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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 Hog (33)

(2025-09-21 13:33:31) 下一个

                                                                                     (三十三)        

我们从芝加哥坐飞机去夏威夷的首府火奴鲁鲁。

每次去芝加哥我都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担心我会不会被什么人认出来。露西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还调笑说她可以给我化个妆。有时候我真挺佩服这个姑娘的,年纪轻轻却是一副经过大风大浪的样子。我不知道她真实年龄,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她应该比我小一点,还不到三十岁。

从芝加哥到火奴鲁鲁的直达航班要将近9个小时,我们的旅行标准只能买普通座位。这几年航空公司越来越抠门儿,9个小时的飞行只有水是免费的,其他任何食物都要买。露西娅在机场买了些三明治和饮料,等飞机飞平稳了以后我们在邻座羡慕的目光下大吃了一番。吃完以后轮流去卫生间,准备苦熬剩下的7个小时航程。

我们的座位在机舱里偏后,但是露西娅没有去机舱尾部的卫生间,而是去了前面。机舱中部的卫生间门口有好几个人在等,于是她继续往前,跑到商务舱那边。那边的空姐正忙着给客人送香槟之类的福利,也就没人管她。我想了一下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她是要借回来的路上把所有乘客审视一遍。桑托斯教授要明天才从DC飞火奴鲁鲁,但是如果我们要防范的那些人也是从美国中西部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他们也在我们这个航班上。

过了一会儿露西娅溜溜达达地回来了,满脸平静,我知道她没有发现什么。

我们的座位是机舱中间4个连着的座位中的两个,另外两个座位是一对老夫妇。刚才聊天的时候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是去度蜜月的,他们祝贺了我们,也告诉我们他们是去夏威夷庆祝结婚40周年。露西娅冲着他俩做了个鬼脸儿说:“还要熬七个小时啊!”说完拿起飞机上的小枕头夸张地拍在我的肩头,侧过身把脑袋靠在我的肩上,闭上眼开始睡觉。隔壁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说:“7个小时算什么,我都熬了四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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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得到的信息,桑托斯教授预定的是一家位于瓦吉吉海滩的建于1901年的酒店,叫做缪娜酒店,也被称作瓦吉吉海滩的第一女士。我们的房间109号在酒店左翼一楼,房间不算大,厚重的木窗和深色的家具颇有些古色。拿到房间号以后露西娅发了一个短信,大约两个小时以后酒店前台送了一个沉重的行李箱过来,里面是马蒂欧通过特殊渠道事先送到夏威夷的装备。

因为预计不会有大的冲突,这次行动配备的武器是两支小巧的0.22口径的PPK手枪。露西娅只要了四个弹夹一共40发子弹,另外配了两个短撅撅的消音器。这种消音器体积较小,消音效果不强,但是可以把枪声转化为类似东西碰撞的声音,不会引起太大的警觉。

这次比较新鲜的装备除了一些监听监视的设备以外,有两长两短四支铅笔似的东西。在铅笔尾部拧一下,前面就会出现一支短短的针头。露西娅告诉我长的两支是毒针,如果用枪不方便的话可以使用。短的两支是解药,如果在被毒针刺中以后三十秒内注射,人还可以救过来。

检查收拾好装备以后天色已经渐黑了。我们在酒店价格昂贵的餐厅里吃了晚饭,又在酒店的私家海滩上牵着手溜了一圈儿,就回到了房间。

 

我心里对这次的任务有些暗暗的企盼。一是感觉危险程度不会太高,和CIA有关系的组织总不至于和我们太拼命吧。二是我注意到露西娅定房间的时候定了只有一张床的大床房,后来还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们是蜜月旅行,订两张床的房间太可疑了。我不禁猜想,她会不会趁着在美丽的夏威夷出差的时候也给自己放个假?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又一同出生入死,露西娅在人前总是甜甜的一副新婚小媳妇的样子,随便我亲她抱她都乖乖地回应。但是一回到家里马上变成了同宿舍的室友,随随便便但据之千里。她也有时穿着吊带背心不戴胸衣就下来厨房找吃的,甚至衣冠不整地跑到我的主卧室大镜子前面审视新买的衣服是否合身,但从来没有任何暧昧的示意。

