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荆轲坐那不吭气,在那等待着说好的处罚。
王一心就安排让荆轲洗脚,修脚的次序。众女有的不好意思,这以前都是丫鬟们干的事。
王一心道,到了辽东,以后就是上卿的活了,他现在也是个锻炼。
众女想也是,到时大家都没了丫鬟,这手、脚趾甲怎么办呢?公主贵女们可不会修这个。
荆轲道,我没问题,都知道我做过马夫,马掌都是我修,何况人掌呢。
魏皙旁边道,还说没问题,坐着跟大爷似的,等谁伺候啊。去烧水啊,准备脚盆啊。
荆轲这才急忙起来,知道跑这跑那去准备。
刘芳、孙彩就去帮忙,虽然王一心制止,但刘芳、孙彩还是帮着荆轲烧水,准备一切。
这边夫人要排顺序,魏敏道,别费劲排了,就按岁数吧,岁数最大的排在前面。
大家都说好,因此王一心,姬英,魏皙,姬玥排在前四个,后面是韩玉、景晴、田绫、姬青、魏敏、田琪、徐姜女、魏昕。
后已不参与,只看热闹,姬丽,赢肆不在,徐仲女藏起来了。
这个时候鞠可心吃完午饭,也从徐仲女那回来,见了这个热闹怎么能不参与?鞠可心提出来要给荆轲打下手,因为鞠武的洗脚,修脚一直都是鞠可心,她是有经验的,所以两人伺候夫人们。大家没有意见,还怕荆轲笨手笨脚拉破脚趾头呢,有了鞠可这个小大人帮着,更安全了。
终于荆轲,鞠可,程彤,高穗,后来后已也过来帮忙洗脚修脚,刘芳、孙彩也来帮忙烧水倒水。但洗脚修脚,揉搓操刀的只有荆轲,王一心不允许别人代替,但可以旁边指挥和帮忙。忙完给众夫人的洗脚,修脚,荆轲还坚决要给鞠可,后已也洗脚,修脚,两人看荆轲一番诚意,而且手艺却是不错,这对于练武使刀耍剑的荆轲来说,也不是难事,因此都答应了荆轲的洗脚,修脚。荆轲还要给程彤、高穗、刘芳、孙彩、这几个洗脚修脚,她们都跑了。
在被惩罚给众夫人这洗脚修脚过程中,荆轲要找补回来一点尊严,就对魏敏,魏皙说,你们姐妹都在,我给你们说一个事,你们按这个意思,写个奏章给太子。
两人排队也是闲着,就答应着。
荆轲就说了在燕下都和鞠勇聊天的经过,众夫人这才知道荆轲要回景晴,是因为太子自己违背自己定下的三条禁令,荆轲是喝多了打抱不平,景晴也才知道原因是这个,并非是荆轲见色起意,因为从众夫人话里神情中,阅人无数的景晴也发现其实好多夫人其实都是处女,这也就是算是解释清了景晴心中的疑惑。
荆轲道,我本来不想对太子三条禁令说什么的,毕竟是太子回来立威用的,但现在鞠勇也说了太子明年要取消这三条禁令,因此我就要从历史的经验教训上给太子上奏章,言明取消三条禁令的必要。
大家排队等着洗脚修脚闲着无事,有人开小会,也有人听荆轲自己说。
荆轲边给夫人洗脚,修脚边说,宋国的亡国君主,宋王偃并不是一个无道昏君,反而颇为勤政,要有一番作为,他那时聘请墨家巨子为相国,施行墨政,你们知道墨家一直是世代相传,非常有组织的,墨家都是历代巨子说了算,加入墨家就要听从巨子的,不听令或者自己退出的都要被墨家门徒追杀,墨家一开始在宋国执政,施行的是仁政,打击贪污,节俭,降低农民赋税和徭役,用鬼神激励士气,所以宋王才会有“射天”的举动,其实是墨家的鬼神妖术,这些实行起来,宋国颇为振作,接连战胜了周边三个邻国,西伐魏国东攻齐国,南取楚国三百里地,人称“强宋”。
注:宋王偃常用皮囊盛血,悬在空中,以箭射囊,称之为“射天”。
墨家在初步施行仁政,取得上面成绩后,就进一步贯彻他们的宗旨,就是严密控制的集体共同富裕制和禁奢令。他们降低家族的作用,并且全国禁止娱乐,就连斗鸡走狗,六博游戏都禁止,还禁止歌舞演奏,禁止奢侈品,禁止随意纳妾,全国都过一样简朴紧张的半军事化苦行生活。就连宋王、相国都是一样。如果有违反的,就要没收家产,全家为奴。你们说,如此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荆轲在给魏敏洗脚,修脚,就先看魏敏。
魏敏道,应该全国士气高昂啊?大家同甘共苦,共同奋斗。
荆轲就看别的夫人,开小会的压根没听见说什么,仔细听的,都在认真思索。
姬青道,这样首先富人跑了,富人不让他们享受,那么人们干么争当富人呢?
