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飞也似地过去了。
中午正听着音乐玩游戏的时候,我听见门响。
回头一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我呼喊一声,胡汉三又回来了?!
他答,回来了。
平时他早出晚归,我都是这么回应他的。
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么招呼他的。也许最开始因为有点烦他总是晚归,就捡了这么一句台词来调侃他一下。
我记得电影里那个恶霸角色,在电影里颇自负地警告乡亲们,他说的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这词被我头回借用就感觉爽,用过之后他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就演变成我跟他打招呼的套路了。渐渐地,“胡汉三”这称呼在我们之间,开始变得约等于N年前老乡喊自家人或街坊邻居的外号,诸如“狗剩”、“八斤”这样的绰号了。
如果以后哪一天,他回到家,若无人对他喊“胡汉三回来了”,那时他大概会有点落寞吧。
话说这“胡汉三”回到家,我先问他饿不饿,他只笑不答。
我赶紧下厨,快炒了三个快菜。两个人一起吃了中饭。
他边吃边说些在外面怎样的话来。吃完饭,他从行李箱里扯出自己的夹克,指给我看衣服背上被粘得一团糟的口香糖印子。他问我有办法清洗干净吗,我答,不知道,可以先试试酒精。
我确实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哪怕比较贪玩的儿子,也没有在衣服上粘过口香糖回来。
这么一个老小孩“胡汉三”,不知何时居然坐在别人粘了口香糖的座位上自己完全不知道,还一直穿着那件夹克,直到上飞机后别人好心告诉他,他才发现衣服后背原来如此,也才赶紧把衣服脱下收起来,以免自己继续难看。
这几天,他不在的时候我还想过,我在这个家就像一棵生了根的植物,很难真正感到超脱,更别指望能做到洒脱起来。
就是这样啊,家里只要有“胡汉三”这样的马虎角色在,我这辈子恐怕都难得潇洒走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