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呢,在早晨练完武后,荆轲就拿着陆期收集的淳于越在燕国各个场合的言论,来问魏敏和赢肆,让她们提前进行辩论准备。
魏敏和魏皙一样也是爱看书的,魏敏的理想就是相夫教子,做丈夫的好相国,做子女的好女师,所以她看书是真正理解思考的看,而不是魏皙似的囫囵吞枣的背诵。
因为荆轲对魏皙就是提词器和说教,魏皙基本只是听而受教,但魏敏却能和荆轲争论,这天两人上午就在黄金苑湖边的大树下,品评历史人物又开始了争论,姬青,魏皙,赢肆旁边在听着。
魏敏还是以讹传讹,拿世人的意见,骂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名不符实,是蠢猪。
荆轲道:骂宋襄公的都是小人之辈。听我慢慢讲,当初齐桓公刚去世,齐国内乱,中原没有霸主,楚国趁机就想当霸主,那个时候,楚国可是蛮夷之帮,中原岂能由他做霸主,所以宋襄公就挺身而出了,但宋国的国力,比齐国差远了,想那时,齐桓公,管仲率领齐军会同诸国讨伐楚国,后来看楚国势大,心有余悸,到了也没有敢开战。最后让楚国进贡了几车茅草了事,齐国尚且如此,宋国又岂是楚国的对手?所以当宋襄公出头,做了中原的霸主,挡住了楚国的野心时,楚国就兵伐宋国了。
荆轲接着道:宋国没有投降屈服,而是迎战了,这就是宋襄公之战,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两军隔河对阵,楚军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有把宋军放在眼里,就强渡泓水,进攻宋军。宋襄公的同父异母兄长目夷见状,对宋襄公说:“楚军人多兵强,大白天渡河,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乘他们还没有渡完半渡的时候,迎头打过去,一定能打个胜仗。”宋襄公说:“不行,咱们是讲仁义的国家,敌人渡河还没有结束,咱们就打过去,还算什么仁义呢?”说着,楚军已经渡河上岸,正秩序混乱地排队列阵。目夷又说:“这会儿可不能再等了,趁他们立足未稳,赶快打过去,还有胜算,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宋襄公责备他说:“你太不讲仁义了,人家队伍还没排好,怎么可以打呢?”不大工夫,楚军已排好阵势,双方严阵以待,一通鼓响,楚军,宋军鸣鼓而战。结果宋军大败,宋襄公大腿上也中了一箭,被部下舍命救了回去。司马目夷抱怨,宋襄公坚持自己的看法:“讲仁义的人就应该这样打仗。比如说,见到已经受了伤的人,就别再去伤害他;对头发花白的人,不能捉他当俘虏。”泓水之战第二年,宋襄公伤病交加,不久逝世。
荆轲道:这就是宋襄公之战,不仅明知打不过也要打,而且还要打的是高格调的战争,难道楚军半渡中,列阵前,宋军就能打败楚军吗?宋军的实力与楚军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与其不守规矩的偷袭战败,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败一仗。战争层面是宋国败了,但宋襄公这种‘仁义之战’却在文化礼仪教化方面却是胜了。宋襄公战争中的言语行动传到楚国,让楚国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礼仪之邦。什么叫上国风度。
荆轲道:在六十多年以后的焉陵晋楚大战中,晋军将领身披红甲的郄至在厮杀中前后三次遇到了楚共王的战车。每次见到楚共王的战车时,郄至一定会跳下车,脱下头盔,疾走几步再上车,然后避开楚共王。而不是去杀去虏楚共王。这样反复三次,楚共王就取下自己的弓,派工尹襄给郄至送过去,说‘这个红甲将军看见我就下车,一定是个君子,把这个送给他,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工尹襄把弓拿去送给了郄至,并且转达了楚共王的问候,郄至说:‘您的外国臣子郄至,奉了我国君主的命令作战,在战场上正穿戴着盔甲,不能下拜。承蒙您派人慰问,我心里实在感到不敢当。因为在战斗当中,只好对您的使者行个敬礼了。’说完,对工尹襄作了三个揖就走了,接着投入战斗。
最后荆轲道:蛮夷之帮的楚共王也能有这种风度,这难道没有宋襄公一战教化的功劳吗?