田琪道,全国赋税,农田收入都会降低,因为富人是创造财富的。
魏敏这时也认识到问题严重性,道,天下人都图着“名利”二字,宋国墨家只给了人们“名”。如果不伴随着“利”,那只是虚名,是不长久的。
荆轲道,你们都说到了一点,没有说到关键,就是墨家限制了人们的自由,富人仅仅是为了享受而跑的吗?如果我仅仅过得比别人好点,吃好点,穿好点,欣赏一下歌舞音乐,就要被抄家、被杀头、被石头砸死、被活埋,还有比这更没有天理王法的吗?
另外一方面,名不能滥,滥了就毫无意义,在宋国,真正有“名”的也就是宋王和相国墨家巨子,所以这俩还能艰苦朴素,但下面的官吏和墨家弟子,既然没有“名”,那就要“利”了,所以宋国后期作伪成风,人人说假话,外面穿的粗衣烂衫,里面锦绣绫罗,外面吃的是粗食糟糠,家里却偷偷大鱼大肉,各级官吏虽然没有了三妻四妾,但却和年轻美婢偷偷通奸成风,这种作伪下,全国乌烟瘴气,真实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都在“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有便宜就占地贪污,只是表面唱高调,最后就是全国官民骗宋王和相国墨家巨子两人,如此军队自然也毫无士气斗志,最后被齐国攻击的时候,轻易地就全军溃败,最后宋王、墨家巨子全被乱兵报销,从此世上再无墨子。
众人都纷纷点头,原来禁奢令竟然有这种亡国亡家的危害,就连景晴都对荆轲刮目相看,这位并不只是见色起意的酒囊饭袋啊?怪不得太子如此重视和迁就。
魏皙还是咋舌道,艰苦朴素能有这样危害吗?
荆轲道,你艰苦朴素,你可以自愿啊,但你不能强迫别人,这就是不能违反天理人性,墨家巨子也就是第一代是有点真本事的人,后面的墨子都是酒囊饭袋,他们打着艰苦朴素,共同富裕的旗号,其实就是不想着如何学管仲,郭开,想着怎么创造财富,而是怎么不劳而获地去抢劫别人的财富,这样的人当政,国家能好吗?再说宋王和墨家相国,好像禁了奢侈品,禁了娱乐,穿的朴素异常,但他们四处修行宫,到哪出行都是大排阵仗,他们这些方面花的民脂民膏,丝毫不比娱乐,奢侈品少,墨家自以为人力是不花钱的,这不是愚蠢吗?
