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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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学外语

(2025-11-09 16:38:55) 下一个

有一年,我读了旅美学者薛涌一篇文章,题目是《假如明天醒来,我们的母语变成了英语》。

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母语变成了英语,我们会有什么变化?

他沿着这个问题思想开来,竟然吓了一跳,得出这样的结论:首先,靠英语的优势,中国会在全球化中最肥的产业——服务业中迅速崛起。许多美国人的工作,会“外包”给中国人,从电话服务、产品咨询,到财务管理、医学分析等等,中国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直接打入世界市场,像印度一样,成为“世界办公室”。

其次,中国的制造业,由于消除了语言障碍,对自己海外的主要市场会更熟悉,更容易摆脱靠海外厂商订单过日子的局面,自己直接开发产品,跳出不得不为中间商打工的境地。再次,中国人会获得更充分的资讯,在文化上空前繁荣。比如在学术上的粗制滥造和抄袭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英文书大家都能读。由于不得不和英文图书市场在一个平台上竞争,书写得不好,无法上市,这就逼着中国的学术文化界提高创造力。许多英文世界的学术文化精英也会把目光投向中国,因为中国是世界上说英语的人最多的国家;中国会成为世界文化一个中心。

薛涌认为中国人虽然嚷嚷要走向世界必须先学英语,但并没有十分重视英语,许多人学英语是三分钟热度,稍有一些挫折,便泄气了。

另外,他认为中国还没有足够的资源和手段来掌握这门困难的语言。学语言贵在交流和互动,我们那种填鸭式的方式不是一个好方法。有效的语言教学班是七八个人、十一二个人最好,而我们的教学体制无法提供这样的条件。同时,中国作为一个开放的国家,几乎没有英语的学校系统,即用英语作为教学语言的小学、中学、大学。而在日本这个人口只有中国十分之一的国家,这样的学校却非常多。解放前,中国的北京、上海等主要大城市,这样的学校也不少。

薛涌的观点我十分认同。目前,全世界有近3000种语言,使用英语的3.5亿人,使用西班牙语的2.1亿人,使用俄语有2.5亿人,使用印度的印地语和乌乐都语有2亿人。有资料显示,现在世界上出书最多的是俄语,出版技术书最多的也是俄语,用英语出版的报纸等于用世界上所有其它语言出版报纸的总和。从英语读物翻译的书最多,其次是俄语、法语、德语,汉语近乎没有。世界上有一半的科技书是用英语出版的,德、法、俄、日也占相当大的比例。以化学化工类为例,全世界发表的文献资料59%是英文的,27%是俄文的,7%是德文的,法文和日文各占3%,中文连1%都没有。如果不懂外文,我们难免孤陋寡闻,闭目塞听。

我性喜涉猎各种杂书,对一些名人如何学好外语甚感兴趣,作了一些笔记,现放在这里,以自励励人。

红军领导人刘伯承,出生于四川开县一个农民家庭,祖父是一个吹鼓手,父亲是一个穷书生。1903年,12岁的刘伯承和父亲同去县城应试,因为是“优人”之后,两人双双被赶出考场。这个横暴的待遇,使刘伯承从此对满清政府切齿痛恨。

14岁时,他只上了1年新学,父亲便病逝了,为了家庭的重担,他退了学。1911年,他19岁时,毅然去当兵。他说“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岂顾一身之富贵”。

1912年春天,他考入重庆陆军将弁学堂。他学习异常刻苦,《孙子兵法》既是古代兵学圣典,又是古代文学名著,他不知看了多少遍,最后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并能熟练运用。

1927年11月,刘伯承受中央的委派,到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一到学校,他就碰到一个拦路虎——俄语,他以前从没有学过。为了学好军事,他下决心攻克俄语。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背单词,晚上不到十二点不睡觉。他说:“我打仗,死都不怕,还怕背单词吗?”

四个月后,他在给四川一个同学的信中说:“自从我下定学通俄文的决心后,乃视文法如钱串,视生词为铜钱,汲汲然日夜积累之,视疑难为敌阵,惶惶然日夜攻克之,不数月已能阅俄文书籍矣。”

辞海奇人王同亿,1939年出生于湖南省桃源县,出身贫寒,读书十分刻苦。1958年,十九岁的他以常德地区唯一的入选者考入北大物理系。上大学之前他就迷上了外语。上大学后,每晚一个人躲在厕所里读外语,常常一晚上背一二百个单词。他先后背过三十多本大小不一的辞典,把二十多万个外语单词装进了脑海。他现在通晓12门外语。曾任海南出版社、三环出版社总编辑,全国政协委员。