魏敏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这种小儿过家家战争,今天没人再用了。
荆轲道,是的,但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就骂宋襄公是蠢猪。
魏敏道,也不是现在的眼光,宋襄公身边的同父异母兄长目夷就应该当时心里骂了。
荆轲就让旁听者打分,最后姬青站在荆轲这一边,魏皙,赢肆站在魏敏这一边。
转天吉日就到了韩国公主韩玉,把她称为公主,基本黄金苑没人愿意这样叫,因为她只是一个王族大臣的女儿,只是贵女,给予公主待遇,只是太子和荆轲,对已经被秦王降了爵位,韩王降成韩侯的一种政治表态,毕竟韩方是要带人加入燕下都抗秦的,太子已经会见过了韩方。对外说,黄金辩论,并且一切仿造稷下学宫的辩论方式,都是韩方要求的。
现在到了迎娶韩玉的日子,荆轲还是老样子,在正室等着,期间就和一些夫人聊天,现在黄金苑比较热闹,春天到了,这里面风景燕国最好,姬玥把自己的弟弟妹妹迁来了,因此荆轲也允许别的夫人,管家把自己的亲属迁来,一起住,反正黄金苑够大,太子又包食用。
因此梁宗女以及一些室老级别的,都带了些孙子,孙女住进他们的房院,反正一切都由梁宗女把关,成年男子到黄昏后,都要请出內苑,只留下未成年的孩子。
荆轲还特意嘱咐他们,想养狗的,想养猫的,想养鸡、养鸭。养鹅的随便,黄金苑就要更多烟火气,当然各自要负责把卫生搞好。
这几天一直办婚礼,就让鞠可不要来正室了,荆轲就问姬青,鞠可在她那怎么样。
姬青道,鞠可和程彤一起玩的的很好,程彤给她讲故事,因为荆轲这两月讲各地以及古今的奇闻异事,姬青都在听,所以程彤也一起听进去了,现在都在给鞠可复述。
这时有来回乱窜的半大孩子边跑边说,前苑的新娘子太漂亮了,把前苑男人都看呆了。
众人都有些纳闷,因为前两天,魏敏,魏昕过来的时候,孩子们并没有这样描述,魏敏,魏昕已经够漂亮的了,再新来的能有多漂亮?要知道美女只有档次之分,没有优劣之分,同档次的美女都是千绮百秀不分高下的,现在黄金苑可以称为特等绝色的也就是姬丽,田琪,其余都是一等美色了,难道又来一个特等绝色的吗?
田绫这时看众人少见多怪的议论。就说道,韩玉可比我们姐妹在齐国临淄名气大多了,其实她是指韩玉比田琪美名更大,但又不好直说。
众人就看田琪,难道还有比田琪更漂亮的吗,这的要什么样啊?
田琪傲娇的说,我是不出门的,不像韩玉到处走动,还不卷布帘呢。意思我的名声没有传扬,是我低调。
但田琪这话暗中说的可是有点诛心的,懂行的人都是一惊,那个时候,女子乘车,都要上马车后,把前面布帘放下,而分开两边布帘不放下的,一种是艺伎歌伎妓女等各种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的女子,一种是巫女,也是大庭广众之下做法事的人。韩玉能不放下布帘,这够豪放的了,当然这在燕国不是事的。
所以姬玥,姬青,姬丽等听得就不是事,魏皙,魏敏,魏昕就听得心惊肉跳,就看田绫,田绫双手一摊,表示默认了。
荆轲道,那以后韩玉公主到燕国来合适了。再也没人非议这个了。
荆轲帮韩玉不帮田琪,那是正常,抗秦韩魏都是盟友,而齐国现在站在秦国一边。
魏皙也帮腔道,昔日南子和卫灵公出行,也是不放珠帘的,孔子就在第二车上。
荆轲心里有点想笑,魏皙这倒忙帮的。
魏皙只是囫囵吞书,割裂背书,但不求甚解,这南子名声可是臭名远扬啊。
果然魏敏、魏昕、田绫、田琪都笑了起来,燕国的几位公主就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笑。要说文化底蕴,燕国真的差多了。
魏皙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知道帮了倒忙,对荆轲道,我的意思是……。
荆轲道,我知道,只是这事别让韩玉知道了,左右一看,都是夫人们,以及她们的亲近丫鬟,倒也没有外人或者孩子什么的。
一会就有小丫鬟传话,梁宗女已经陪着新娘子拜祭完家庙,现在来正室的路上了。
荆轲于是和众人,走出正室降阶迎接韩玉。
