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如土匪奸,绑架又栽赃 。
贫富不区分,谋财不宥宽 。
一天晚上,忽然有几个土匪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闯进了史钦云家。
“这个小孩就放在你家,要看好、养好,不准丢了,不准让外人知道。三天之内,若有闪失,便灭你全家。” 土匪端着枪威胁说。
三娘一见,吓得浑身发抖。
钦云哀求道∶“这么小的孩子,哭闹怎么办?难免会走漏风声。你们行行好,送到别人家去吧,你们看我们就是这几间房子,往哪里藏啊!”
“怎么藏怎么养活,我们不管,你们自己想办法,出 了问题,你们负责。” 土匪不容分说,下了命令,而后丢下孩子走了。
这是绑票,把人质放在别人家里,叫罩财神。既勒索人质家的钱财,又敲诈窝藏的人家。
钦云被吓得心惊胆战。他没有钱送给土匪把财神接 走,又怕走漏消息,“财神”有所闪失,祸及全家。便连夜找二哥商量。
“这是件很难办的事。告发给官府,土匪找你麻烦;隐藏不报,官府知道了,你犯窝藏罪。主家知道了,会连你一起告发。” 二哥听了以后作了这样的分析。
“怎么办啊,我都愁死了。”三弟想让二哥拿个主意。
二哥想了又想,说:“现在的办法,只有花钱消灾。”
“家里哪里有钱啊!” 三弟一听说花钱,头皮都发疼。
“我考虑了,我们家中确实拿不出钱,但不管怎么办,得想法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走啊!” 二哥主张花钱息事。
“二哥,我想了,只有把家中的小猪卖了,估计也卖不 了多少钱。”
“我把家里那只羊卖了,再凑点钱,估计差不多了。”
“二哥,这是我家事,怎么让你破财啊?”
“骨肉同胞,一家人,祸事临头了,还分什么你我啊!如果大哥、四弟在家也会这么做的。”
“卖羊,嫂子能同意吗?” 钦云说。
“你嫂子是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会同意的。”
“那就这么办吧!” 三弟也只好同意了。
“三弟,你知道那些土匪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
“我认识其中一个人,是张湾人,叫张赖毛,和史圩那帮土匪是一伙的。”
“行,那我就去找他们商议把财神转走,不过这两 天一定把财神服侍好,不能有一点差失。”二哥害怕“财神”出事,所以对三弟关照又关照。
说去就去,事不宜迟。二哥回家对老伴说了一声便走了。
二哥钦义找到了张赖毛,求他说∶“我们住得都不远,你们应该知道,我和钦云兄弟两家都没有钱,大哥、四弟又逃荒在外,没有一点消息。家里这样困难,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请你和头头商量一下,把财神转移到别的地方。我们实在担待不了。”
张赖毛听了,心想你们越急,就越有戏唱,便对钦义说∶“你想怎么办?”
“我刚才已经把情况说了,请你们行行好,商量商量,把财神转移到别的地方。” 钦义哀求道。
“没那么容易,转移风险大,花钱也多。”赖毛说。
这其实是在勒索钱财。钦义心里明白。
“只要你们把财神转移,我们愿意孝敬你们一点烟酒钱。”钦义急于想消灾,不得不直接了当地说。
赖毛听了,觉得已经达到目的。便对钦义说∶“这事我当不了家,得和老大商议商议,看他是什么意见。”
“要不要我和你一同去找老大?”钦义问。
“不要不要,你见不着他。”赖毛心想,这事得保密,哪里能让你见老大。
“我什么时候能听到你回话?”钦义心情急切。
“今天晚上回你话。”
晚上,钦义、钦云兄弟二人没有敢睡觉,都在钦义家等着。直到两更天,赖毛才来回话说“老大说了,要想转移财神,必须交 200 个铜元,作为转移费。”
兄弟俩大吃一惊,说;“家庭困难,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不信,你看看,这屋里屋外,哪有什么值钱东西。”
正在这时,又听到“财神”在屋里哭闹。
钦义趁机说:“你听,这孩子又闹了,事情败露了,你我都不好。”
赖毛把院里院外都看了一遍,他也怕时间长了,难免走漏消息,但他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在你家就得由你们负责,不过你刚才说的情况,我可以向老大汇报一下,看有无商量余地。”
“那就请张大哥费心了,请你在老大面前把我们家困难说说,乡里乡亲的,还请多多照顾一下。”钦云恳求着。
赖毛好歹答应了。他回去后把这里的情况以及“财神”哭闹情况都说了一遍,确实也替钦义他们家讲了两句情。于是,老大也怕夜长梦多,不如再转移一下,说不定还能再勒索一家。想到此,便答应减少四十铜元转移费。
赖毛第二天晚又把商议后的价钱告诉了钦义。
钦义说:“明天我想办法筹钱,晚上请你们来把钱和‘财神'一起带走。”
“就这样说定了。不过,还得再强调一下,你们必须保密,如泄露一点消息,你们全家都要遭殃。”赖毛扔下几句威胁的话走了。
第三天,钦义、钦云把猪和羊都卖了,凑齐了钱。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了几个土匪,拿着钱,抱着“财神”走了。
这两天,兄弟俩和土匪谈判和忙钱,家中妯娌三个都在精心地照料“财神”。又怕他饿着、病了,又怕他哭闹,三个女人拿出全部的耐心和本事,挨了三天,才算过了坎,安下心来。
勒索钱财去;转身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