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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远征军的尸体又是飞机炸又是火炮轰都炸成了碎片,而山脚下的尸体早已腐烂发臭,出击阵地上到处是白花花的蛆虫。美国军医见状,吓得连忙在阵地上洒消毒水,又给士兵们打预防针,才算没有爆发瘟疫。”
这惨烈无比的一幕发生在1944年5月的松山战役期间。
1944年5月11日,怒江东岸的20万滇西远征军部队迎来了渡江行动。战士们坐在由美国提供的橡皮艇上,齐心协力在江面上泅渡。
滇西远征军的首战即为一场极具挑战性的苦战。尽管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日军占领了制高点,以火力的优势对我军士兵进行了致命的打击。而主攻目标——松山,成为了这场战斗的重中之重。
即将向松山发起进攻的中国远征军
松山地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位于怒江西岸,海拔2690米,如同一座自然的桥头堡,控制着滇缅公路的要冲。这座易守难攻的天然要塞,被誉为东方的直布罗陀,就像是日军钉在中缅边境的一颗钉子。如果不清除这个障碍,我军根本无法向南进入缅甸。
自1942年日军占领松山开始,驻军的第五十六师团拉孟守备队占据主阵地。指挥官金光惠次郎少佐指挥下,这支守备队装备有重炮群、轻重机枪等先进武器,兵员数量超过一千。整个山头几乎被日军开凿成一座坚固的永久工事。
渡江战役一开始,得益于美国重型轰炸机的掩护,七十一军率先展开攻击。然而,尽管他们的进攻激烈,但在日军的交叉火力下,一个营几乎在短短几分钟内遭受了严重的伤亡,只剩下少数幸存者。
紧随其后,七十一军再次进行大规模进攻,然而日军依然顽强抵挡住了进攻。各个师团的伤亡惨重。尽管七十一军的所有主官都亲自前往下级单位指挥作战,他们依旧未能攻陷松山。日军伤亡微乎其微,然而两个中国师的伤亡已达一半以上。
松山如同一座血肉磨坊,在那个时候已成为整个中国军队的克星。中国各支军队几乎都在与松山的阵地顽强搏斗,遭受了巨大伤亡。
七十一军,这支由国军名将宋希濂率领的精锐部队,也未能攻克松山,导致两个师的伤亡超过一半,不得不暂时撤下进行休整。
七十一军的失败之后,第八军紧随其后,试图攻克松山。第八军麾下的荣誉第一师完全由抗战老兵组成,这些勇士都曾多次负伤,无论是战斗力、作战经验还是战斗决心,都远超过日军。
然而,在日军的顽强抵抗下,他们未能取得胜利,反而遭受了严重伤亡。
荣誉第一师曾一度占领松山主峰的子高地,但在日军的多方打击下,很快伤亡惨重,被迫撤离。
在攻山过程中,那些无法下山的伤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胞在山上壮烈牺牲。山脚下,是牺牲的国军士兵的遗体,一片片铺展开。
随着战局的缓慢推进,日军也开始遭受相当大的伤亡,这使得远征军有机会逐渐靠近那些隐藏的暗堡,并将其摧毁。
当时,攻击碉堡的主要手段有两种:一种是使用巴祖卡火箭筒进行轰击,另一种是让士兵背着火焰喷射器接近并点燃。
巴祖卡火箭筒对付一些外围工事还算有效,但对付嵌入山体的永久性工事就显得力不从心,只有靠火焰喷射器才能取得一些进展。
然而,如果火焰喷射兵在行动中被日军提前发现,一旦敌人开枪击中喷火兵背后的气罐,直接就会将喷火兵烧成人形火炬。
被夷为平地的松山日军主堡
这种火势难以扑灭,甚至需要等到火焰将人烧成灰烬才会停歇。尽管火焰喷射器在对敌人和自己都具有致命威胁,但除了火焰喷射器,几乎没有其他有效的手段能够对付这些坚固工事。
最终,第八军最初训练的火焰喷射兵几乎全部阵亡,装备也大部分遭到摧毁。紧急情况下,从昆明调来了一批新的器材,并且临时在部队中培训了一支新的火焰喷射兵小队,这才勉强使战役得以继续。
尽管这些新的火焰喷射兵经过仓促训练,阵亡率尤为高,但正是凭借着这些新式武器和牺牲的勇士,终于逐步清除了松山的大部分暗堡,只剩下了主峰阵地迟迟难以攻陷。
松山日军阵地上一门被炸毁的75山炮
曾一度被荣誉第一师占领的松山主峰子高地,很快就被日军赶了下来,子高地上躺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在战斗结束后,清点尸体时发现,所有阵亡的士兵都是头朝前倒下的。
松山战役持续到8月,重庆方面对战局的发展已经坐不住了,蒋委员长亲自下令,要求第八军的军长李弥在9月1日之前攻占松山。
这时,美国顾问提供了一个主意,即使用爆炸手段解决问题,因为正面攻击无法奏效。
攻克松山后国军士兵正在搜索暗堡
当时,除了主峰阵地外,松山基本上已经被我军的火焰喷射器摧毁,只剩下主峰阵地上的数百残敌依然负隅顽抗。