等了一会,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荆轲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众人已经“呀呀”的发出惊呼声,荆轲在仔细看,明白身后呀呀的惊呼声是为什么了。
原来一群人中,簇拥着七八个新娘子,各个华装盛服,身上都是珠光宝气,在中午春天的阳光下,这七八个新娘子熠熠生辉。说句现在通俗的说法,身边七八个伴娘,个个是一等一的美色,而且风格各个不同,其中有大杏眼似王一心的,有柳叶眼似魏敏的,有桃花眼似田绫的,有圆眼小家碧玉似孙彩的,有鱼眼似赢肆的,有牛眼似姬青的,还有个大个似姬玥。总之这七八个伴娘丫鬟就让人看不够。
每个丫鬟伴娘的行头都是和秦国,齐国公主相媲美的,也就是和赢肆,田绫,田琪打平的,甚至还要超过,那就别提燕国公主这些北夷了。
等到离近了,才看见七八个新娘子中簇拥个女中花魁,身高1.65米左右,面似桃花,皮肤白中透红,丹凤眼,眼角上挑,给人一种英武之气。这就是所谓的会演的比真的都像,就是说你让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艺人演出女将军,她的气势作派举手投足,能比上过战场真的女将军更像,更威武,更夺目。
韩玉头上插满各种颜色的金饰,玛瑙,珍珠,身上带满玉石,黄金,白银,走一步就叮当作响。耳环一边就戴了多个,手上十指都是戒指,双腕是多个手镯,尤其她穿的是楚国贵族的楚裙,那是突出腰身婀娜的裙子,脚上小鹿皮做的鞋,鞋面上都铺满珍珠。在各个国色天香丫鬟的众星捧月下,在都是中原顶级服饰环绕忖托下,是一个更上一层楼的穿着楚国绚烂服装,遍神珠围翠绕,浓妆艳抹,齿白唇红,浓眉厉眼的韩玉,谁敢不说这个花魁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注解:楚服的腰身紧小,而袖口狭窄,但袖管却较为宽大,形成小口大袖的垂胡现象,又称“琵琶袖”。沈从文先生说:楚服特征是,男女衣着多趋于瘦长,不仅女子细腰,男子也以细腰为美。相比于其他诸侯国,楚国在服饰上更加缤纷绚丽。
俗话说,七分打扮,三分人才,先不说这真人长的怎么样,就是这些绿叶,这七分打扮的效果已经技压黄金苑群芳了。再只是单靠韩玉本人相貌身材就已经能压得住身边艳丽丫鬟伴娘这些人托起的台面了,何况关键还有韩玉的独特的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体现出来的卓然气质,贵族娘胎里带出来的颐指气使的女王霸气,在周围再多的艳丽花丛中,依旧显示出韩玉鹤立鸡群的女中魁首的气势。
所以今天黄金苑的本地土生群芳黯然失色。
在众人簇拥下,荆轲韩玉主位坐定,七八个伴娘丫鬟在她们身后站定,姬英早就不见了。因为香气太扑鼻了,整个正室都弥荡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姬英估计给熏跑了。
从位的夫人们,只有姬青,王一心还表现尚好,姬青如同不通音律一样,对各种珠宝奢侈品不感兴趣,她现在关心韩玉身上楚服这些绚丽图案,颜色怎么染色,缝纫怎么刺绣上去的。
王一心在看一眼韩玉,看一眼田琪,她在欣赏两人不同风格的美。
其余夫人们都面色不善,就连魏国和韩玉她们同来的魏敏魏昕也一脸不高兴,因为这些伴娘丫鬟埋伏她们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现在姬丽坐在从位已经气的呼吸都要冒出黑气了,韩玉的丫鬟都比她穿着打扮的好,她能不气吗?而她韩玉又是亡了国的啊。
田琪贯彻她的越生气,越紧张,越害怕,越不自在时小脸越白、越青,越面无表情的的好习惯。现在仿佛是个冷若冰霜的玉雕。
田绫也有点不高兴,韩玉你这是示威吗?非要压齐国公主一头吗?你现在可是齐人啊。
后已和荆轲同样发现了一个问题,发现了韩玉她们一群人的风尘味。后已内心愤怒,也表现在脸上了,你把黄金苑当成什么地方呢了?拿一些风尘女子和我们公主来示威?
