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乱世英雄出,外寇入侵多汉奸。
降敌兆铭周佛海,竟投狼虎丧心肝。
祝雄临走时对马六说:“今天留你这条狗命。如果你去告密,说出酒店的事,或者继续当汉奸,那个鬼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马六说:“我也不干了。鬼子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也要跑了。”
原李王乡李乡长来找史维照。史维照见是同僚忙招呼坐下,问:“现在处面乱得很,老兄有何贵干?冒险到寒舍来。”
“史兄,乡政府解散后,这些日子在家干什么了?”李乡长问。
“窝在家里什么事都没干。”史维照回答。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李乡长又问。
“哪里有什么打算。只有等,等日本人走了,等蒋委员长回来,等乡政府重新恢复。”史乡长唉声叹气地说。
“老兄,你做梦吧!你以为日本人来了,还会走吗?你以为蒋委员长还会回来吗?连想都不要想。”李乡长很有把握的说。
“现在还有共产党八路呢,他们正在起劲地抗日哩,说不定能把日本人赶走呢!”史乡长说。
“穷八路,就凭他们那种装备,能打败日本人啊!做梦去吧!”李乡长一副不屑的口气。
“依老兄的看法,我们该怎么办?”史乡长问李乡长。
“我们总不能守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那样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李乡长试问史乡长。
“我们不是还有一些家产吗?种地呗!”史乡长回答。
“日本人能让你安稳种地吗?听说,许多地主有钱人都被日本人搞得倾家荡产了,甚至连性命都丢了。你还想发财吗?”李乡长并非全是加油添醋。
“我想暂居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一些再说。现有多方斗争,谁胜谁败,形势还不太明朗。动不如静。”史乡长说的并非都是假话。
“时局已经够明朗了,谁胜谁败还看不清吗?国民党一直丢城失地,一路溃逃。现在就连国民党高层也在动摇,也在另寻出路。听说国民党副总裁,做过国民政府主席的汪精卫都率人逃到越南,发表声明,要公开投降日本了。”李乡长说的也并非都是假话。
史乡长听了大吃一惊,“这是真的吗?汪精卫还是国民党元老哩!还是孙中山学生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天真的塌下来吗?连女娲也无法补漏了吗?
“不要说孙中山的学生,就是孙中山的先生,或者孙中山的儿子,也保不住一成不变。你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想为自己找出路啊!”李乡长进一步地解说。
“难道国民党真完蛋了吗?”史维照动摇了。
“老兄,你还看不出吗?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治了。别指望他们再让你光辉了。”李乡长在史乡长背后再加一把劲。
“依老兄,我们该怎么办?”史乡长开始上钩了。
“我今天就是特地来告诉老兄办法的。”李乡长神秘地说。
“什么办法?”史乡长一听说是送办法来的,忙不迭地问。
“日本人占领好大的地方,人手不够用,正在各地招兵买马。老兄你不想试试吗?”李乡长直接地问。
“我是国民党员啊,而且是乡长!不能去,不能去!”史乡长昂着头,不肯就范。
“哈哈哈,你这个国民党员,还比汪精卫中常委高吗?你那乡长还比他的副总裁大吗?人家都袖子一摔,一走百了。人家都把头一低,进了别人家的大门,我们这些人算个什么?”李乡长说得有理有据。
史维照崩溃了,说:“人家会骂汉奸的!”
“你太在意了。汪总裁都不在乎,我们这些小兵算什么?要骂也去骂汪精卫那些大人物,骂我们算什么好汉。”李乡长的话似乎颇有道理。
史乡长听了低头思考,忽然抬头问:“老兄,你是不是已经搭上了钩,入了伙,有了投名状?”
“我们原本是兄弟,关系密切。不满老兄,我已经被皇军委任为李王乡维持会长,手下有百十号人马。权力不减当年,收入不比当乡长时少。皇军比他们国民党大方得很。”李乡长不无得意的说,同时发泄对国民党的不满。
“日本人没有怀疑你的忠诚?能放心用你吗?”史维照试探着问。
“一点怀疑也没有。我是自愿投靠他们的,不是被抓去的,不是被强迫的。能不忠诚吗?再说他们占领了许多地方,人少,管不过来,不靠我们帮着管能行吗?”李乡长讲得兴高采烈。他认定日本人离不开他。
史维照见李会长讲得眉飞色舞,开始投降了。对他说:“我也想试一试,但找不到门路。”
“老兄,你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愿意,我帮你引见。保证不让你花一分钱,便把事情办成。”会长下了保票。
“不过,据说日本人很凶,我还是有些害怕。”史乡长还有些担心。
“只要你忠心耿耿为皇军干事,听他们指挥,皇军不会找你麻烦的。”会长极力打消他的顾虑。
史仰高听说来人原是儿子同僚,又是来帮忙儿子出山的,十分高兴。老头子近日十分烦闷,自从儿子下野,也没有人上门来办事了,好像香饽饽忽然变成臭狗屎了。心里十二分不甘。时常暗暗骂道:“这帮穷鬼,势利小人,你们怎么知道咸鱼不能翻身。”今天机会终于到了,能不高兴吗?忙对儿子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打酒买菜,杀鸡宰鹅,好好招待客人。”
亡命而逃有蒋公,江河留下可怜虫。
纷纷四处寻新主,背弃神州辱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