回到房间以后,我尽量自然地说:“你先用卫生间吧,我后用。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教授就来了。”

露西娅说:“教授的航班明天下午5点才到,我还想趁着上午出去玩儿一玩儿呢。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是需要对教授尽量地接近24小时保护。我想晚上咱们分成两班,一个人从教授回房间开始看着监视器,早上3点换人。这个算晚班。然后另一个人从3点开始,一直到教授离开房间为止,这个算早班。这样我们两个人都能休息一会儿。你愿意早班还是晚班?咱们的监视器材有警告功能,如果有人出现在监视范围内会有警铃提醒,咱们不需要一直盯着屏幕看。”

我点点头说:“好的,我可以做晚班,每晚你先睡,我后睡。那你看今晚咱们怎么安排?”

露西娅看看宽大的国王尺寸的床说:“这个床足够两个人睡了,只要你不裸睡我就没问题了。“

我看着露西娅满脸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表情,艰难地说:“我,不裸睡。” 说完还是有点不甘心,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习惯裸睡的话就随你,我无所谓。”

露西娅几乎带着同情的表情看着我,伸手抚了抚我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不裸睡。”说完抱着几件干净衣物进卫生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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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我们上午逛了逛街,吃过午饭以后在海岸上晒了一会儿,然后开着我们租来的车去了机场。露西娅在机场里面等着桑托斯教授下飞机,我坐在车里等在外面接应。

等了一阵子,电话里露西娅告诉我她看到桑托斯教授出来了,让我注意。很快,我看到教授拉着一个行李箱背着计算机包像是出差一样出了到达大厅,随后上了“赫兹”出租车公司的大巴去了租车公司。

马上露西娅也跟了出来,但是她让我先不要去赫兹,而是坐在车里盯着两个刚刚从机场里面出来的旅客:那是两个白人女子,一个大约50多岁,一个大约30岁,像是母女两个游客的样子。在我看来他们没有任何异常,但是露西娅一直盯着她俩上了“企业”租车公司的大巴,才让我赶快去赫兹公司继续盯着桑托斯教授。

刚刚赶到赫兹公司的停车场,正好看到桑托斯教授开着一辆白色的林肯轿车从停车场里出来。我赶忙调转车头跟了上去,一边小心不要引起教授的注意,而露西娅则东张西望地四处观察着附近的车辆。

好在教授不慌不忙地向我们的酒店开去,远远地跟着倒也不费力气。我问露西娅:“那两个女的有什么可疑的吗?”露西娅说:“说不好,她们俩是和教授同机来的。但是我看着她俩有些问题。你觉得她们看上去怎么样?”

我回想了一下,觉得那两个人没什么特殊的,就说:“那两个人没什么特殊的啊。她们好像来过这里,直截了当就去了租车公司的大巴,不像第一次来的人东张西望的。另外她俩之间不太说话。”

“你觉得她俩长得怎么样?”

“不难看啊,但在人群里没有你显眼。”

不久,我们跟着教授的车回到了酒店。我去停车,露西娅在大堂里晃来晃去,想办法查知教授的房间号。

等我停好车回到大堂,露西娅迎面走过来,举起双臂抱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趴在我的肩上轻声说:“教授住一楼135房间,在酒店的东翼,不过我们器材的传送距离应该够。”

我抱住露西亚的腰在她的唇上回吻了一下说:“等教授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我去把摄像头和话筒装上。” 说完正要松手,露西娅却忽然说:“抱紧我!”我轻轻地揉搓着她的后背,然后捧起她的脸又吻了几下。

这时,一阵行李箱轱辘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一个酒店服务员拉着两个行李箱绕过我俩向前台走去。后面跟上来的,是两个女人。