1947年出生的翻译家李盛春,被誉为旷世奇才,因为他通晓34种外语。

他出身农村,爷爷是木匠,父亲是铁匠,本人初中毕业便失了学。他酷爱学习,自学了高中课程,准备考大学,不幸文革开始了。后来他到沈阳电车公司作售票员,他选择了自学这条路。为了给自己多点时间,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最后被安排到通勤车上。这种车在后半夜出二趟车,空闲时间很多,中途上车的人也很少。他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英语单词抽空背一会。特别是在冬天的午夜,车里如冰窖,他总是热情地让司机到收发室的热坑上睡觉,他静静地在一边看书、背古文和英语单词,出车时间到了才叫醒司机,弄得同事怪不好意思,直说他会体贴人。清晨五点,收车下班,他上午睡觉,其它时间抓紧学习。

由于常年累月背诵单词,使他在学习中总结出一套循环记忆法。他每天可以记住300多个单词,但记得快,忘得也快。这是记忆神经的一个缺憾。为此他每个词都要读几百遍,直到完全记熟为止。

几十年来,他用业余时间学习了34种外语,包括英文、德文、法文、意大利文、瑞典文、拉丁文、马来文、希腊文,精通的有二十多门。

1981年,他被辽宁省认定为学历最低、懂得外语最多的奇才。1986年,他获得全国自学成才一等奖。

戏剧大师王洛勇,1958年生于河南洛阳。11岁到一家戏曲学校学京剧,17岁由于受伤和变声,他不得不改行,到武汉音乐学院主修法国号,毕业后当了一名洋“吹鼓手”。24岁,他想成为一名演员,便远赴上海,考上上海戏剧学院话剧系,毕业后留校任教。1986年,28岁的他,请他人录了一段英文对白,冒充自己的作品,换来了美国一家大学的录取通知,来到了美国。开学第一天,因为他英语基本不懂,而被学校劝退。回国太丢脸,他决心在美国混下去。为了生存,他到一家小剧团客串临时演员。由于演技出众,他被偶而来看表演的波士顿大学戏剧系主任破格录取。他一到学校,就得到丰厚奖学金,并被配了专门的英语老师。这一次机会来之不易,他狠下决心,攻读英语。他蓄发明志,不学会英语,就绝不剪发。他真的整整一年未去过理发店,以致发长过肩,像个印第安人。在通宵达旦攻读英语之际,他象古人那样“悬梁剌股”,硬是将长长的头发用绳子系在头顶的电风扇上。有一天半夜,同租一室的室友回来,开灯开错了电扇,扇叶突然疯狂转动,差点把王洛勇的头发连同头皮全部掀掉。

王洛勇背单词有他的独到之处。他想象有一只金鱼缸,每个单词的字母一个个地在金鱼缸中显现,随着单词在澄澈的水中一个个地消失,他想象已将这些单词消化吸收。

为了训练自己的发音,他花每小时150美元的学费请语言专家矫正他的语调。专家认为他的听力没有问题,之所以发不出正确的语调,问题出在他的口型。专家为王洛勇设计了一个口型软木,放在他的嘴里,以改变他发音时肌肉牵动和口型开合。不久,他又换成了木塞,后来,他为了不至于一直磨损,又用两枚石头代替。他每天要放在嘴里四个小时,以养成他说话时的习惯,固定他说话时的口型。

1989年,他从波士顿大学取得硕士学位,随后在一家大学任教,有空就去参加各种演出。从1990年到1995年,他八闯美国百老汇,终于在1995年7月4日成功出演音乐剧《西贡小姐》第一男主角。这是纽约百老汇中国演员有史以来第一次担任主角。

辜鸿铭是中国近代世上的名人,他以通晓外语、顽固不化而闻名。他生在马来西亚,父亲是中国人,通英文、马来文,母亲是葡萄牙人,通葡萄牙语和英语。父亲在英国人的橡胶园任总管,农场主认辜为义子。

辜鸿铭除了懂汉语和英语外,还懂葡萄牙语、德语、法语、拉丁语、希腊语。

辜先在爱丁堡大学得到文学硕士学位,后在德国得土木工程师资格,再到法国上大学。

他学成以后,先在新加坡任海关官员,后回到中国,任湖广总督张之洞的门客,再到北大任外国文学教授。

他看不起胡适,说其“操中下等的英语,不懂德文、拉丁文,哲学只熟希腊的,充任哲学家,真是好笑。”

少年时,他为了学外语,在义父的督促下,硬是背会了弥尔顿、莎士比亚、歌德的名著。他背会了弥尔顿的《失乐园》,共6500行,一生背了50多遍,背会了莎士比亚剧本37个,背会了歌德的《浮士德》。

晚年在回忆自己苦学经历时,他感慨万千,说:“学习希腊文、拉丁文,我不知哭了多少次。开始教多少,背多少,不觉得困难,后来,自己遍读希腊文、拉丁文文史哲名著,就不行了。我坚持背下去,说也奇怪,一通百通。困而知之,像有一条线,一下子拉开了,学什么懂什么,什么都记得住。有人谓我天智聪明,实则不然,人脑是愈用愈灵的。归根到底,还是困而知之,苦学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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