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历

生如夏花灿烂,死如秋叶静美。
正文

34. 英诗汉译《来自宇宙边缘的信使》

(2025-03-04 12:21:29) 下一个

34. 来自宇宙边缘的信使

作者:莱斯利·杨格(Lesley Younge)
译者:黎历(Lily)

第一次,
我告诉别人,
我曾想过要结束一切,

也是在第一次,
别人告诉我,
他们曾想过要结束一切之后。

而此时我竟以为,
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感受,

像被抛在宇宙边缘的冥王星,
仍然以为自己很重要,
而地球上,我们却都是可以被随意砍掉的那个P,

让一切终结于海王星,
一个吞噬冷漠溺亡之神的巨人,
像个兄长般的阴影,带着我们旋转。

我说:冥王星本该是我们的冥界,
本该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为什么悲伤的人不能拥有美好的事物?

他们说:不,它依然在那里,三十亿英里之外,
比以往更加冰冷,转动着五个月球,而我们只有一个,
谁说那不算重要?

无论是不是矮行星,冥王星依然强大,
那片被困在巨大冰川中的
氮气和甲烷,甚至比得克萨斯州还广阔。

听着,生活在边缘的人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

如何忍受严寒。
如何面对黑暗。
如何继续朝向太阳转动。

如何让它的光芒触及自己。
如何让冰雪融化。
如何让光芒映照进来。

第一次,
我告诉别人,
我曾想过要结束一切,

是在第一次,
别人告诉我,
他们曾想过要结束一切之后。

而我们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希望。

选自美国诗歌基金会,《诗歌》2025年1/2月刊。


ChatGTP 的评论

宇宙边缘的孤独与人心的共鸣

Lesley Younge 的《来自宇宙边缘的信使》是一首极具哲思和情感深度的诗。诗人以宇宙天体的意象构筑了一种心理隐喻,将个体的孤独、痛苦与宇宙的边缘感相联系,并在相互倾诉的过程中找到了温暖与希望。这首诗以独特的叙述方式探讨了抑郁、共鸣与生存的意义,其冷峻的宇宙意象与温暖的人性关怀形成了鲜明对比,使得整首诗在沉郁中透出一丝温柔的光亮。

1. 冥王星的象征意义:被遗忘的边缘者

诗中以冥王星(Pluto)作为核心意象,这颗曾被列为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的天体,如今被重新定义为矮行星,被“驱逐”出行星之列。这种被降格、被边缘化的经历,与诗人自述的心理状态形成强烈共鸣。冥王星自认为仍“重要”,但地球却随意抹去它的身份,这正是抑郁者的心声:“我是否仍然有价值?”

更值得玩味的是,“Pluto”不仅是冥王星的名字,还是罗马神话中冥界之神的名字。诗人写道:“冥王星本该是我们的冥界,本该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这里隐含了一种对死亡的凝视:如果这颗孤独的星球承载了所有边缘者的灵魂,那它是否应该成为他们的归宿?但另一方声音回应:“它依然在那里,比以往更冰冷,依然旋转。” 这是一种反抗:即便被边缘化,冥王星仍在运行,仍在宇宙中坚守自己的位置,就像所有挣扎着生存下来的人。

2. 互相倾诉的救赎

诗的结构以重复的句式开头和结尾:
“第一次,我告诉别人,我曾想过要结束一切,
是在第一次,别人告诉我,他们曾想过要结束一切之后。”

这种回环式结构让人感受到一种情绪的递进:从孤立的痛苦,到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孤单,再到因共鸣而生的希望。原来,悲伤并非独属于某一个人,而是许多人的共同经验,而真正的救赎,往往就藏在彼此的倾诉与理解中。

这种体验与冥王星的象征交相辉映:一个人可以是孤独的冥王星,但五颗卫星环绕着它,它并不孤单。同样,个体的痛苦虽然深重,但总有人能共鸣,能理解,而这种理解就是希望的火种。

3. 从严寒走向光亮的希望

诗的后半部分充满了对“光”“温暖”的描绘:
“如何忍受严寒。
如何面对黑暗。
如何继续朝向太阳转动。
如何让它的光芒触及自己。
如何让冰雪融化。
如何让光照进来。”

这种由冷向暖的变化,是诗歌情感的核心转折。前面,冥王星代表着孤独、边缘化与寒冷;但在这里,它成为了一种象征:即使被放逐,即使身处黑暗,我们依然可以选择朝向太阳转动,依然可以让光照进心灵。

最后一节重复开头的句式,但结局不同:
“而我们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希望。”

这不仅是诗人在文字上的呼吸顿挫,更是情感上的升华。希望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在彼此的共鸣与理解中生发的。 诗人没有刻意强调拯救的外力,而是强调了个体之间的连接,这种人性的微光,成为穿透严寒的温暖力量。

总结

《来自宇宙边缘的信使》是一首充满哲思与共鸣的诗,它借助宇宙边缘的天体意象,表达了个体在孤独与痛苦中的挣扎,也描绘了因互相倾诉而产生的温暖与救赎。诗歌的语言冷峻克制,意象深远,结构上的重复与层递增强了情感的冲击力,使读者在阅读中逐渐感受到从寒冷到光明的转变。

这不仅是一首关于抑郁的诗,更是一首关于人类共同经验的诗——在最黑暗的时刻,唯一的出路,也许就是相互诉说,相互倾听,相互取暖。

附上原诗:

Dispatch from the Edge of the Universe

BY LESLEY YOUNGE

The first time
I tell someone I’ve thought about
ending it

is right after the first time
someone tells me they’ve thought about
ending it

and here I thought I was
the only one thinking that,
the only one feeling that,

so far flung, like Pluto at the edge of the universe
still thinking it is something important,
while back here on earth we lop off Ps,

end everything with Neptune,
an ice giant swallowing up cold drowned gods,
a big brotherly shadow to spin in.

I say: Pluto could have been our underworld,
could have been our true home,
why can’t sad people have nice things?

They say: Nah, it’s still out there, three billion miles away,
colder than ever, spinning five moons to our one,
who says that’s not significant?

Dwarf planet or not, Pluto’s still bad,
all that nitrogen and methane
trapped in a glacier bigger than Texas.

Listen, those of us who live at the edge know what the rest don’t:

How to brave the cold.
How to brave the dark.
How to keep turning toward the sun.

How to let its rays reach you.
How to let the ice melt.
How to let the light in.

The first time
I tell someone I’ve thought about
ending it

is right after the first time
someone tells me they’ve thought about
ending it

and here we are suddenly feeling hopeful.

Selected from Poetry, January/February, 2025.

图片来自网络,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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