而荆轲则是感兴趣,从荆轲站在台阶上,能看清这些伴娘和韩玉的相貌时,就看出这些女子不是良家女子,因为她们的举手投足,一笑一颦,一个个眼神都是经过训练的,尤其韩玉在第一眼瞥到荆轲的时候,竟然给荆轲用了一个勾魂眼。
荆轲是从邯郸出来的,见过邯郸最顶尖的艺伎,所以韩玉这勾魂眼一使出来。荆轲马上明白田琪说的,韩玉乘车都是掀开车帘的。荆轲只是不知道韩玉这个贵族小姐怎么和风尘挂上勾的,像他上次只是路过齐国几天,那也是五年前了,还没有听说这号人物,可能韩玉是以后兴起的。
韩玉和荆轲喝完交杯酒,韩玉就告罪,暂时退场了,她那些人伺候着她呼隆隆也都走了,去了更衣室。
一般从不带头发言的姬丽,拍着桌几道,这算什么啊。夸富还是挤兑人?
荆轲道,你们要细想,这些肯定不是针对你们的,人家本来是要在燕国大朝堂以及蓟都展示的。
众人一想也对,韩玉这些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太子结婚可不要在蓟都绕行,哪像这次只是在黄金苑内部转。
荆轲又道,你们要显出你们的好素质,包容心,都知道家道中落的人,才会使劲注重穿衣打扮,尤其咱们这些燕国的,不要真让人觉得是北夷。
后已说道,不要以为她们多漂亮,她们都是化妆化出来的,卸了妆都是小班她们。后已自小就走南闯北。艺伎算是他们巫女的半个同行,所以见多识广。
众人都笑了,荆轲身后立着小班她们也不觉得受到冒犯,人家一个夫人说你丑,你能生气吗?如果拿比赢肆,当然就是冒犯了。
如此大家气氛好多了。
过了一阵,韩玉她们都回来了,韩玉身上的各种首饰去了不少,也换了衣服,但依旧是华贵的楚服,只是现在更适于吃饭了。
吃罢主食,上了酒菜,今天荆轲也不像往常那样和新娘子交谈,而是把场子交给韩玉,由韩玉主控。因为韩玉的勾魂眼一使出来,荆轲就知道今天韩玉她要当东道。
荆轲在邯郸的时候,是见过最顶尖艺伎的。也和她们深入接触过,这种艺伎卖艺不卖身,但不表示她不和男的搞暧昧,她们会从众恩主中相中一个好主顾。当然要有钱了,而后托福终身,就是成为这个主顾的外室,当然并不是想嫁到她家去做从夫人,或妾,那样多受拘束啊,就这样当外室,费用都由这个相中的恩主买单,但也不耽误她们继续当艺伎挣钱,直到年纪大了,在彻底退出嫁到他家去。或者换种说法,艺伎始终只对一个被她选中的客人来卖身。当然也会有嫁不进他们家的,那就换一个,就和离婚一样了,艺伎始终不能脚踩两条船,这就是顶级艺伎的行事风格,否则就是坏了行规,会在这行混不下去的,所以现在赵王的母后,虽然是艺伎,但始终只有他爸老赵王一个真正上床主顾。
而当艺伎看上谁,想对谁托付终身的时候,就开始上手段了,平常她们只是表演才艺,并不上这些特殊的手段,而这些手段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蹙眉,每一个举手投足,无不经过自小的训练,刚才韩玉的勾魂眼,就是在对荆轲上手段,可能韩玉自己都不自知,她已经成为习惯了。就如同一个演员,一到聚光灯下自然不是在家居时的状态了。所以韩玉既然已经上了手段,把荆轲当成一个恩主,进入了作战模式,那荆轲就把主场让给她好了,好好考验她一下。
韩玉看荆轲不吭气了,她就担当起不能冷场的女主人责任,就一一向众夫人敬酒。
这是以前没有的,坐在主位的韩玉就像女主人般,或者正室夫人那样,和所有从位的夫人敬酒,亲切攀谈。
荆轲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想我就看你韩玉怎么表演。
众夫人出于礼貌敷衍着,有的已经不假辞色不理她了,例如姬玥,姬丽。对于她们的不端杯,韩玉就好像没有看见,越过她们下一个继续进行。
当韩玉敬到赢肆的时候,听说是秦国公主,看出韩玉面容还是一惊。
赢肆准备出击了,因为她在这些外国公主中,她来的最早,已经和燕国公主以及魏皙等结成了不错的友谊。她要为她们出气,同时韩玉一坐下扫视全场的时候,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这当然是对丑丫头的不敬了。
赢肆干完杯后道,好像听说韩侯已经靠借债度日,怎么韩玉贵女身上却打扮如此富贵呢?
