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山民常憧憬,何时玫瑰才能不刺种花人,但愿它留得遍身芒刺在,专刺偷花人。”——这是保加利亚民歌里的一段歌词,因喜欢这段寓意深刻的歌词,下乡时便抄写在了日记里。可惜当时没将歌曲完整地抄录下来,有点遗憾,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不用再去上工了,本该有时间将歌曲抄完的——如今四十多年过去,连歌名都想不起来了,只记住了她是一首保加利亚歌曲,输入那段歌词在网上查找,仍没结果,找到了一首名为《嘿,亲爱的巴尔干山》的保加利亚歌曲,词曲完全不一样。下乡那三年,只要发现喜欢的歌曲,我一般都会抄录下来的,不管是中国歌曲还是外国歌曲。在所抄录的外国歌曲里,苏联歌曲数量最多,文革开始后,曾经流行过的苏联歌曲大都成为了“禁歌”,只能在私下唱,当时我们与苏联的关系并不好,称其为“苏修”,与保加利亚的关系还算可以。
下乡时很多人都带了书下去,那些书只在知青之间传看,其中有一些是文革前出版的书籍。那也是我看“禁书”最多的一段时期,遇到喜欢的内容,也会抄写在日记里。如今再问同青年点的知青,无一例外地都说日记早就没了,只有我将当时的日记保留到了今天,因为那里面注入了我的时间与心血。
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没有浪费光阴,没事的时候就写诗歌,写小说,练绘画,解四元一次方程,那时高考已经取消,并不指望这一切能派上用场,只是觉得总该干点啥才对。这些年在文学城发表的六十篇小说也大都取材于当年日记中的内容,一幅图画,一首歌曲,一篇心得,便可汇成一篇文章,今天看来,这都得益于我将那时的日记保存了下来,当年的随手一记,竟也派上了用场——打开日记,那些本该遗忘的场景都被定格了下来,每一帧画面都是那样熟悉。
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