众人都点头,荆轲又道,人性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你不能和人性作对,孔子就曾经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只是在不违反大义下,你可以“好逸恶劳,贪图享受”。这也就是孔子说的,“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并不是让人们抹杀人性,否则只能作伪。在物资匮乏的时候,为家人家族贪小便宜,就是人的正常本性,俗话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就是这个道理,墨家所谓的“艰苦朴素”就是让大家共同贫穷,这是损害人良心的,管仲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也是这个意思,孔子还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这才是遵从人性的大实话。墨子那样的“摩顶放踵以利天下”,如果不是为了“大名”,终会作伪,所以宋国的灭亡,不仅带来了墨家组织的灭亡,更是墨家理论的破产,从此后再无人学墨家。
注:孔子说得“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今天可以翻译为如果几千万、几亿的头等奖这么容易中,那么世上就会多了一个中奖了的富贵的不求理想学问的卑贱执鞭车夫,而没有孔子了,如果不是那么容易中,那么还是遵从我的爱好,追求仁义吧。
荆轲道,墨家不仅在宋国限制人们的享乐,而且还限制人们为了享乐辩护的权力,这就是限制了言论自由,没有了言论自由,就没有创造自由,一个国家是不会长久的,也不会进步的,除非永远处在黑暗愚昧落后中,处在不能见阳光的阴暗旮旯里。
最后荆轲对魏皙,魏敏道,你们把这些宋国亡国的教训,写个奏章给太子,至于要怎样学郭开创造财富,我还没有一时想好,可能我是没有这个致富本领,让太子发动别人一起想想吧。你们也想想,大家总是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可只有商人才能物尽其用,重商才能尽物力,而物尽其用,就是要成为奢侈品,蜀国普通的漆盒,到了燕国、齐国就成了奢侈品,这不就是物尽其用吗?而到了西域,却能换来牛马羊多匹,这不是更物尽其用吗?所以重商,保商,善商才是国富民强的关键,这也是管仲施政的精髓,要用这点独到的不同之处,才能打败秦国的耕战,因为它们只是重视农耕和战士。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荆轲接着道,昔日唐候就非常重视商业,他曾经让骑林军为他的经商队伍当保镖,愚人小人只说他贪财,可不看见他封国民众如何富裕。现在齐国的后胜,用放任自流的方法,管理经商,也很好,要不齐国一直很富裕呢。
姬玥道,我对经商就很忽略,以前只知道自己种地和放牧。
荆轲道,你是应该多想想怎样和西域贸易,这次月氏行,去看看他们的牧场,它们就是为了贸易而生的啊,这相当于有人替你养着无数牛马羊啊,你干嘛不要呢?不然他们撑死,也吃不了用不了那么多啊。
众女都微笑,正在开小会的王一心和身边刘芳,孙彩道,老家伙还是有才,又被他教训了,她们还不自知。
随后荆轲拿起大盆,开始洗衣服,王一心让大家别客气,外衣,内衣通通拿来让荆轲洗,还是在鞠可、后已帮助下,鞠可有照顾爷爷的经验,后已有自己出外谋生的经验,对于洗衣服都不陌生。后来独立谋生过的姜女也来帮忙,荆轲更是熟门熟路,他当马夫,可不要自己洗啊。刘芳,孙彩是在帮忙,也只能笨手笨脚,这俩以前没有做过这些粗活的。
后已,姜女,还对众夫人说,以后去了辽东,再也没有现在黄金苑还有小丫鬟帮着做这一切,可要自己独立干了啊。
虽然这两月,在田琪管理下大家已经开始自理,但都是难离小丫鬟的帮忙,现在看她们几人已经独立做起来,众夫人也纷纷下场劳作。
当然也有例外,韩玉,景晴就一直袖手旁观,她俩是怕伤了手指甲的。她们只是帮忙倒倒水,帮点杂事,随便聊聊天。
景晴道,上卿,你怎么不在赵国啊?那才是抗秦的前线啊。
荆轲道,我赵国待了大概三年,去过赵国失陷地考察,也去井陉关前线直接和秦国短兵相接,只是觉得后来在赵国没有了用武之地,才到的燕国。
景晴道,怎么没有用武之地了。
荆轲道,赵国说话不自由,在相国郭开专权下,说话只能在他们官方允许的范围内,超过了,就被一帮小人愚人溜须拍马的人攻击,例如我如果说赵国自己不能独自战胜秦国,要联合燕国,就会被他们攻击成为燕国间谍,或者高喊滚出赵国,滚到燕国去,我如果说应联合齐国,楚国,一样被他们骂成齐国,楚国间谍,在这帮小人愚人溜须拍马人的话语下,赵国一切正确,天下无敌,自己就能打败秦国。这种氛围下,我只能想法离开赵国了。
景晴深有体会道,是这回事,那郭开为什么这样?
荆轲道,任何联合燕国,齐国,楚国,都会分郭开的权力,他不喜欢别人分他的权力,他要专权,当然他也有能力,所以现在赵国似乎看不出败迹,
景晴道,有个抗秦帮手,总是好事啊。
荆轲道,关键地利,燕国想和秦国交战,必须赵国让出井陉关战场,但赵国还要防备燕国大军到了井陉关,直接南下去攻击邯郸,这样一天一夜就能杀到邯郸,这种提防也是人之常情,这就不好具体操作,对不对?
