐渐沉默的团队;

对外,如何应对全球监管机构对其AI行为的高度警惕;

对资本市场,则是如何说服愈发怀疑的投资者,为一场千亿美元级别、尚未兑现回报的赌局持续买单。这三条战线相互叠加,构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信任保卫战。

1. 员工战线:当恐惧取代反馈

如果说第一阶段的问题是员工是否还能承受高强度工作,那么到2025年,问题已经升级为:员工是否还敢说真话

2025年Meta的员工体验可以用高压锅来形容,绩效管理系统的改变只是冰山一角。

根据外媒报道,一项Meta在2025年年初进行的内部匿名调查揭示了这一变化。当被问及你是否担心因公开讨论工作条件而遭受纪律处分时,多数员工为此感到担忧。恐惧,正在取代过去相对开放的内部讨论文化。

Meta内部的价值信号也发生了明显变化。曾被视为公司文化基石的DEI(多元化、公平与包容)项目开始退潮。尽管公司在2024年仍高调承诺为相关计划投入数十亿美元,但到2025年,多个DEI团队被解散或并入其他部门,相关预算被大幅削减。

不过,这些变化并未立即引发大规模离职,但它们改变了员工的行为方式:越来越多的反馈被保留在私人聊天中,而不再进入正式渠道;风险提示被弱化,问题更倾向于被向上包装,而非如实暴露。

值得注意的是,仍有相当一部分员工选择留下。他们给出的理由并不复杂:

  • 薪酬水平仍然领先行业(平均比竞争对手高25%)

  • 能接触到前沿AI项目(特别是TBD实验室的机会)

  • 免费餐饮和福利依然优厚(Meta每年在员工餐饮上花费超过2亿美元)

2. 监管红线:旧信任赤字,在AI时代集中爆发

如果内部的问题是沉默,那么外部的问题则是放大镜。

2025年8月中旬,一份长达200页的内部文件曝光,显示Meta允许其AI聊天机器人与13岁到17岁的用户谈情说爱,包括扮演浪漫角色。更令人不安的是,文件提到这种功能有助于提高青少年用户的参与度,并在内部被视为提升用户参与度的一种手段。

文件泄露后48小时内,Meta收到了来自12个国家监管机构的质询。欧盟委员会启动了正式调查,可能依据《数字服务法案》处以高达全球年收入6%的罚款。对Meta来说,这可能意味着超过70亿美元的罚金。

在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罕见地一致批评Meta。参议院听证会上,民主党参议员埃德马基质问:Meta是在故意设计让人上瘾的AI,目标是青少年的大脑吗?共和党参议员泰德科鲁兹则警告:如果科技公司不能自律,国会将不得不采取行动。

Meta的回应策略也引发争议。据《华尔街日报》报道,扎克伯格亲自游说白宫,希望将AI监管框架推迟到2026年后。作为交换,Meta承诺在美国投资600亿美元建设数据中心,创造数万个就业岗位。

内容审核的放松同样引起关注。在2025年中期选举期间,Meta减少了政治内容的审核力度,允许更多边缘观点在平台上传播。内部数据显示,选举相关假信息的传播量比2024年同期增加了42%。

Meta显然正处于十字路口上,如果它不能重建与监管机构的信任,它可能面临欧洲市场的严重限制,甚至在美国也面临更严格的监管。

3. 华尔街的耐心缩水:7%的涨幅,低于其他七巨头公司

2025年Meta股价的表现可以用过山车来形容。

年初股价约为700美元,在Llama 4发布后跌至不到500美元,夏季招聘狂潮时反弹至近800美元,10月财报后又回落至750美元左右。全年涨幅7%-7.5%,远低于标普500指数的22%,也低于其他七巨头公司。

投资者最关心的问题是:AI投资何时能产生回报?

在7月的财报电话会议上,扎克伯格给出了模糊的答案:我们正在将AI集成到广告系统的每一个环节,从创意生成到定向投放。长期来看,这将极大提高广告效率。但当分析师追问具体的时间表和量化影响时,回答是还需要更多时间。

扎克伯格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需要同时说服两种投资者:增长型投资者希望看到颠覆性的AI产品,价值型投资者希望看到利润和现金流。显然,目前他两者都没能满足。

04 四大悬疑:决定Meta未来的核心拷问

投入了千亿美元,重组了整个公司,赌上了未来愿景但到了2025年末,Meta的AI转型之路依然迷雾重重。一系列根本性的问题,如同悬在Meta头上的 达摩克利斯之剑,尚未得到解答。

这些问题超越了短期的财务数据或产品发布,触及了公司战略的哲学根基、领导力本质、技术可行性、生态布局与社会契约。它们不是可以在下次财报电话会议上轻松回应的话题,而是将决定Meta在未来十年是继续引领科技浪潮,还是沦为又一个转型失败的商业案例。

1. 路线背叛:开源信仰的黄昏,还是战略骗局?