露西娅对我说:“亲爱的,咱们去拿几个游览地图吧,你那个GPS信号不大好。”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向前台走去,旅行助理的办公桌就在登记入住的办公桌旁边。

 

回到房间以后,露西娅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她变换边说:“我去大堂盯着教授,他一出门吃饭你就去把摄像镜头和窃听器装好。注意,那两个女人住在205房间,应该就在咱俩房间的楼上。”

 

从酒店内部去餐厅和沙滩的通道,从教授住的135房间门口通过。这个位置对他比较方便,对我却比较麻烦。我在手里拿着开锁的电子扫描卡一遍遍地练习开锁的动作,担心如果我不能迅速打开房门,会被看到的客人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露西娅来电话说教授去餐厅了。我拿好器材马上出门,真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露西娅是怎么既盯着教授的门又不让别人怀疑她老在大堂晃悠什么。

到了大堂我吓了一跳:露西娅满脸笑容,手里捧着一堆夏威夷风格的花环,和一个酒店服务员一起在给来往的客人献花!游客们高高兴兴地弯下腰让两个美女把花环带到脖子上。

我手里攥着电子扫描卡跟在一个游客的后面沿着走廊向餐厅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心里祈祷当我走到教授房间门口的时候不要有人跟在我的后面。

走到教授门口,我停下来从兜里掏出扫描卡,在门把手上面的感应器前面滑过。小心地用手掌把卡挡住,以免路过的人注意到我的卡和普通房卡不同。

第一下扫过,房门没有反应。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孩子手里举着一个充气的鸭子光着脚从我背后跑过,奔向海滩的方向。孩子的后面远远地有一个游客一边拿着手机讲话一边向我这边走来,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我。我镇静了一下,又把扫描卡放到房门传感器上,停留了几秒。这次我听到门里轻轻的一声,赶紧伸手压下门把手,推门进了房间。

几门以后我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把三个窃听话筒安排妥当,拿出手机拨通露西娅说:“我现在测试!”然后再房间里几个不同位置讲了一句话,露西娅回复道:“通过!你现在等我通知。”

桑托斯教授教授的房门对面走廊墙上有一幅装饰画,我们计划把一枚监视镜头装在那里。这个广角镜头可以观察到房门两侧大约各3米的范围。安装这个镜头大约需要十五秒到二十秒的时间,我现在要等待露西娅给我信号,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安装。

我站在屋里等着露西娅通知,一边四处观察教授的房间。教授是来度假的但仍然携带了计算机,已经在办公桌上支好了。我们现在还不太清楚对方是只要渗透到教授的朋友群历来,还是要窃取教授的文件,还是又其他什么打算。

我的耳机里忽然传来了露西亚的声音:“走廊没人,但是有两个客人正在从餐厅向大堂方向走去,你大约有20秒的时间。”

我没有时间思考。伸手推开房门,走到对面墙边一手把画框的下缘托起,另一手把相框后面的尘土快速擦干净,然后把细小的摄像头用一小节透明的强力胶布粘住画框下面,再松手把画框复原。做完以后马上右转,若无其事地向餐厅方向走去。

几乎是在我转身的那一瞬,一对游客出现在走到另一端,摇摇晃晃地向我这边走来。露西娅出现在他俩背后,看到我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又消失了。

 

酒店的餐厅就在沙滩上。从餐厅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暗色的大海在残存的夕阳余晖下像是一幅完美的风景图片。

露西娅正坐在酒吧台前,手里端着一杯酒和就报聊着。看到我进来,她满脸笑容地冲我举起酒杯,大声说:“亲爱的,我在这儿!” 说完对旁边的一个侍应生说:“我要坐那边景色最漂亮的位置!“说完从高凳上跳下来,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向窗边走去。

可能因为价格太高,餐馆里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几桌。 露西娅选中的桌子就在大窗旁边, 实现极佳,但是旁边紧挨着另一个已经坐了客人的桌子。走到桌子近前,我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那张桌边坐了三个客人,一个是桑托斯教授,另外两个是我们下午在机场看到的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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