景晴仔细想了半天,说,是啊,在赵国没人这样说过。
荆轲道,是啊。赵国就不能讨论这种事,你说大家能充分讨论,以后对燕国过来出兵助力,大家都有心理准备,现在一提燕国,还是说二十年前燕国偷袭赵国的事,这样赵人恨燕国,防备燕国甚至超过秦国,就是这种气氛带来的后果。
景晴道,那怎么办啊?
荆轲道,办法有很多,我就是做这种事的,这就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其下攻城”我就是做前面两种的,就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以后看我的运筹帷幄吧。
荆轲忽悠的景晴眼里显出崇拜的眼神。
荆轲从景晴的眼神中,也看出她带着抗秦的使命不是虚言,她这种表情和魏敏,韩玉就很相似。
但荆轲不知道景晴的崇拜眼神转瞬即逝,当他转身的时候,一会还是换成厌恶、鄙视、仇恨的眼光,如果还夹杂点善良的眼光,那就是新奇、不解、疑惑。
景晴来的第一天,就看出众多夫人都认为荆轲有宦官的毛病,少数夫人不能确定,她也相信荆轲有毛病,这就是对宦官的厌恶和鄙视,你一个太子的宦官,只是替太子暂时收纳美人的,干嘛抢我啊,因为作为阅人无数的邯郸第一名伎景晴,看出很多夫人还是处女,这从她们单薄的身材以及清澈、无知、好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荆轲不是有病吗?他们可都结婚半年以上了。
仇恨是不言而喻,一个太子宠妃,几乎夜夜陪太子笙歌燕舞的人被你抢到这,但伴随着厌恶、鄙视、仇恨的是新奇、不解、和疑惑的目光,就是这些夫人中,有邯郸都难以见到的绝色气质美人,田琪的冰清玉洁,这不是艺伎训练能得到的,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上天都不能复制的,姬青正在被众夫人针对,自然没有好脸色,但这正完美的衬托出她的傲骨凌风,刀鞘脸如同一把利剑的锋利,还有绝色姬玥,1.8米高的大个子,无人不需要仰视,但偏偏俏丽挺拔,杨柳细腰,单薄的可能就一百斤出头,而在所有夫人目光中,景晴看出都是对荆轲的关注、关切、关心。虽然她们聊天的时候都不看荆轲,但无不余光在扫着荆轲,但是对荆轲的目光在关切、关心、关注中,却带有戏谑、嘲讽、玩笑而丝毫没有畏惧、害怕、敬畏,目光中大家都是平等的,甚至还有俯视的韵味,是父母、大姐、老师那样的关怀、关切、关心,你别给我闯祸啊,你别毛糙啊,你别昏头啊,这种和睦家庭气氛是景晴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甚而只有在记忆深处童年才有这种感觉。
而荆轲对众位夫人,虽然有玩笑、有戏虐、有作弄,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丝毫非礼,刚才景晴不仅看到,自己也感觉到荆轲在给自己洗脚,修脚的过程中,严肃,认真,温柔,体贴,而没有一丝无礼和非礼。
所以第一天她就对这个新家充满好奇,虽然她有仇恨要报复,有情绪要发泄,但她也是认命的,那个时候别说艺伎买卖转让,就是本部落被仇家部落打败,男子全部被杀,女子全部被虏为女奴,为仇家生儿育女,在楚国的南部百越部落中,也是天天发生的。
终于大搞卫生完毕,院子里的大树下,扯起一根根麻绳,第一次在正室晾起衣服,要是梁宗女看见,肯定大摇其头的。
魏敏还是找到机会和荆轲咬耳朵,魏敏道,月氏行,上卿早就算准了我们会选择这条补偿线路吧?
荆轲道,何以见得?