李弥采纳了美国顾问的建议,在主峰阵地下挖掘地道。
士兵被分成四个班次,连续挖掘了好几天,美国顾问在测算后认为地道已经挖到了位置,于是下令开始装填炸药。
这些炸药都是美国援助的高爆炸药,威力远超国内产的炸药。地道呈“Y”形,两侧都安放了一百多箱美国炸药。仅仅是安置炸药就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
美军观察员正在隔江观察战事进展
8月20日早上,李弥下令引爆起爆器。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大地一阵震动,随之而来的巨大声响后,一朵蘑菇云从松山主峰阵地下方升起,这个动静几十公里之外都可以听到。就这样,终于攻陷了松山。
松山战役持续了三个月,在这场战斗中,国军投入了超过敌军30倍的兵力,而伤亡比更是高达惊人的15:1。
怒江上的通惠桥
虽然官方统计数字最后显示伤亡7000多人,但实际估算认为,松山的激战导致我方军队伤亡人数应该在一万五千到两万人之间,这显现了松山战役的残酷程度。
1944年9月,随着松山战役的结束,挡在远征军前进道路上的最后一块障碍终于被清除,两路远征军在缅甸成功汇合,中国远征军的使命至此圆满结束。
2) 松山战役有多惨烈?为消灭一千多日军付出了七千多人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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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抗战史上,正面战场基本上都是被动防御,往往一场战役打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维持现状,而滇西会战则是整个抗战期间仅有的大规模主动进攻并获胜的战役。
为了打通中印公路,配合中国驻印军在缅北的反攻,中国军队必须收复被日本侵占的滇西国土,为此中国远征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而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松山战役,为了消灭松山的一千多日军,中国远征军付出了高达7600余人的伤亡。
中国远征军
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随即对整个东南亚发动进攻,为保卫滇缅公路的安全,国民政府派出10万大军远赴缅甸作战,然而,由于一系列原因,缅甸最终失守,日军占领缅甸之后以缅甸为跳板侵略我国云南,1942年5月4日日军占领龙陵,5月5日我军工兵炸毁怒江交通要沖惠通桥,挫败了日军东渡怒江的企图,日军见无法渡过怒江便全力侵占怒江以西地区,于5月10日占领腾冲,最终侵占了怒江以西约8300平方公里的国土,与中国军队隔江对峙。
日军止步于怒江西岸之后,即以一部兵力构筑坚固工事,坚守滇缅公路沿线要点,企图阻止中国军队的反攻,其中松山由于地势险要、位于怒江边上且是滇缅公路必经之路,被盟军称为“东方的直布罗陀”,为了坚守松山,日军可谓下了血本,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构筑了多个据点,每个据点依地形在制高点上修筑主堡、子堡、小堡,用交通壕相连,堡垒之间即可独立作战,也可相互照应,堡垒分设3层,深入地下,飞机大炮均无法将其摧毁,而且火力配置十分得当,接近堡垒都很困难,为了长期坚守,日军在阵地内甚至还配置了水电设施,松山俨然已经成了日军最坚固的防线,日军认为松山能坚守8个月。
1944年5月11日,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强渡怒江,滇西反攻正式打响,负责占领龙陵、松山的是第11集团军下属的第71军,在战前远征军判断松山守军不超过500人,火炮稀少,不攻亦能困死,因此第71军只派新28师两个团进攻松山,事实上松山上有日军第56师团第114联队第1大队、野战炮兵第3大队及后勤部队各一部共1340人,而且囤积了可供3个月的粮弹给养,松山注定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从5月28日起,美军第14航空队、远征军炮兵开始对松山进行狂轰滥炸,6月1日,第11集团军各部开始渡过怒江,6月4日,新28师第82团开始向松山外围发起进攻,松山战役就此打响,当天第82团就占领了松山以南4000米的竹子坡高地,次日又占领了松山山脚的腊勐,逼近日军前哨阵地阴登山。
远征军司令卫立煌视察松山前线
