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回到家的第三天,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儿发烧,迷迷糊糊地没有精神。我倒没觉得怎样,估计可能就是坐飞机时间长累了,或者身体抵抗力弱传染了感冒啥的,好好休息几天就好。可是露西娅紧张得不行,她说医生告诉她枪伤容易感染,因为手术的时候很难把子弹接触过的组织全部清洗干净。
瑞驰蒙本地有个退伍军人管理局经营的医院,但是露西娅问过,他们对新鲜的枪伤手术没有什么经验。露西娅查来查去,距离最近的有高级手术设备的军队医院在肯塔基,大约两百五十英里远,开车要4,5个小时。露西娅在电话上和对方解释了很久为什么远在夏威夷的宪兵19营的现役的金中士会到肯塔基的军队医院来看伤,终于预约了一位医生。
我们从夏威夷回来的时候马蒂欧找了一辆带升降机构可以把轮椅和人一起拉上车的面包车,开到芝加哥机场去接我们回来,然后就把那辆车留在了我家。露西娅打算开那辆车拉我去肯塔基的医院。
去医院的早晨,露西娅和我正在琢磨怎么把只有左半边身子可以挪动的我尽量无痛苦地搬到轮椅上去,马蒂欧出现在门口。露西娅让他帮忙把我搬上轮椅以后就回去,因为做老板的似乎不应该对一个合同工销售如此关心。平时一切事情都好商量的马蒂欧却坚决要一起去,他指着我对露西娅说:“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需要在他身边。”
我迷迷瞪瞪地听着她俩讲话,脑袋里想起几年前我从急诊室出来以后躺在托马斯车间的卧室里,半夜醒来看到门后沙发上那枕枪守夜的身影。我没有说话,伸出左手在他右臂上用力握了一下,同时转头望向露西娅。当着马蒂欧的面我不能说什么,但我想露西娅知道,在我心里,她和我也是一起面对过子弹的战友。
在医院检查以后,医生说我的伤口有一点轻微的发炎,目前不严重不需要重新手术。在医院打了一瓶点滴之后带着一堆消炎止痛的药方回了家。
这是我在养伤过程中唯一的一次虚惊,以后露西娅每周带我到瑞驰蒙当地的VA医院检查,两个星期以后我就可以歪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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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很无聊,但我们都很忙。
我被露西娅逼着每天读古兰经,戒酒戒猪肉,每天做5次祷告。经过我苦苦地哀求加上仗着伤势卖惨,才终于同意我免掉清晨日出之前的那一次,每天只祈祷4次。为了尽快恢复体力和肌肉,我从手术后第四个星期开始有限度地锻炼身体。总的来说我身体恢复得比较顺利,古兰经的催眠效果功不可没。
除了照顾我以外,露西娅完成了她的房地产中介课程, 用了三个星期通过了考试,投到一个房地产公司门下成了一个房地产中介。 这两年,外界好像忽然发现瑞驰蒙这个交通方便有很多便宜空地的小城市很适合设立物流集散中心,露西娅时不时要出去看房子见客户。除此之外她好像在看一些介绍数据库和数据安全之类的书,我实在没有精神儿关注。
马蒂欧和克里斯汀的长女已经8个月了,现在又怀上了第二个。两口子都变得胖嘟嘟的满脸喜庆的样子。大家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劳作着。
到了12月初,我的腰伤腿伤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生活可以自理。只是右臂的活动范围还受限制,要做理疗,也不能用力。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甚至出门开车都问题不大了,只有出门时为了安全还是用个绷带把右臂吊着。
在家里实在呆得太闷,我给马蒂欧打电话要求上班,这样中午和下午不做祷告露西娅也不知道。被拒绝。露西娅现在有了不错的公开收入,马蒂欧觉得我没有理由冒险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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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第二周的一个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在床上醒来。时间大约是早上7点左右,天还没大亮,家里一片静悄悄的。平时这个时候我会听到楼上露西娅起床刷牙洗脸上厕所冲水的声音,然后是她轻巧的脚步声下楼来到我床前看我一眼,然后去厨房喝点牛奶。在这之后会有一个小时左右的安静时间,那是她去了地下室做她每天的训练。
可是今早什么也没有。
昨天下午我开车把露西娅送去了机场,她要去DC 呆9天。我们告诉别人的理由是她住在佛吉尼亚州麦卡林市的表姐要生小孩,她要去看望。出门前露西娅跑到一个亚洲店买了好多冻饺子冻包子什么的放到冰箱里:“你一个人在家伤有没好就别做饭了,把这些饺子煮煮就好了。或者叫外卖,瑞驰蒙一共有三家中餐馆和两个寿司店,还有好多西餐店都可以出外卖。”
我也不知道她去DC真正的原因,只知道和下一个任务有关。DC这个地名和我每天刻苦学习古兰经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让我有些紧张。
我躺在床上轻轻活动着右肩和右臂。伤口已经基本好了,但因为一晚上睡觉没有活动,肩部的关节和肌肉一阵阵的钝痛。我翻身从床的左边侧滚下来,靠左臂按着床头站起身。
和露西娅在一起生活了快两年了。虽然各住各的房间,但家里没有了她的身影还真觉得不习惯。不算太大的房子一下子空空荡荡,不像个家了。我决定每次祷告的时候,除了朗诵古兰经以外再加上一句:“唯一的真神安拉,让露西娅早点儿平安回家来吧。”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的那天早晨,我开车去印第安纳珀利斯机场接她。
我拿着在路上停了一下买的一束白色玫瑰花站在行李转盘边上等,回想起两年前在这个机场的国际航班出口那边,我也是举着一束鲜花等。然后看见等出来的是玛瑞莎,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露西娅关切地看着我说:“我来开车吧,你肩膀还没好。”我拒绝了:“不用,能开车带老婆回家让我高兴!” 边说边扭头看着脸色红润的露西娅。最近我们没有任务,美女卖房子又没压力,两个人都休息的不错。
露西娅探过身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打量了我几眼说:“你气色还好,肩膀疼好了一点吗?”