Meta的开源策略曾经是其技术声誉的基石。2023年发布Llama 2后,两个月就被下载超过3000万次,被数十万开发者用于商业和研究项目。时任首席AI科学家杨立昆在多个场合表示:开放是AI发展的唯一可持续路径。

但2025年的现实描绘了一幅不同图景。Llama 4的发布虽然名义上仍是开源,但其许可证条款明显收紧。

技术专家们开始重新评估开源策略的价值。Reddit联合创始人阿里克西斯奥哈尼安在播客中评论:开源的初衷是加速创新,但当领先的公司开始将开源作为人才招募工具而非真正的技术贡献时,整个生态需要重新思考。

扎克伯格似乎也在调整叙事,但问题是,这种转变是否来得太晚?Meta已经失去了开源社区的领导地位,现在试图追赶闭源模型,可能陷入两头不讨好的困境。

2. 天价赌注:28岁的汪滔是天才还是错误?

汪滔可能是科技史上薪酬最高的年轻高管之一。加入Meta后,他不仅获得了首席AI官的头衔,还直接领导着最重要的AI项目牛油果。但质疑声从未停止。

背景争议首当其冲。汪滔的成名作Scale AI是一家数据标注公司,而非AI模型研发公司。显然,他擅长的是运营数据工厂,而非前沿研究。

TBD实验室的内部运作也引发疑问。据悉,汪滔的管理风格多受数据驱动,他要求每个研究想法都必须附有详细的成功度量指标和时间表。这扼杀了创造力,一位离职的研究员说。

与扎克伯格的关系更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汪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资源支持,他可以直接调动数百名工程师,预算几乎没有上限。但另一方面,他也面临着扎克伯格的极致期望。两人每周的1对1会议常常持续数小时,扎克伯格会深入技术细节,提出尖锐问题。据《金融时报》披露,汪滔曾私下向身边人表达过不满,认为扎克伯格日益强化的微观管理令人窒息。

弗里德曼同样面临来自扎克伯格日益增长的压力,被要求加快AI产品的交付进度。其团队内部部分成员对匆忙推出的Vibes感到不满这款AI生成视频流产品,为抢在OpenAI发布类似产品Sora之前上线,开发节奏被极度压缩。

2026年牛油果的发布将成为汪滔的终极考验。如果成功,他将巩固自己在硅谷的地位;如果失败,他很有可能成为Meta历史上任期最短的高管之一。

3. 模型套娃:牛油果,是技术飞跃还是缝合怪?

代号牛油果的下一代AI模型承载着Meta的翻盘希望。根据泄露信息,该项目有以下关键特征:

  • 从头开始构建,而非基于Llama系列迭代

  • 专注于编码任务,对标OpenAI GPT系列、谷歌Gemini和Anthropic Claude

  • 将采用全新架构,或放弃Llama系列的混合专家(MoE)架构

  • 训练数据包括大量视频和多模态内容,而不仅限于文本

  • 可能包括高效推理和长上下文窗口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训练策略使用竞争对手的模型进行知识蒸馏。具体而言,TBD团队正在使用:谷歌的Gemma系列模型、OpenAI的gpt-oss(开源版本)以及阿里巴巴的Qwen系列。

这种方法被业界称为模型套娃,在学术界也存在争议。MIT教授莉迪亚切尔顿指出:使用其他模型作为训练数据可能导致模型近亲繁殖,错误和偏见在模型间传递和放大。更糟糕的是,如果这些模型本身使用了受版权保护的数据,法律风险巨大。

进度压力巨大。内部时间表显示,牛油果原计划在2025年底推出,但因训练稳定性和性能测试问题延迟。现在,该公司预期将在2026年第一季度推出。

由于时间紧迫,牛油果跳过了许多传统的质量控制步骤。例如,模型没有经过全面的偏见审计,也没有完成所有安全评估。内部文件显示,团队计划在发布后通过更新解决安全问题。

最现实的问题是:即使牛油果成功发布,市场是否还需要另一个大模型?到2026年,OpenAI的GPT-6可能已经发布,谷歌的Gemini 4也在路上。牛油果需要提供真正差异化的价值,而不仅仅是另一个选择。

4. 硬件幻梦:智能眼镜,能否逃出谷歌眼镜的魔咒?

