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和台湾朋友相处,已经体会到用词造句的一些不同。最明显的是你和我,台湾人发音为你汗我。据说1949年之后,为了普及国语,电台请了一个北京人教中文。那人把和念成汗,于是所有台湾人都如此发音。可是好像仅限于你汗我,诸如和平、和气、和好等等,又和大陆一样。不知道那位北京老师受了什么影响?
此外,台湾人说的一脚踢,类似大陆的能人,什么都做得好。问一个苹果多大,台湾人用一只手比,好像捧着这个苹果。手越接近握拳表示越小;手平摊开则说明很大。大陆人则是双手的拇指食指比个圈、模拟苹果的最粗圆周。还有大陆的大龄单身女性,台湾称为老妹。李宗盛上综艺节目,做过一首打油诗,
只有妹把我,哪有我把妹
若无把我妹,我就早点睡
大陆的追女朋友,台湾的把妹是也。凡此种种,很有趣。读者如果有好玩的例子,欢迎留言分享。
去到台湾,语言冲击更加明显了。第一印象深刻的是当我表示感谢时,对方说“不会”。想了半天觉得也许最好的解释是,台湾人把对方的“谢谢”解读为“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客气否定,不会不会。
街上的店名也有趣。一天午餐进了“百八渔场”,让我感觉是进去钓鱼的,其实是海鲜连锁店。菜单上印着:崭新面貌、职人思维;严选食材、征服味蕾;平价美味,有口皆碑。广告做得蛮斯文,味道也确实棒,非常推荐。台北101附近的“新光三越”,看名字像什么高科技公司吧,其实是源自日本的百货公司。一个流鼻涕的猪头,居然是广式早茶的广告,好奇怪。
淡水老街上有个“漫步淡水河畔”的路标,用箭头指着,夕阳真美,喝个椰子、快乐起飞,等待浪漫也在等你,幸福河岸,梦想起飞,哇,幸亏没人靠它指路。一个正宗阿给老店,招牌菜就叫阿给,和鱼丸汤、炒面、炒米粉、肉丸并列。即便有图,也没搞懂“阿给”到底是什么食物。台湾的十八天啤酒,超过十八天就不能再卖,厂家给自己好大压力喔。
地铁上的广告画,“不要以身试痛,每三人就有一人可能皮蛇上身”。原来是治疗带状孢疹。还有商场墙壁上的广告,“确认过眼神,是想订餐厅的人,让您不再一位难求。” 都是需要想想问问,才能明白在说什么。所谓陌生的熟悉感,形容台湾中文再合适不过了。
在台南,朋友带我们去吃温体牛肉,什么意思?原来是没有冷冻过的牛肉,软嫩鲜美。店里的墙壁上写着,“销魂牛肉汤,一碗入魂”,在大陆不可能用的词句,太令人浮想联翩吧?猪血糕,其实是糯米主打,加入新鲜猪血蒸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血豆腐。在台湾鼎鼎大名的虱目鱼,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大陆有没有。英文叫做牛奶鱼。
日常用语里面,“你好机车哎!“ 原来是很讨厌的意思,是否汽车司机发明的用语呢?那人很“龟毛”,原来是琐碎挑剔,因为乌龟光滑的外壳,根本没有毛,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
最后抄一段国立台湾文学馆的广告,台式中文的特色请大家自己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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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把垃圾念成“乐瑟”。
不知道是不是古念法。
既然当年是北京人教的,说明本来北京人也是念如le se的,不知后来谁念字念半边,把"圾"给读成了ji。还有一个例证,北京人说一个人衣着不整洁,会说这人"破衣la sa"的,怀疑也是同一个意思。而"圾"为什么念sa呢,似乎也挺奇怪的,但"及"旁的字念这个音也不止这一个,如"趿",也有念sa的。
不知道是不是古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