魏敏道,月氏正好可以和六国东西夹击秦国啊。
荆轲道,你真聪明,但看破不要说破。
魏敏道,我知道,我就和你说说。
正室大殿,正对着大门是大殿正室大厅,旁边是卧室,书房或者密室,旁边通过两边走廊,还有很多这样规制的偏殿,一样是里外套件三间。只是面积小些,现在姬青、姬丽、魏敏、魏皙、王一心、景晴、徐姜女都安排住在这里,小丫鬟在偏殿还有后殿。
姬玥和后已还有韩玉都是单独在自己的院落,刘芳,孙彩也是以前单独的院落。
下午惩罚结束,黄昏前,田琪、魏敏、魏皙、王一心四人给荆轲烧了洗澡水,伺候荆轲洗澡,洗头篦头,多月来丈夫第一次回家,礼节是不能少的。虽然现在都是公主亲力亲为,大家很辛苦,但大家都有不一样的感情和心得,荆轲也倍感温馨。
更衣上大带的时候,是田琪弯腰给荆轲系带,荆轲不由自主的抚摸田琪的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田琪身体一震,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穿着寝衣,回到卧室。
按常理,荆轲可以外面再套上衣服出去玩耍,但因为不知正室是谁,有点想知道正室是谁,再出去。
过来一会,来的是田绫。
荆轲诧异道,你这么来了?
田绫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荆轲道,不是不欢迎你,当然欢迎啊,只是你们怎么选的?
田绫笑道,我们投壶。
荆轲道,那你扔得最准啊,你的箭法现在最厉害啊。
田绫道,是的,但明天我就没有资格了。
荆轲道,哦,后天呢?
田绫道,后天我再来,但她们估计要改规矩了。
荆轲道,我们出去骑马射箭玩会吧。
田绫道,好。
荆轲穿了剑衣,和田绫一起出去游玩。
两人一直骑马射箭玩到晚上月亮高挂,夜深睡觉的时候,荆轲和田绫一起进了小隔间,相对而坐,田绫问道,我争胜其实有话问你。
荆轲笑道,我猜到了,你不问我也想找机会告诉你。
荆轲在燕下都上午私会徐仲女,都是姬英的女兵在遮掩,不让外人知道,身为女兵副总指挥的田绫,又怎么能瞒得过。
荆轲就把以前隐瞒的一切说给田绫,包括鱼女和姬丽那次沙滩以及赢肆、仲女、姜女。
田绫听罢,笑道,你倒是乖巧,竹筒倒豆子了。
荆轲道,没想瞒你啊。
田绫道,姬英和我说了这一切,我就是想听你再说一遍。
荆轲道,她就是大姐大的脾气,要安排一切的,你是她手下的女兵,她是要关照的。
田绫道,用她?我不会自己吗?你到底是咋想的,我问你,你就说实话,对姬玥、田琪、姬青、魏皙她们你还想瞒着,装病?
荆轲道,早晚瞒不住的,我先搞个轻重缓急,就像刘芳,孙彩那样,不是有人嫁出去了吗?慢慢来吧。
田绫道,那为什么不想对我瞒?
荆轲道,你是性命交付给我手上的,和姬英,赢肆一样,我还能信不过吗?我还想,等到时燕赵友好了,燕国士兵要去井陉防线体验战争的残酷,到时你和姜女都去,我以前是去过的,这有性命之忧的,我还好意思瞒你吗?
田绫道,那你想咱们以后怎么办?田绫说这话有点害羞了,幸好小隔间外面的火烛不够亮,田绫觉得荆轲看不见自己的脸红。
荆轲道,你想现在生儿育女,那么咱们就现在圆房,你想过段时间,那咱们以后再说,反正咱们天天练武,早晨上午有的是私会时间。
田绫道,我听你的。
荆轲心里一想,坏了,田绫是母鸡抱窝想下蛋了,虽然田绫不是绝色,但笑声如银铃,是黄金苑的大脸或宽脸这一类型系列的,和姬玥、韩玉、魏皙、王一心、后已、徐仲女、景晴、程彤、高穗等大多都是一类脸型,而不是田琪、姬丽、姬青、魏敏、魏昕、姜女、鞠可、刘芳、孙彩那样小脸或瘦脸类型系列的。当然大脸或宽脸也有绝色,景晴就是例子,大脸但五官很精致,江南女子,而姬丽是小脸,五官却是粗线条,北方女子,所以美人没有定规,五官搭配和谐,就是浑然天成,而田绫是方脸长个尖下颌,下颌还上翘,尤其大眼睛和别的美女都不一样,是带着笑意的,别有韵味,荆轲咽着心中口水道,那就等两年,你一身好武艺,以后家里奶孩子不是浪费吗?再说生儿育女,那是鬼门关,到时有了危险,谁也救不了你。
田绫道,好,我听你的。
田绫这样乖巧听话,荆轲感动,就要吻田绫,田绫笑道,算了,我可不想学姜女。她当然也知道姜女经过房事,依旧还是处女的事。
话虽然如此说,田绫身体却没有抗拒,于是两人缠绵热吻气喘吁吁了一段时间。随后两人兄妹般穿着寝衣相依偎地睡着了。
对于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自己了的田绫,荆轲还有什么保留的?