自2023年10月第一代产品发布,Meta Ray-Bans智能眼镜已经售出了200万副,并计划在2026年增产至每年1000万副。这个数字令人印象深刻,但分析其使用模式后,故事变得复杂。

Ray-Ban眼镜主要被用作时尚配饰、用于拍照和短视频录制或通过内置扬声器听音乐和播客,大约只有10%的人使用AI相关功能,如实时翻译、物体识别等。Meta面临的是经典的解决方案寻找问题困境,眼镜的AI功能很酷,但大多数用户没有持续使用需求,有点儿像谷歌眼镜的故事重演。

扎克伯格的愿景是宏大的:他希望智能眼镜最终取代智能手机,成为人们与数字世界交互的主要界面。为此,Meta正在开发代号Orion的下一代眼镜,计划于2026年底发布。

但专家质疑这是否足够。苹果据称也在开发AR眼镜,可能在2026年发布。考虑到苹果在硬件设计和生态系统整合上的优势,Meta将面临残酷竞争。

硬件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挑战是创建人们每天都要使用的杀手级应用。目前无论是Meta还是苹果,都没有展示出这样的应用。而没有应用,硬件就只是昂贵的玩具。

05 终局猜想:2026,Meta的三种未来

战略已定,资源已耗,组织已重塑,问题已浮现:到2025年底,扎克伯格手中已无更多底牌。所有能调动的资本、能招募的人才、能承担的风险,都已押注在2026年的翻牌时刻。

此刻的Meta,站在了一个清晰的十字路口:前方是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每一条都通向一个可能的未来。

1. 理想结局:牛油果引爆,Meta王者归来

假设牛油果在2026年春季成功发布,性能达到谷歌Gemini 2.5的水平,并在夏季达到或超过Gemini 3水平,同时成本显著低于竞争对手,一系列连锁反应将被触发。

这一结果将首先修复市场信任。长期困扰Meta的核心问题千亿美元投入是否有回报将获得正面回应。资本市场的估值逻辑也将随之切换:从质疑烧钱速度,转向押注增长潜力。

其次,技术突破将为产品整合扫清道路。此前,Meta AI功能在其旗舰社交产品(如WhatsApp、Instagram)中的体验严重受限且界面过时,更强的模型底座,使AI真正融入Meta的社交生态成为可能,从创作工具到广告系统,形成可持续的闭环。

最终,当AI的融合完成角色转变时:从财报中最大的成本项,变成新的增长引擎。

当然,在这一结局中,扎克伯格的激进决策将被重新诠释为远见与魄力。但即便如此,监管压力、竞争反击与安全风险依然存在。只是这些问题,将在成功前提下被处理。

2. 中庸情景:苦苦追赶,陷入消耗战

更可能出现的,或许是一种既未失败,也未突破的僵持状态。

倘若牛油果如期发布,性能合格,却未能形成决定性优势。Meta因此难以撼动OpenAI与谷歌的领先地位,只能作为可选方案存在于市场中。这种格局意味着持续消耗。

高昂的算力与研发投入压制利润,有限的收入增长难以迅速改善回报率,而债务与折旧压力长期存在。组织层面,高强度开始转化为慢性疲劳。

当突破迟迟未至,核心人才可能在回报兑现后选择离场,Meta对顶尖AI研究者的吸引力也将逐渐减弱。这条路径中的Meta,将从高速增长的技术先锋,转型为一家现金流稳定但增长受限的巨型科技公司,其股价与战略想象力长期被压制。

3. 崩塌噩梦:当豪赌失败,Meta会跌落多远?

最坏的情景是,牛油果在性能、安全或合规层面遭遇失败。

一旦核心赌注失效,市场信心可能迅速崩塌。开发者与客户转向竞争平台,舆论叙事将被Meta豪赌失败主导。资本市场的反应将是直接而残酷的。

股价下挫、信用评级承压、债务再融资成本飙升,迫使公司进入防御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Meta可能被迫进行大规模裁员与战略收缩,不仅AI野心受挫,连长期项目也难以为继。公司将退回其社交媒体基本盘,从定义未来的公司,转变为守护存量的巨头。这将是一种结构性的退场,而非短期挫折。

结语:翻牌时刻

无论最终走上哪条道路,Meta在2025年的选择都已将自己置于一个无法回头的历史节点。

扎克伯格以极罕见的决绝,为公司设定了一条只能向前的航线。这场从开源信仰出发、走向闭源豪赌的转型,其意义已超越一家公司的成败。

它为整个科技行业提供了一个现实而昂贵的案例:当All in AI成为唯一选项,代价将真实而不可逆。

2026年,随着牛油果揭晓,我们看到的不只是Meta的命运,也将是下一阶段AI竞争的轮廓。

扎克伯格把Meta的未来押在了AI上。现在,轮到AI决定Meta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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