我随口答道:“肩膀好了一些,只要不用力就不疼。我在想你要不要教我做瑜伽?也许会有帮助。“
露西娅犹豫着说:“我不知道,下星期去VA检查的时候问问医生吧,上次去你还不太能动所以就没想这事。”
我想起件事:“对了,你们房地产公司给咱俩发了一个请柬,今晚在假日酒店办圣诞聚会,会请一些潜在客户。你刚回来累不累?咱们去吗?”
露西娅犹豫了一下说:‘你身体能行吗?这种场合我们会没完没了地拉着潜在客户聊天儿,你会不会烦?我今天刚回来,要是不去在家陪你谁也不能怪我的。“
“我可以。整天在家呆着有点烦,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你卖个房子。“
回到家里,露西娅让我靠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像个快乐的小主妇似的在房子里忙来忙去。看样子她情绪不错,我试着问了一句:“看你挺高兴的,在DC的事办得不错?“
露西娅刚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开始收拾厨房。听到我的问话她支吾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年初还要去一到两次才能准备好。这次的任务会比较麻烦,时间也比较长。”
我对她的回答有点儿惊讶:“奥,可是我看你心情不错啊。”
露西娅回过头笑了笑说:“麻烦也要干啊! 再说,我主要是觉得回家了挺高兴的。”
晚上的爬梯有吃的。我们中午吃了点东西,又睡了个长长的午觉,5点多钟的时候起来收拾收拾为晚上出门做准备。
露西娅先洗了个澡,然后捧着几套裙子和鞋子,衣冠不整地跑到我的主卧室里来照镜子。在我看来她试衣服就是瞎耽误功夫,她穿什么都好看。
主卧室的卫生间很大,露西娅在大镜子前面搔首弄姿不影响我洗淋浴。我脱掉衣服拿着一条大浴巾走进淋浴间,老夫老妻的也不在乎她看不看了。
刚从夏威夷回来时那几个星期我还很虚弱,伤口也没有闭合,每天都是露西娅帮我用热毛巾擦擦身上代替洗澡。后来伤口开始愈合我也可以自己走动了就坚持自己洗,不再辛苦她了。因为右臂活动受限,我用一条被热水浸透了的长浴巾搭在后背,然后举着左臂从身前拖着浸水后变得沉重的毛巾在背上来回拉动,也就勉强算是洗过了。
我进了淋浴间的玻璃门,打开热水后小心翼翼地把湿浴巾搭载背上,以免抻动受伤的右肩。淋浴间喷头下方放了一个塑料的高方凳,是露西娅怕我体力不支放在这里的。我坐在方凳上让热水从头上浇下来,左臂举在头上慢慢地拉动搭在背上的沉重的浴巾。
正洗着,淋浴间的玻璃门被拉开了,穿着内衣裤的露西娅走了进来。我“哎”了一声赶忙伸手把水关上,不想把她的衣服弄湿。
露西娅不管衣服已经溅上了水,先把我手里的毛巾接过去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把放在架子上的洗浴液拿过来,一手轻轻搭在我肩上说:“我帮你洗后背吧。”
我乖乖滴坐在方凳上等着露西娅处置,她拿着沐浴液的手却停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划过我肩上的伤疤,抚摸着子弹撕开的伤痕和羊肠线缝过的拉锁般的轨道。这些伤痕像推土机的履带一样蹂躏了我曾经光滑结实的肌肉和皮肤。露西娅蹲下身,轻轻地触摸着我腰间的弹痕和腿上被子弹穿过的沟壑,我感觉有水滴在我的腿上。
我想把露西娅扶起来,不小心牵动了右肩的伤处,没有忍住哼了一声。露西娅赶紧站了起来,擦了一下眼睛,把沐浴露放到一边,身体靠着我,两臂把我的肩膀搂在怀里。
我叹了口气,抬起左手轻轻抚摸着露西娅右侧后腰上那浅浅的伤疤:“你不也一样嘛。我入了这一行,就免不了这些。”
露西娅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一次伤得太重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露西娅贴着我站着,我的头正好靠在她腰胯相接的地方。我把脸顺势贴在她的腰上,用嘴唇吻着她的腰肢。露西娅的腰身结实又有弹性,我忍不住慢慢把她窄窄的内裤褪了下去。看她没有抗议,就用左臂搂住她鼓起的臀部,伸头用嘴唇在她的小腹上拱来拱去。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我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露西娅注意到下面有变化,想起了什么,蹲下身把我蠢蠢欲动的小弟托在手里,上下翻看了一番说:“医生缝的很好,看着很光滑很自然。” 小弟感觉到有人摸他,开始跃跃欲试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已经努力尝试接受它这个新形象很久了,可是还是觉得它少了那圈儿皮肤以后像个剃了光头的傻小子,又傻又丑。”
露西娅像逗小狗儿一样在小弟下面挠了挠,那个傻家伙越发地昂首挺胸斗志昂扬了。露西娅低头在傻小子头上亲了亲,抬头对我说:“我是它的主人,我说它不丑,它就不丑!”
说完站起身,小心地把我的两腿分开一点,不敢碰我的肩膀,伸出一只手扶着淋浴喷头的水管,把两腿骑到我的腿两侧,另一只手伸到胯下扶着傻小子,屁股慢慢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