其实田绫早知道荆轲是没有毛病的,因为姬英要把徐仲女藏起来,和荆轲幽会,怎么能瞒住同是女兵头目的田绫?姬英也没有想瞒,姬英安排荆轲和徐仲女在燕下都上午练武的时候约会,就对田绫也说了姬丽沙滩的事情经过,并说了自己欠着姬丽,四个月后,自己也和荆轲圆房。然后姬英问田绫,你怎么想,你不用受四个月的限制,随时想都可以安排。
田绫一直没有吭气,只是沉默着,姬英问不出所以然,不明究理,就自己走人了,不知道田绫脑袋瓜里想着什么?
田绫是公主,她怎么能靠姬英保媒拉纤呢,这不是侮辱她吗?
荆轲从徐铁匠那完婚回来,本来以为要崩溃了,再也瞒不住了,但没想到徐姜女的一直处女,又帮荆轲把这事圆了回来,荆轲依旧可以在黄金苑众夫人这装有病,所以荆轲暂且以静制动,用话语诓住田绫,并让田绫保密。因此荆轲和田绫柳下惠般的手拉手睡了一夜素觉。
只是第二天,姬玥,韩玉她们说,她们没有半年时间去月氏,要补偿,就找来魏昕计算,众夫人围观,魏昕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才能,毫不谦让地来算筹,魏昕的计算:姬玥、姬青、姬丽、赢肆、田琪、田绫、魏敏、魏皙、韩玉、徐姜女、王一心。一个月十一位夫人,粗算每人三天,已经算高的了,大家抽签决定,抽签只是为了安排时间,并不代表日子多少,这个月中了签就居正室三天 也就没有再抽的资格,这样每人都有三天,现在不在的姬丽,赢肆,以后再补。先补姬玥,韩玉不参加月氏行,就是补偿半年的,所以就是补偿姬玥,韩玉,一人一个月三次,半年六个月,就分别每人十八次。姬青还债两个月六十天的“齐赵行 ”,这样就是二十个月后,姬青才有资格加入抽签。
魏昕道,因为我也参加齐赵行了,现在我又是女史,因此我和后已一样,终身不参加抽签,以示公允。大家听吧,都佩服魏昕的此举,就连本来对她这种算筹法,意见很大的姬青,程彤也没有话说了,只是魏敏不禁哼出声来,所有人都听见了魏敏的低语,“这个傻丫头,傻的没治了 ”,按魏敏的想法,咱们亲姊妹,共侍一夫,没人能挑理,你不要,你那三天给我啊!真把魏敏气得嗓子冒烟了。
现在的魏昕,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笑眯眯,为了掩饰自己的眼细总是微笑听话的乖乖女,现在魏昕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新定位,就是一辈子男装,是个酷酷的,眯缝眼,冷漠的,敌意的,叛逆的,狠毒的不听话的凌厉野狼一般的小厮,她的平胸,更使这个少年男子货真价实,当然这只是她骗人的外表假象,却是她在黄金苑独树一帜的独特魅力的新气质,现在的魏昕时不时站在荆轲的身后,就如同荆轲身后带着一个小厮,她知道自己这种新气质荆轲最喜欢甚至着迷。
程彤就当着众夫人的面,趁荆轲和魏昕在黄金园囿训练骑术的时候,抗议魏昕的男装,说每次自己在卫生间时,都被魏昕吓一跳,以为进来一个男子,王一心也抗议,上卿和魏昕在一起,让人就觉得上卿和小厮在一起鬼混,好像上卿是个龙阳君。
魏敏道,我管不了。
姬青道,我也管不了,当时还靠着嬴肆帮的忙,不然魏昕可能就饿死了。
这话说得众夫人再也无话可说了,她们都知道魏昕的经历,换谁摊上,都觉着够凶险的。因此也就慢慢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