阴登山位于松山主峰以东约1000米处,海拔约2000米,有日军一个中队驻守,日军为了防止远征军靠近,将山上可用于隐蔽的植被全部清除,第82团的3次冲锋均被打退,而第83团则切断了松山与龙陵的公路,接近松山南侧的滚龙坡,6月6日第82团凭借“巴祖卡”火箭筒和火焰喷射器登上山顶,但随后被松山主阵地密集火力攻击,只得撤退,随后3天,第82团和第83团分别向阴登山和滚龙坡发起连续突击,均被日军交叉密集火力挫败,6月14日,远征军又调集新39师第117团从北面进攻松山,15、16两日远征军冒雨对松山北、南、东发动的三面围攻均遭失败。
为了解除龙陵侧翼威胁,必须占领松山,为此,远征军将新28师剩下的第84团也加入到对松山的围攻,终于在6月20日占领阴登山,当天第71军军长钟彬决定以117团为主攻向松山发动全面进攻,激战数天,依然无大的进展,而新28师此时已经伤亡惨重,无力再攻,远征军只得出动战略预备队第8军接替新28师进攻松山。
远征军进攻松山
7月4日第8军与新28师换防,7月5日第8军以荣誉3团和第246团为主攻在炮火掩护下向松山主阵地发起进攻,虽然一度占领敌军前沿阵地,但在日军火力杀伤和凌厉反击下被击退,第8军军长何绍周研究后决定以滚龙坡为攻击突破口,集中兵力进攻滚龙坡,7月7日以第246团为主攻、第245团、荣誉3团为牵制性进攻向滚龙坡发动进攻,结果无功而返,7月12日再次发动进攻,在损失了一个半营后仅仅占领了滚龙坡西南的高地。
连续失败后何绍周决定采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略,通过挖掘交通壕缩短冲锋距离,同时火炮与进攻部队同步移动,更好地轰击敌阵地,7月20日第8军开始对滚龙坡进行为期3天的炮火准备,7月23日,第8军集中3个团又1个营的兵力向滚龙坡发动进攻,战至25日,在损失了5个营后占领了滚龙坡的丙、丁、庚高地。
由于松山连日大雨,从26日起攻势趋缓,7月31日第308团夺取了戊高地,8月1日,炮兵在敢死队掩护下推进到距日军堡垒仅1000米的地方,远征军突击队与从堡垒中冲出来的日军展开白刃战,日军拼刺刀技术过硬,突击队渐落下风,关键时刻,何绍周命令炮兵向双方交战处炮击,双方士兵均被炮火吞噬,通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第8军终于于8月2日攻克滚龙坡。
夺取滚龙坡后远征军开始把目标转向松山主峰的日军核心阵地,主峰有8个高地,其中靠近阴登山的子高地最为关键,这里堡垒极为坚固,炮击和飞机轰炸均收效甚微,远征军经过研究后决定挖掘坑道至高地底部,用炸药把堡垒炸毁,第8军军属工兵营和各师下属的工兵营开始从子高地东侧掘进,经过17天的挖掘,终于在8月20日到达高地底部,随着何绍周一声命下,3吨TNT炸药开始引爆,日军引以为豪的堡垒被炸上了天,爆破成功。
爆破子高地瞬间
爆破声还未停止之时,荣誉3团就呐喊着冲向高地,将军旗插上山顶,日军不甘心子高地失守,随后两天组织兵力连续发动夜袭,远征军这边以敢死队拼命反击,在22日成功稳固了阵地,到此时,日军中还能战斗的人员仅剩100余名,远征军胜利在望。
8月24日,第8军最后的预备队第309团抵达松山,何绍周开始部署最后的进攻,他决心以第309团为主攻解决松山战斗,8月28日第8军对松山主峰发动全面进攻,第309团连续攻克丑、寅高地,并在战斗中击毙日军松山最高指挥官金光惠次郎少佐,至9月1日,远征军攻克松山主峰各高地,日军退往松山北侧的黄土坡阵地和半山腰的孤立据点。
9月2日第8军发动最后的总攻,其中第309团承担攻克作为日军重炮阵地的黄土坡3号高地的重任,双方对高地展开激烈的争夺战,阵地数次易手,到5号仅剩20余名战斗人员的第309团终于攻克高地,9月7号,接替金光指挥的真锅邦人大尉见覆没在即,于是让重伤员和慰安妇服毒自尽,自己带领尚能战斗的士兵发动最后的进攻,悉数被歼,此时接替何绍周指挥的第8军副军长李弥得知胜利的消息后悲喜交加,眼泪不禁夺框而出。
美军教授远征军使用火焰喷射器
从6月4日到9月7日,历时95天,松山战役以远征军攻克松山而告终,此次战役远征军击毙日军金光少佐以下1250人、俘虏15人,自己则付出了7600余人的伤亡的代价,其中阵亡约4000人,伤亡比高达6.2:1,松山就是靠着无数官兵的鲜血才攻下来的。
松山战役因为日军修筑的工事极为坚固、官兵素质高加之己方情报不明、缺乏攻坚战的经验最终使其成为远征军反攻路上最艰难的一战,松山克复,对整个滇西反攻具有重大意义,为远征军收复滇西全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中国军队随后一鼓作气,连续克服腾冲、龙陵、芒市,于1945年1月24日收复滇西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