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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 聆教

(2023-09-16 14:50:36) 下一个

 

关心下一代,前辈信心高。

德智频频问,才情细细聊。

 

    王伟处长在报栏上看到史维华写的《满江红》以后,便派人把维华找去。

    到了处长家,维华见政教系王民也在座,心情便放松了不少。他问王处长:“伯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处长笑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今天没事,找你们两个小老乡说说话。维华,我在报栏上读了你的《满江红》,很好,颇有气魄。”

    “伯伯,我也是初学填词,把握不好,请您老指教。”维华连忙欠身说。

    “初学填词,有这样就很不错了。况且又是长调,很不容易的。你是跟谁学的?”处长问。

    “我没有专门跟谁学过。教授讲诗词,也大都作思想方面和艺术方面的分析,不谈格律,不教写作。”维华回答。

    王民也证明说:“现在从中学到大学,老师们都不教如何写旧体诗。”

    “现在确实写的人很少,国家也不提倡。新文化运动以后就很少人写了。解放后,写的人就更少了。毛主席说过,旧体诗束缚人,不宜在青年中提倡,你中文系有多少人在写?”处长问。

    “就我所知,只有我们温故园小组有三个人在写。”维华说。

    “你看,凤毛鳞角吧!它确实不好写,不如白话诗,可以自由抒发,可长可短。古诗词,讲究格律,字句数量都受限制,又要讲究平仄,音韵,光这一点就够难的了。估计你们中文系同学也多数搞不懂平仄。”王处长边问边了解情况。

    “这学期老师才教我们学普通话,学拼音,知道了四声。近来又学了文字学和声韵学。”维华回答。

    “普通话声调和平水韵不一样。古声韵中有入声字。”王处长知道得很清楚。

正说话时,政教系曹秘书回来了。见是两个家乡学生,便连忙笑着倒了两杯茶给学生们。

王民、维华见了连忙站起说:“谢谢师母!”

    处长继续问维华:“我看你填词有一定的功底。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我有个堂哥,他是老私塾先生,古文底子好。我上小学时,就听他哼哼啊啊的吟诗,很感兴趣,于是,他就教我背诵千家诗,还给我讲平仄。上初中时,我在图书馆看到范烟桥的《作诗门经》,便借了,抄了一本。我就照他说的去写的,那时主要学习诗,没有敢填词。”维华如实汇报。

“原来如此,你说的堂兄是谁?”处长问。

    “他叫史维新。”维华说。

    “啊哟,他是你的堂兄啊!我认识,我认识。有段时间我们八路军乡公所就设在他家。他家还有个织布机房。那是个四平八稳,文绉绉的人。颇有学问,教过私塾的,我知道。他的儿子十岁的时候被土匪抢走捂死了。现在怎么样,有儿子了吗?”处长什么都知道,关心地问。

    “现在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维华回说。

    “太好了。他家老爷爷老太太还好吗?”处长又问。

    “都还健在呢!”维华说。

    “这样,一家就高兴了。在革命战争年代,你们一大家作了很大贡献,当然也付出了不小牺牲。”处长感叹说。

    “王民,你们张圩现在怎么样?那也是老解放区啊,新四军军部还在那里住过。张圩东南角不远处有个腰庄,腰庄有个地主,姓张,好大一片瓦房,家有几百亩良田。不过,这个地主还好,他是拥护抗日的。韩德勤在那里住过,我们陈毅司令员也在那里住过,国共双方他都接待过。现在他家还有什么后人吗?”王伟处长问得很详细。

    王民回说:“张圩比过去已经大大地改变了面貌。街面也比较整齐繁荣了。至于腰庄地主家的事我不太清楚。”

“地主家的事,我知道一些。我舅爹舅奶家就在腰庄,也姓张。不过他们家很穷。小时候我去舅奶家玩,来去都是从地主家门前过,四合院,都是青砖青瓦,里面黑森森的我从未敢进去过。他门口有一个大砖井,井南也是个大汪塘。全庄人吃水用水都是这口井,这个汪塘,算是地主给全庄人的唯一贡献。据我所知,地主家有个儿子在中学教书。”

维华尽其所知,作了补充说明,停了一下又说:“不过,现在那些瓦房四合院已经荡然无存了。地主家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那个宅子上已经住上了好多别姓的人了。真是十年河东转河西了。”

“这是革命嘛!必然的,变化是正常的。”处长说。

他又问王民说:“你们政教系还学语文吧?”

    “不学了,我们只学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学辩证法,哲学和教育学。”王民回答。

    “按理说,政教系学生也该学点语文。政治和语文不能分开的。再说写论文,搞研究总得写,没有一定写作能力怎么行。所以不管他们教不教,你都得自己学。也不难,多读一点文学作品,多动动笔,学维华那样。”处长颇有见解地说。

    “我语文功底不如维华,他又在中文系,我哪里能和他比。”王民畏难的说。

    “不是中文系就不能写诗、写文章吗,我们中国有许多自然科学家都会写诗写文章,他们的本事哪里来的,估计都是自己学的,都有深厚的语文功底。另外,维华你也得学点科学知识,学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否则跟不上社会发展,看不清奋斗目标。”王处长语重心长地说。接着又说:“维华,回去见到我那些老伙计,代我问个好。”

    维华说:“谨尊伯父教导。所说之事我一定做到。”

    谈完话,王民与维华一起告别了处长。

    王民说:“今天获益不少,许多是课堂上学不到的。”

乡亲肺腑言,老少乐寒暄。

青年心锁开,前辈喜灌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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