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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一代人的潜意识冰山

(2024-12-05 10:42:07) 下一个

红歌,一代人的潜意识冰山

 

(一篇旧文,转至此,防散轶)

 

唱红歌,除了人民大会堂浓妆艳抹的那台外,更多散落于广场,KTV,酒席,麻将桌,爬梯,清晨醒来的床上等场所。前者是反动意识形态,后者是被反动意识形态绑架的音乐(歌曲)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红歌,暴力为处于音乐和语言关键期的孩子建立他们的音乐记忆,而且这种记忆是建立了神经联系的,深化进潜意识的。于是,中年以上的人,在理性审查官功能减弱,潜意识增强时,都能哼哼,而出口往往皆是红歌。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酷爱着那些愚蠢歌词。

当他们顺嘴叫床般呻吟“党啊,亲爱的妈妈”之时,他们的理性在睡大觉。

我是当年其中一位这样的孩子,而我现在处于中年。我承认,在醒来时,往往是红歌,而不是贝多芬出现在脑海。为此,我忏悔。但是,忏悔可以敲掉意识冰山的零星碎片,却无法改变那块漂浮水面上的冰山下的庞然大物,潜意识。

而且红歌还如影随形地把当年的青春,热血,宏大场面刺激下分泌的巨量类非肽造成的崇高审美,不经意通过情绪记忆把我们闪回。类似事件有知青纪念馆,红卫兵餐馆,甚至《黄金时代》。

我能做到的就是,在那些刻骨的旋律试图让更刻骨的歌词出现时,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骂自己:贱,直至贝多芬在某个落日余晖的黄昏出现。

我们不过是一群怀旧病患者,四十年的青春小鸟不见了。我曾经说过,红歌是癫狂时代对我们音乐审美的基因改造工程,现在看来错怪了时代,时代只是奈何桥,喝不喝孟婆汤,在于自己。记得同期的美国也有一出,不同于我们的共产主义红,他们歇斯底里黑。伍德斯托克——嬉皮;北京的金山上——赖皮。嬉皮变成雅皮,从伍德斯托克一代变成纳斯达克一代,剪去长发脱下花衣,西装革履去格子间上班。我们唱红歌,把我们日益暗淡的nostalgia涂点亮色,期望赖皮变裘皮的魔幻保鲜,用于拯救青春铁血沦为铁锈的缅怀。不过是我们曾经睡过乌托邦,将她占为己有的一场老龄春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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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庄丁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花似鹿葱' 的评论 : 花姐好!旋律并不无辜,这种红色粗鄙音乐,直接导致今天华语口水歌大行其道。审美与道德密不可分,所以蔡元培“ 以美育代宗教”;木心说:“没有审美力,是一种绝症,知识也救不了”,没有审美也罢,怕的是审丑力喧宾夺主,指鹿为马。
花似鹿葱 回复 悄悄话 有道理。文革开始我是初中生,爱唱爱跳,当然被红歌洗脑了。如今都是整段整段歌词忘不了。但是跟价值观意识形态完全分离的旋律,只是少年记忆。忘不了。
庄丁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北京_01link' 的评论 : 谢谢回复!阁下三点思考,不无道理。极权主义美学,惯以艺术方式,尤以音乐方式——简单易记的口水旋律、类似劳动号子的节拍——并与其奴役大众、无耻个人崇拜的意识形态为主的歌词糅合,强力注射进大众耳朵。大众被这种唯一的音乐形式彻底洗刷刷洗刷刷,终其一生,恐怕也洗不干净了。至于阁下所言我们下一代,在西方精英教育下长大的孩子,是否同样被洗脑。不用担心,与我们当年信息唯一并单行灌输不同,他们接受信息的渠道太多,甚至污染。给他们时间成长甄别。“一个人如果三十岁前不是自由主义者,他肯定是没有良心,而如果过了三十还不是保守主义者,那就是没有头脑”。
北京_01link 回复 悄悄话 谢谢分享。完全同意作者的分析。瞎联想一下,动物本能的条件反射,美好的东西会带来美好的感受,丑恶的东西应当带来痛苦,为何红歌不会像毒蛇一样带来恐惧和厌恶呢?我的解释是,第一,红歌是许多人士接受的最早的音乐,虽然后来又接触了真正美好的音乐,但还不足以对那些政治性的音乐产生极端厌恶感。第二,许多人士在当年唱红歌的时候,正如作者所说,受到了一种病态的刺激,留下了某种回忆。第三,许多人缺少政治信仰,对红歌难以产生政治嗅觉。如同许多北京的50,60后,甚至还在怀念文革时代的变态,疯狂,和奴役。

再联想的广一点,精英教育下长大的美国孩子们,是不是道德观,价值观,和对许多社会问题的观点也被基因改造了。
庄丁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望乡客人' 的评论 : 喝狼奶易,吐狼奶难,吐红色狼奶难上难!
望乡客人 回复 悄悄话 奶奶的!这潜于默化实在了的。我现在随口哼个调,唱个曲都是几十年前夜夜听日日唱的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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