韩玉没理她。
荆轲道,是韩王,这位是韩玉公主。
当然荆轲不能听任秦王把韩王贬废成藩属国的韩侯。
赢肆道,好像听说韩王已经靠借债度日,怎么韩玉公主却身上打扮如此富贵呢?
韩玉这才道,我这何尝不是借债度日呢,这身上穿的,戴的,还有后面这站的丫鬟,都是暂借,她们还要回临淄,甚至回邯郸呢。
众人都大为惊讶,一是惊讶她说的事,二是惊讶她的诚实。
赢肆不管她的语气,和语意都在求和,道,那何苦为这点个人虚荣大费周章呢?
韩玉道,本来以为会在燕国朝堂大殿举行结婚仪式,所以只是为了韩国鸣鸣不平,让人勿忘韩国而已,不知道碰到了誓要破秦而不举行婚礼的荆上卿,那这些随从头面等也不能白借了,因此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仪式了,但依旧用上了,也算她们没有白跑一趟。
太子对韩国的韩方是格外高看一眼的,韩方的祖父韩开地是做过韩国三代韩王的相。叔父韩平是做两代韩王的相国。叔父韩平无子,韩方的弟弟韩良过继过去承接祭祀,今年才九岁三千奴仆,预备带走两千大几,只给他留了几百老弱看家和照顾一个老幺小弟,因为韩方预计是要带几万阿鄄之地韩魏死士去燕下都抗秦的。他不能不做表率。
这些情况太子听闻了,能不感动,因此特意和韩方说了,自己一到蓟都的三条规定,不纳妾,所以只能把她妹妹送给荆轲。又说了荆轲的坚决抗秦的誓言,还有荆轲对黄金台公开和淳于越辩论的谏言,以及齐国公主和魏国公主都送给了荆轲这些事。
总之是不想让韩方有了误解,好像燕国慢待了他们韩国遗民。
韩玉虽然没有能嫁给太子感到无奈,但既然荆轲如此坚决抗秦,又是信陵君门人田光的以死推荐,所以韩玉就要死心塌地和荆轲过日子了。
因此她认为以她自己的才学,争个內苑主持正夫人,应该理所当然的,然后夫妻合力,帮助太子抗秦,光复韩国。
荆轲看赢肆一个秦国公主在找被秦国灭国的韩国公主韩玉的麻烦,为了给燕国公主抱不平,这事怎么看怎么滑稽,但韩玉对待赢肆丝毫没有敌视或者夹枪夹棒的反击,实属不易,甚至可贵了。
荆轲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圆场道,这些婢女还有从邯郸借来的吗?我在邯郸待了快三年呢。
韩玉指着后面几个人道,她们就是邯郸的艺伎,本来带她们也想表演歌舞呢,但听说太子为了抗秦,禁止了女乐歌舞,所以就不能献丑了。
荆轲想说,我是不拿俸禄的,太子那三条里有两条对我没用,但再让她们表演歌舞,那不是在姬丽她们伤口上撒盐吗?
那时赵国,秦国的太后都是艺伎,所以艺伎在朝堂庆典上表演,或者参加婚礼表演,宴席表演都是正常的。
后已道,韩玉公主是艺伎吗?
这话问的不算不礼貌,赵国,秦国太后都是艺伎,那一个贵女是艺伎,没有什么奇怪的,后已还是巫女呢,一样都是坐车不遮帘子的。
荆轲还是怕两人叮当,就插话道,这位后已就是巫女,平常做法的时候才换上女巫服装。
韩玉笑道,上卿夫人中真是藏龙卧虎啊,我看甬道那还有女兵营呢,哪位夫人是女将军呢?
荆轲赶忙说,没有,没有。 心说幸好姬英被香味熏跑了。
然后韩玉对后已道,我算半个艺伎吧,因为我也出局,但只对韩国友好,抗秦的人士出局。
看有些从位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点听不懂,韩玉就解释道,我十五岁那年就和哥哥韩方到齐国临淄,做些抗秦救韩的工作,有时齐国官宦之家内宅宴饮的场合,哥哥不便出面,我就代替。
当我最初参加各种饭局的时候,因为我坚决不出秦国使者姚贾他们一伙秦派的饭局,他们就造谣攻击我是艺伎,如此我就索性出行打开帘们,就做这种只为了救韩的艺伎好了。
如此齐国人反而更敬重我,反而也没人说我是艺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